田七七正走着呢~突然發現前面的一處有些異常。雖然極細微,但還是讓她發現了一絲翻動過的痕迹。
眼見田七七突地停了下來,柳萬元的心不由得呯呯亂跳了起來~難道七七竟看出前面有陷阱了嗎?
柳萬元邊想邊慌亂地趕了上來:“表妹,怎麽停下來了?發生什麽事了?”
看到柳萬元緊張得連冷汗都冒出來了,眼角還忍不住偷偷往那地方瞟了一眼,田七七心中就更加确定了。
心念一轉,田七七沖柳萬元微微一笑:“沒事,我就想等你一塊。”
“哎,那咱們趕快走吧。”把情況弄明白後,柳萬元這才偷偷拿衣袖擦了一把冷汗。哎喲,這七七一驚一乍的,真是要把人吓死了才罷休。
走到陷阱前面,田七七眼珠一轉,竟毫不猶豫地一腳踩了上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腳底下竟是軟軟的、空空的,除了一層落葉外,什麽也沒有。眼看一腳踏空,田七七趕緊使了個巧勁,讓自己毫發無損地落到了陷阱裏……
一直在暗中跟随着田七七倆人的聶政此刻卻意味深長地往陷阱裏頭瞄了一眼。
這丫頭明明已經發現了前面有不妥,但還是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難道是想借機揪出這幕後的主腦麽?
嗯,果然不愧是爺我看中的女人!除了脾氣臭點,還有那裏小了點……還真沒什麽可以挑剔的。
眼見田七七撲通一聲掉進了陷阱,柳萬元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狂喜。小丫頭!還以爲你有多精明呢?到頭來,還不是乖乖地掉進陷阱裏頭了。
“哎喲,表哥!我的腳受傷了,趕緊把我拉上去……”田七七的呼救聲裏隐隐帶着哭音,似是極爲痛楚。
柳萬元内心雀躍,臉上卻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來,趴在陷阱邊沿,把手探下去,緊緊抓住田七七雙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把田七七給拉了上來。
田七七從坑裏一出來,剛坐到地上,柳萬元便心急地湊了過來:“表妹,你到底傷到哪裏了?讓表哥幫你看一下。”
“哎呀,好痛啊!表哥,你千萬别碰,不然我會痛死的。”在柳萬元的手碰上來之前,田七七捂緊腳踝尖聲地嚷嚷了起來。倒是把柳萬元給吓了一大跳。
柳萬元讪讪地縮回手去,顯得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田七七心中暗笑,嘶的一聲,猛地從身上撕下一大塊布條,把左腳腳踝包紮得就跟隻豬腳似的。然後才顯擺地往柳萬元面前一揚:“表哥,我腳受傷了,看來要麻煩你背我回去了。”
“不麻煩、不麻煩……”看到田七七受傷,柳萬元心裏正樂得不行呢,哪還會嫌麻煩啊。
把田七七背上後,柳萬元便開始一步一挪地往樹林外走去。
此時,田七七卻暗中使壞,突地運勁一沉!
