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居然還破開荒地讓田蜜蜜帶上田草草去挖野菜,而最令田七七感到奇怪的是,一向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田蜜蜜這次竟沒有表現出任何抗拒的情緒,一口應允下來後,就立馬帶上田草草出發了。
田園園到底不放心田七七一個人在山上呆那麽久,本打算陪着她一起去的,卻意外地被田肖氏出聲留了下來。
看着田肖氏異乎尋常的一系列舉動,田七七似乎從中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默默地拿上砍柴刀,田七七陰陰地瞟了田肖氏一眼,行!老妖婆,我就等着看你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田七七的身影剛一消失,田肖氏就忍不住松了一口氣!這二丫剛才的眼神陰森森的,透着邪乎,就算自己活了幾十年了,也從來沒見過這麽可怕的眼神。
田七七走到村尾時,頓了頓,上前敲開了周家的門。
開門的人正是周小花,田七七見了她也不多說,隻湊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看周小花用力點頭後,才又繼續獨自往山上出發了。
果然,砍柴才砍到一半時,周小花就氣喘籲籲、汗流浃背地跑到後山找田七七來了。
“七七……快!快回家!園園姐就要被人給帶走了。”
“什麽!”田七七心裏一沉!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老妖婆要出幺娥子了,“小花,你再去告訴我娘一聲,她就在河對面的荒地那裏。”
說完後,緊緊提着手裏的砍柴刀,田七七一陣風似的沖下山去。
這一幕把周小花看得目瞪口呆的,心中突然湧出一個不好的念頭,糟了!七七不會又要砍人了吧?不行,自己得趕緊通知柳嬸子去……
老田頭家裏,田園園的右眼皮整整跳了一個早上。娘和倆個妹妹相繼離開家後,大伯娘和二伯娘也被田肖氏派到市集幫田有金父子一起賣鳳眼果去了。
她想出去洗衣服,田肖氏卻不知道怎麽了?硬是不準她離開,後來還到屋裏拿出一件堂妹田蜜蜜的舊衣裳來,讓她換上後,又是洗臉梳頭的,就隻差沒往臉上塗脂抹粉了。
最後,她被田肖氏安排坐在了堂屋裏,旁邊的花枝卻一個勁地瞧着她,那眼神就象在打量一件貨物般。而田肖氏則略顯着急地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的,似乎在等着什麽人的到來……
田園園再老實,也知道眼前的情況有點不大對頭。于量,她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陣響動,接着一個塗脂抹粉看不出實際年齡的婆子在一個小丫環模樣的人攙扶下走了進來。
“喲,你老就是金媽媽吧?”田肖氏一看到來人,便滿臉擠笑地迎了上去。
“嗯,你是?”那金媽媽看到一個比自己還老的人居然稱自己做老人家,當即就拉了臉,隻冷冷地回了一句。
“喲~金媽媽,枝兒可總算把你給盼來了!嗬,你今天這一身打扮可真夠好看的,不知道的人呀,還以爲你剛二十出頭呢~”花枝聽到動靜,已從堂屋裏走了出來,眼看要壞事,趕緊上前說起了好話。
“呵呵,枝兒這張嘴就是會說話!不象某些人……”說到這裏,金媽媽故意斜了田肖氏一眼。
田肖氏一惱,正要發作,突然想起眼前的人是自己的金主呢,于是,忍了又忍,硬是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
沒想到金媽媽卻看也懶得看她一眼,隻管拉着花枝就往裏面走:“枝兒,你說那小雛兒長得跟花骨朵似的,沒騙媽媽我吧?要知道,她那阿奶長得可真夠寒碜的。”
“枝兒哪敢騙你呀~那丫頭長得一點也不随她阿奶,媽媽你自己親自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保你滿意!”
田肖氏亦步亦趨地跟在倆人身後,聽到這話,差點沒被氣暈過去。
田園園正惴惴不安地坐在裏頭呢,金媽媽一進來,那目光就在她身上直打轉,簡直就象驗貨一般,簡直恨不得能将她身上的衣服也剝下來。
而更讓田園園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金媽媽在打量良久後,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丫頭的确值這個價錢!成交。”
說完,金媽媽爽快地從錢袋裏掏出兩錠五兩的銀子來,正要遞給花枝,不想半道卻被田肖氏一手奪了去:“我才是她阿奶,錢得由我收着。”
花枝眸中閃過一抹惱意!而金媽媽卻無所謂地打了一個哈哈,緊接着從懷裏掏出一張契約紙來,讓田肖氏和花枝按着田園園在上面畫了押,仔細揣好,然後才回頭吩咐道:“阿春,還不趕緊将園園姑娘帶上車去。”
那個叫阿春的小姑娘仿佛怕極了金媽媽,一得了吩咐便急忙走到田園園跟前,扶了她的手臂就要往外拉:“姑娘,趕緊跟奴婢上車吧。”
“不!我哪也不去!”沒想到,一向沉靜老實的田園園此時竟一把推開了阿春的手,站起來就要往外跑。
沒想到,她快田肖氏比她更快!一手就揪住了田園園的頭發,生生地把她拉了回去:“死丫頭!這個時候還敢跑?看我不打死你的狗腿!”
“咳、咳,”金媽媽在旁邊輕咳兩聲,“這位老嬸子,園園現在可是媽媽我的人了。這要打要罵的也該由我說了算吧。”
“哦,那是、那是,我真是老糊塗了。”田肖氏愣了一下,終于反應過來,這孫女已經賣給别人了。
金媽媽得意地一笑,沖花枝使了個眼色後,便上前跟阿春一起架起田園園就往外走……
田園園徒勞地掙紮着,她在後悔,後悔自己不夠堅強,沒有好好聽二妹的話,要是當初和二妹一條心,支持娘親跟爹和離的話,自己也就不會落到今天這種下場!
可現在再怎麽後悔、再怎麽哭鬧也沒用了,等娘和妹妹們趕回來時,自己早已不知身處何方了?
正當田園園絕望地被拖到院子裏時,突然,門外響起了一個無異是救命丹藥般的嗓音!
“放開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