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田七七那陰冷的眼神,還有手裏緊握着的柴刀,她蓦地頭皮一麻!眼神閃了閃,想努力擠出個笑臉來,沒想到卻被哭還要難看!
“那個二丫……你大姐被縣城的金媽媽看上了,要雇她到府裏去做貼身丫環呢。”
“金媽媽?”田七七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個一把年紀還打扮得花裏花哨的婆子,“有你們這樣雇丫環的嗎?依我看,這不象是雇,倒象是到别人家裏搶人來了。”
“喲,你這小丫頭片子是怎麽說話的?”金媽媽雖然也被田七七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到底是見慣大場面的人,一下子就鎮定了下來,“何況這人我看過了,賣身契也簽了,銀子也給了,要是現在想反口的話,那行!按約定得賠我雙倍的價錢,二十兩銀子!”
田七七還沒怎麽着呢,那田肖氏一聽到要賠償二十兩銀子,吓得差點一個趄趔摔倒在地,腦子裏再也顧不上其他了:“金媽媽,這個家我說了算!這瘋丫頭你甭管,趕緊把人領走得了。”
金媽媽得了話,看着仍堵在門口的田七七,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的不耐煩:“你這小丫頭,沒聽你阿奶已經發話了嗎?趕緊給我讓開……”
沒想到,還沒等金媽媽把話說完,田七七卻是一聲暴喝:“我數一、二、三!趕緊把我姐給放了。”
金媽媽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被一個這麽小的丫頭片子威脅過,心裏一下子惱火起來,惡狠狠地剮了田七七一眼。
“老嬸子,看來你說的話不太管用呢。要不然你還是賠……”
一聽到那個“賠”字,田肖氏不由得臉上一陣抽搐!要賠二十兩銀子給金媽媽,那還不如拿刀割了她的肉呢~
“你這死丫頭真是反了天了!再不讓開,看我怎麽教訓你……”田肖氏邊說,邊硬着頭皮上前想掐田七七。
田肖氏隻顧着注意田七七手裏的柴刀了,一不留神,膝蓋處被田七七猛地踢了一腳!
“哎喲~”田肖氏慘叫一聲後,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田七七跟前,“你這賤蹄子!竟然連長輩都敢打?我跟你拼了。”
話雖這樣說,田肖氏卻始終賴在地上不肯起來,因爲她心裏實在怕死了田七七手裏的那把大柴刀,剛才也不過就是想做做樣子給那金媽媽看罷了。
“阿奶,你可是長輩,給孫女我行這麽大的禮,我可真是承受不起呢。”
這下,金媽媽有點看不下去了。不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嗎?就這點德行也敢在她金媽媽面前得瑟!
“小丫頭,你還當真無法無天了?好!就讓老娘我替你阿奶好好教訓教訓一下你這個不肖子孫。”後面的花枝根本來不及阻攔,金媽媽已經猛地向田七七撲了過去。
田七七卻隻是詭異地一伸手,金媽媽的身子就被推了個團團亂轉,還沒等她弄清楚怎麽一回事呢,田七七手裏那把柴刀已經冷冰冰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敢搶我姐?先得問過我手裏的這把刀!”
旁邊的丫環阿春見狀吓得尖叫一聲,一下子松開了抓住田園園的手,拼命地往後退去。而田園園則一下子倒在地上,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咬牙勸起了田七七:“二妹你千萬不要沖動!這殺人可是要坐牢的。”
這時,田家院子外面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村民,卻都不敢走得太近,因爲什麽?因爲這田七七有瘋症呢,萬一她待會逮着哪個都照脖子上砍上一刀,哪怎麽得了哦?誰也不想爲了看熱鬧賠上一條性命,是不?
不想,卻甯是有人不怕死,從人群中闖了進來!
一進來,那人便摟着地上的田園園問了起來:“園園、七七,這到底是咋了?怎麽又動起刀來了?”
“娘……”一投進娘親溫暖的懷抱,田園園再也忍不住哀哀地痛哭了起來。
見到柳如眉母女倆那柔弱的模樣,本來吓得直哆嗦的金媽媽反而開始鎮定下來。她估量着,有那樣子的娘親和姐姐,田七七就算再厲害也不敢真的砍人,于是便惡狠狠地瞪着田七七說道:“小丫頭,趕緊把刀拿開!不然等官府的人來了,你們全家一個也跑不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我跟你同歸于死,要死咱倆一塊死!”田七七恨恨地說完,把手裏的柴刀往金媽媽肩膀上稍稍一按,一股鮮血立馬井噴而出。
“啊!”田七七的兇悍終于吓破了金媽媽的膽,她再也忍不住尖叫了起來,“花枝!你這死丫頭!你不是拍胸脯保證過,說這家人很容易搞定的麽?老娘我這回算是被你坑死了……”
果然是花枝這個賤女人放的幺蛾子!
田七七眼珠子一瞪,吓得對面的花枝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轉過身剛想逃跑,卻被田七七幾步追上來,一腳踢趴在地,照着那撅起的屁股使勁就是兩刀。
“敢害我姐?我讓你有錢沒命享!”看到花枝又痛又怕地昏了過去,田七七猶不解恨地往她身上踢了兩腳。
其實早在砍人之前田七七就已經想好了,自己手中這把柴刀已經缺了好幾個口子,而且刀鋒也不算太鋒利,隻要不是沖着人體重要的部位下狠手,是怎麽也不會砍死人的。
“殺人了!殺人了!二丫殺人了……”目睹花枝被砍,田肖氏此刻吓得臉色發白,渾身抖得跟篩米糠似的。
田七七可沒打算放過這心腸歹毒的田肖氏,所以沒等她喊完,便一步沖上去,沖着她的左臂就是一刀!
田肖氏慘叫一聲,象青蛙般一下蹦起來,猛地就要往外逃。卻被田七七絆倒後一腳踏在了背上,沖着那圓盤般的屁股照樣來了一刀:“你們誰也别想逃!誰敢逃我就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