“哎喲,表妹!看不出你還挺沉的。”柳萬元吃受不住,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那是當然!要是換作平時,打起架來我一個能頂對方倆人。”田七七雄糾糾地回了一句。
柳萬元聽得心下暗驚:“表妹,這女孩子打人可不好。”
“哼!那得要看對誰了?遇上那些壞小子,我準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柳萬元一聽,立馬咂了咂嘴,隻覺得嘴巴都酸了!仿佛那被田七七打得滿地找牙的人就是自己一般。
看柳萬元不敢再哼一聲,田七七趴在他背上忍不住偷偷地抿嘴一樂。
…………
回到柳家後,首先發現田七七倆人的是田草草。
“草草,趕快去找聶先生!告訴他,我腳扭傷了,很嚴重。讓他把上次那藥酒拿過來。”田七七一看到田草草,便趕緊吩咐了起來。
田草草機靈得很,一看到二姐的眼神,便心領神會地跑了開去。剛沖到趙遠山原先居住的屋子前(趙遠山成親後便搬進了柳家大院,現在這屋子基本歸聶政自己一個人使用了),卻猛地看到聶政正站在那裏呢,不由得大喜過望地迎了上去。
一聽說田七七受了傷,内心暗笑的聶政卻立馬裝作急吼吼地往柳家趕了過去。
田草草跟在後面,卻是一臉的羨慕。聶先生對二姐真好!看來,自己長大後也要找這樣一個又帥、又疼自己的男人……
另一邊,柳如眉聽柳萬元說田七七受了傷,當下便火急火撩地趕到了她的房間。
“七七,傷到哪裏了?快點讓娘親我看看。”
“娘!不用了。剛才人家聶先生已經幫我用過藥了,也包紮好了。”田七七趕緊攔下了包子娘伸過來的手。
柳如眉這才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聶政,看到對方正朝自己點頭示意,再聞到空氣中那股似曾相識的藥味,一顆心才終于放了下來。
“聶先生,不好意思,剛才進來時太心急了,竟沒有看到你在這。”
“不妨事的。心急則亂嘛~不過,七七這回傷得比上次還要嚴重得多,估計得多休息幾天才行。你記得要看緊她,不要讓她再到處走動才是。”聶政一臉凝重地交代了柳如眉一番。
柳萬元在旁邊聽到田七七的傷很嚴重,還要在家休養好些天時,臉上忍不住地就漏出了一絲喜色。
田七七和聶政倆人看在眼裏,都不約而同地暗嗤了一聲!
“那表妹豈不是不能前去一品軒了?不過你放心,表哥我一定會幫你的。你明天有什麽要帶到一品軒的,盡管交給我好了。表哥我一定會幫你辦得妥妥當當的。”柳萬元邊說,邊使勁地拍起了胸膛來。
“咦?表哥,你明天不休假了嗎?”田七七看着柳萬元的裝模作樣,拼命忍住笑問了一句。
“什麽事也比不上表妹的事情重要!”
“那真是謝謝表哥了!不過……”正當柳萬元心頭一喜的時候,田七七卻故弄玄虛的停了下來,隔了一下才又接着說道,“就不用麻煩表哥了。因爲東西不多,我交給草草帶回去就行了。”
聞言,柳萬元暗罵一聲後,卻隻能無可奈何地離開了,準備回房再好好想想下一步的計策。
晚上,田七七剛準備躺下睡覺呢。不想,窗外一陣陰風刮過,眼前一花,房間裏面竟已多了一個身影。
“丫頭,我白天幫了你,那你打算怎麽報答我呢?”一道低沉而略帶磁性的嗓音。
“除了以身相許和殺人放火外,什麽都可以。”一眼就看出了眼前人是誰的田七七極爲機警地回了一句。
靜默良久後,黑暗中,那人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嗤笑:“知我者,丫頭也。”
話音剛落,那人已一個騰身,消失在了夜幕當中……渺渺中,田七七隻聽到一句:“丫頭,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
那陰沉自滿的語氣,當場把田七七氣得想要殺人!
再三确定那人離開後,田七七才撫了撫自己心有餘悸的小心髒!特麽的!來去自如的,還真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不行,明天得找人回來加固一下窗戶才行。
想到這裏,田七七的心才稍安,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田七七便準備了一袋子的東西,讓田草草帶回去給小燦。
大家坐是的周小花的馬車,一路上,柳萬元好幾次提出要幫田草草拿一下袋子,都被田草草一口回絕了。
看着眼前軟硬不吃的小丫頭,柳萬元暗地裏恨得直咬牙。
回到一品軒後,柳萬元依然找借口跟在了田草草身後。眼看着她親手将東西交給了小燦,而小燦接過後,卻立馬把東西鎖進了廚房倉庫的一個鐵鑄大箱子裏……在旁邊偷偷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柳萬元,此刻不由得感到有些洩氣。
這倆人相互之間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還真是讓自己無從下手。
正當柳萬元爲之頭疼的時候,田七七那裏卻得了一個意外的驚喜。
在家百無聊賴的她,實在躺不住了,便裝作一拐一拐地從房間走了出來。在屋裏走了一大圈,也沒看到包子娘的身影,這下她可有點納悶了。
這包子娘到底去哪了?扔下一個受傷的自己獨自在家,難道她就不擔心的嗎?
