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隻聽到馬匹猛地一聲嘶叫!四蹄一揚,猝然地就朝前奔跑了起來。
一個猝不及防的,田蜜蜜被慣性一帶,頓時整個人都摔到了地上!一邊吐着嘴裏的泥土,一邊看着揚長而去的馬車,田蜜蜜此刻真是欲哭無淚。這蕭公子對自己也未免太絕情了……
這時,猛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陣掌聲!扭頭一看,原來是那柳如玉頂着大花臉追了出來:“哈,本姑娘還以爲你有什麽本事呢?原來也是摔了個狗啃屎!怎麽樣?那泥塊裏摻沒摻狗屎啊?”
田蜜蜜又羞又惱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擡頭,卻發現田七七正一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和柳如玉。
那一臉的深意看得田蜜蜜當場打了個突!難道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這二丫布的局?一定是了,肯定是她早就發現了自己的用心,所以今天才會那麽好心叫自己留下來吃飯……看來是自己大意了!才會一不小心着了她的道。
田七七!你好狠毒的心啊。
田七七看完這出戲後,潇灑地拍拍手,準備回去再想辦法将那黑面神趕走。轉身後的她卻沒看到,田蜜蜜臉上那猶如毒蛇般猙獰的神色。
一走進屋子,田七七便看見,自己本來以爲會食不下咽的聶政,卻出人意料地靜靜坐在飯桌前,一口接一口地吃着菜呢。
似乎感受到了田七七的注視,聶政這時也擡起頭看了過來。倆人的視線霎時在半空中相遇……
丫的,沒想到大叔你的胃口竟然這麽好!一隻雞都全進你肚子裏去了。
承讓、承讓,爺我看了一出接一出的好戲,想胃口不好也難啊。
…………
一頓飯就在田七七和聶政倆人眼神的刀光劍影中結束了。
因爲田七七一開始給教書先生安排的住所就在趙遠山的房子裏。所以吃過飯後,聶政就跟着趙遠山到屋子裏整理起行李來。
聶政走後,柳如眉等人才敢偷偷喘了一口氣!實在是剛才的氣氛太過詭異了,任是誰都得偷偷捏一把汗啊。
而老田家,田蜜蜜卻趴在孫春花身上哭得稀裏嘩啦的,那樣子簡直比死了親爹娘還要傷心……也難怪,本來信心滿滿地做好了嫁進豪門做少奶奶的打算,沒想到卻落得個遭人嫌棄的下場,這打擊也太大了。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二丫那個賤丫頭,竟然敢耍我們?老娘我跟她誓不兩立!”孫春花氣沖沖地說了一句。
“娘,你一定要想辦法替女兒報仇啊。”田蜜蜜哭得都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或許,我可以幫你們一把……”聲音落處,鄭雪娥如幽靈般出現在了門口。
“你?你自己都被田七七害成這樣的,還能有什麽辦法?”看中的準金龜婿沒了,孫春花這時心裏正懊惱着呢,于是便沒好氣地挖苦了鄭雪娥一句。
“哼!我之所以被那田七七害成這樣,全是因爲她身後有望江樓作靠山。我現在已經想到了一個法子,不但叫她吃不了兜着走,而且以後還得跟那望江樓的少東家徹底斷了往來……”鄭雪娥說這話時,一臉的陰森,眼中更是閃過一抹陰狠。
房間裏,仨個女人湊在一起,偷偷嘀咕一陣後,田蜜蜜終于露出了一個猙獰的表情來。田七七,竟然害我不能嫁給蕭公子,那你就去死吧。
第二天一早,當蘇妙人過來告訴田七七,田蜜蜜母女都沒有過來幫忙時,田七七卻似乎早有意料地淡淡一笑,告訴蘇妙人無需爲此擔心,因爲田家母女以後再也不會過來做事了。
說完後,田七七便轉身離開了。因爲,她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回到後院,看到自己特意設計的書房裏,門窗大門,那大黑面正一臉嚴謹地在裏面教周小花三人識字呢,看起來倒是挺象模象樣的。不過,人品不行,那就什麽都是空話。
于是田七七目不斜視地回自己房間繼續畫酒樓的設計圖去了。一直到吃午飯時,田七七才知道,柳如玉一早就氣哼哼地離開,回她的大岔村去了。
要不是柳秦氏在場,再加上包子娘在一邊虎視眈眈的,田七七差點都要把巴掌給拍爛了。
這妖孽又少了一個了!剩下的就看我的好啦。
這第一天,聶政算是無驚無險的度過了。不過,他總覺得後背涼嗖嗖的,好象老有人在背後窺視自己一般。可一轉頭,卻什麽也沒發現。或許是自己多心了吧?聶政隻能這樣子安慰自己。
第二天一早,聶政剛走進後院,便看到田七七正手握一根小闆子,沾了點鹽粉往嘴裏刷呢~刷幾下,又往嘴裏灌上一口水,“撲”的一聲吐出來……
這丫頭到底在幹嘛?聶政忍不住好奇地走上去,悄悄地問了一旁的田草草。
田草草一聽樂了,顯擺地張大嘴巴,露出自己缺了一枚門牙但卻亮得驚人的兩排牙齒:“聶先生,那叫刷牙!看到沒?我姐天天迫着我刷牙,現在我的牙白得吓人吧?”