正準備出門繼續找找,卻突然聽到從門外傳來了低低的說話聲……田七七屏息靜氣地走近一聽,頓時喜上眉梢!
“娘!你是不是真的有小寶寶了?”田七七眉飛色舞地沖到了柳如眉跟前,喜不自禁地上下打量起包子娘來。
“哎呀,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柳如眉羞紅了一張臉,卻又象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急忙扶住田七七打量了起來,“七七,你剛才跑那麽快,腳沒事吧?”
“哎喲!疼死我了~”田七七臉色一懵!趕緊拐着腳呼起痛來。
一轉臉卻又沖着剛才正跟柳如眉聊着貼心話的柳安氏道:“舅母,麻煩你幫我把齊郎中請過來,好好幫我娘把把脈!早點把事情确定下來,也好讓我爹高興高興。”
“哎~我這就去。”柳安氏歡喜地應了一聲,便急急忙忙地出了門。
剩下田七七看着一臉紅雲的包子娘,心裏的喜悅簡直象要滿溢出來一般。看來,自己這段日子給包子娘做的補品沒白吃。
很快的,齊郎中便跟着柳安氏過來了。
一把完脈,他便一臉喜色地恭喜起柳如眉來:“趙夫人,大喜啊~”
“齊大夫,此話當真?”柳如眉臉如紅霞,又驚又喜地追問了一句。
“老夫已看症多年,絕對不會有錯。而且夫人的身子十分強健,将來肯定會生下一個健健康康的胖娃娃。”齊郎中手拈着下巴處稀蔬的胡子,自信滿滿地回答了柳如眉。
當趙遠山回來得知喜訊後,更是喜得抓頭撓腦的,簡直有點不知所措起來!田七七見狀,趕緊偷偷地溜了出去。因爲,她才不願意留在這當“電燈泡”呢。
到了晚上,田草草一回到家,就将今天柳萬元的一系列異常表現說給了田七七聽。
田七七聽完後,也是一陣的後怕。連聲誇獎了田草草一番後,她卻陷入了沉思當中……
好一會後,她才湊到田草草耳邊細細地囑咐了起來……
都過去好幾天了,還不見柳萬元有所行動,田蜜蜜便有些急了。
于是這天,田蜜蜜便讓柳夏生把柳萬元找去,三人碰了個頭。
得知田七七死活不肯讓柳萬元往一品軒捎東西後,田蜜蜜氣得兩眼直冒火!這該死的田七七,居然連自己親表哥都信不過……好吧!既然“拿”不到,那咱們就“偷”好了。
揚手讓柳萬元靠近,田蜜蜜湊在他耳邊就是一陣細語……聽得柳萬元是不住地點頭。
說完後,田蜜蜜又對倆人恩威并施一番後,才讓他們離開。因爲擔心被人撞見,三人便相繼前後腳地出了酒館。
等他們三人全都離開後,房間窗戶臨近内巷的窗戶底下卻突地冒出一個小腦袋來。那骨碌亂轉的黑眼珠裏露出一抹狡黠……
晚上,當田草草把今天跟蹤柳萬元的事情說出來後,田七七不由得一陣錯愕。這柳萬元竟然跟田蜜蜜勾搭在了一塊!這還真是讓她有點出乎意料之外呢~
不過,田七七稍一沉吟後,便明白過來了。
料那田蜜蜜再能耐也搞不出這麽大的動作來。哼,她不是跟祝清水那老匹夫的小舅子走得挺近的嗎?看來,這事跟那老匹夫肯定脫不了關系。
田草草走後,田七七依然思緒萬千。絲毫也沒有覺察到,剛才自己姐妹倆的密語已全部一字不漏地落入了旁人的耳中……
當炎武出現在聶政面前時,卻發現自家主子異常的沉默。
不敢出聲打擾主子的他,跪得膝蓋都有點發麻了,才終于聽到了那如天籁般的聲音:“炎武,你速派人去查一下清水縣縣令的底細。記住,發現什麽罪行一定要把證據保存好。”
“是!屬下遵命。”
炎武說完後,便一個騰身,人已在半空中,卻突地聽到自家主子在那自顧自地磨牙說道:“哼!居然敢動我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