聶政往後退了一步,仔細再看,确實挺白的,而且剛才小草沖自己張開嘴巴時,還有一股淡淡的好聞的味道,難道這都是因爲刷牙的緣故?
要知道,在這異世,人們還沒有刷牙的習慣,每天晨起和飯後也隻是用茶水漱口罷了。所以,也難怪聶政看了會心動。
“小草,你那裏還有多的牙刷嗎?”聶政沖田草草咧嘴一笑。不過,這一幕落在田七七眼裏,卻覺得就象是大灰狼在誘騙小紅帽一般。
“嗯,我隻有一把牙刷,沒有多的了。不過那牙刷都是我姐自己做的,要不你問她去。”田草草是一個有話直說的好姑娘。
“大叔,你想要牙刷是吧?我那正好多了一把,你想要就給你好了。”不知什麽時候,田七七已經刷完牙走到了倆人身邊。
“你會這麽好心?”聶政一臉的懷疑。
“哎,我這不是有求于你嗎?看在你那麽用心教導小草幾個的份上,我送你一把牙刷又何妨?”田七七說這話時,一臉的不在乎。
聶政聽了,雖然還是一臉的淡然,但心底卻暗自得意了起來。說到底,這丫頭還是有求于自己。
田七七很快就回房間取來了另外一把牙刷,還貼心地拿來了一個新的杯子,一起交給了聶政:“要不你在這裏先刷一次,有不明白的就問我好了。”
聶政也是看着新鮮,想着這牙刷上也不可能動什麽手腳,于是把牙刷又清洗了一遍後,便依照田七七的提示有模有樣的刷起牙來……
終于刷完了,那感覺果然比茶水漱口好多了,整個人頓感神清氣爽!聶政正要由衷地感謝田七七一句呢,不想人家已經轉身準備離去了。不過,臨走前留下的一句話卻讓聶政徹底的崩潰了。
“哦,我忘記跟你說了,那隻牙刷……其實是我用來刷茅廁的。”田七七邊說,邊猖狂地大笑着走開了。
就連那小草也捂緊鼻子,一臉嫌棄地跑開了。
嘔!獨留聶政在風中一陣淩亂!再看時,手中的牙刷已被他一掰兩半。
田七七,這筆賬我先記下了。
今天田七七的心情出奇的好,竟親自下廚做了一道釀鲮魚,聞到廚房裏傳出來的香味,大家就知道又可以吃到田七七親手做的菜了,不由得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到吃午飯時,聞到香味的聶政早已一馬當先的坐到了飯桌前。
看到他那模樣,田七七心中頓時不爽起來。于是,倆個人在飯桌上邊吃飯邊不時的盯着對方,一個咬牙切齒,一個卻擠眉弄眼的,看得一旁的柳如眉膽戰心驚。
釀鲮魚鮮嫩可口,大家吃得不亦樂乎,一整條魚轉眼間便隻剩下盤子中央的一小塊了。
這時,兩雙筷子同時挾住了最後那塊魚塊,看着雙方互不相讓的樣子,柳如眉頭都大了,想了想後,伸手拉回了田七七的手:“二丫,有點規矩好不好?人家聶先生怎麽說也是初來乍到呢。”
眼看聶政得意洋洋地将最後一塊釀鲮魚送進了嘴裏,田七七不由滿懷的哀怨,這果真是自己親娘嗎?怎麽胳膊肘老往外拐的呢?
設計圖終于畫好了,田七七便叫上常老大,倆人一起上了縣城商量酒樓的裝修問題。順道的,田七七又上對面望江樓教了胡廚子一道新菜,就是那釀鲮魚。
第二天再上縣城時,田七七老覺得後面有人跟着似的,可回頭看時,卻沒發現什麽異樣。到後來一忙活起來,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望江樓差不多要到晌午才開市,于是小六子便提前過來田七七這邊幫忙。無意中跟田七七提起,那道釀鲮魚昨天一推出就極受食客歡迎,現在廚房裏還堆積着一大堆的魚骨呢。
魚骨?田七七聽到這裏,不由得心底一動。這魚骨也是好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