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嫁妝,就算鋪完了。
張招娣笑眯眯地從口袋裏摸出一大把紅包來,給幫忙搬嫁妝的人一人發了一個。得了紅包的人,則笑嘻嘻地對錦繡說一句祝福的話。
錦繡看着自己的那堆得高高的嫁妝,不知怎麽的,眼眶一陣發熱。
活了兩世,這終于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回頭四處找了一圈,卻沒有看到自己将要嫁的那個男人。
梁潇看她那樣子,便知道她在找什麽,笑着說到:“年華說他去接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接人?誰來了?”錦繡挺好奇。
梁潇搖搖頭:“不知道,他沒說。”
付晨曦那邊顧年華派了秦江明去接,錦繡也想不出來他還能去接誰,也就把這事兒扔一邊了。反正一會兒回來不就知道了嘛。
到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便有鄰居們開始過來挂禮了。
楊村長負責挂禮登記的事,搬了桌子坐在大門口那兒,梁小寶在一旁幫忙。隻要來一個挂禮的,梁小寶就負責給那人發一袋喜糖瓜子。這是今天上午大家一起分裝好的,裝喜糖瓜子的紅紗袋子,是車間工人們做的。
廠裏的一些工人也都自動自發的過來幫忙了,這會兒院子裏除了飯菜還沒弄好之外,其他事情都準備妥當了。
各個桌子上都擺了喜糖和瓜子,大紅的喜字貼了滿院子,大門那處收拾得更是漂亮,女工們弄了氣球串成串,挂在大門上,襯着大紅的喜字,好看得緊。
院子外,有放電影的人正在張羅着拉幕布,等天色暗下來了,就開始放電影。
再遠一點的地方,有工人們搬了煙花盒子過去,擺好,等時間到了好放。
天色一點點地開始暗下來了,前來挂禮的人也越來越多。
挂過禮的賓客們,都會到客廳裏去參觀一下錦繡的嫁妝。
竈台那邊此刻忙得熱火朝天,再過一會兒,就要開席了,他們要抓緊時間,快些把第一輪席的菜弄出來。
六點一到,開席的鞭炮便響了起來。
已經挂了禮的人便紛紛坐到了桌子上,等着上菜。
暫時沒能坐上桌的人,便都坐到院子外,等着看電影。
這會兒才六點,天還沒黑呢,不到放電影的時間。
顧年華開着車回來的時候,第一輪的菜才剛剛端上桌。
錦繡見到顧年華回來,便問到:“你接誰去了?”
顧年華笑着拉起她的手,說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還賣關子啊?”錦繡越發的好奇起來,趕緊跟着顧年華往外面走。
“錦繡,好久不見,新婚快樂。”
錦繡看着對面笑得一臉燦爛的阿依,天寶和大衛,激動得眼睛都紅了。
快步跑過去,一把抱住阿依:“天啊,你們怎麽來了?”
“顧哥發電報給我們,我們接到之後,就趕過來了。”
阿依抱着錦繡高興地跳了起來,天寶驚呼:“阿依,你别跳了,當心肚子裏的孩子。”
錦繡吓了一跳,趕緊放開阿依,盯着她的肚子,一臉驚訝地說到:“你有喜了?”
阿依笑着點點頭:“嗯,剛三個月,現在還看不出來呢。”
錦繡忍不住埋怨到:“你這膽子也太大了,這才剛懷上,竟然敢坐這麽久的火車過來,萬一有點什麽閃失,你讓我怎麽對得住你?”
阿依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到:“放心好了,我這身體壯得跟牛似的,哪有那麽嬌氣!再說了,天寶不是懂醫嘛,還怕什麽啊。”
天寶無奈的搖搖頭:“一接到年華的電報,她就吵着要來,我能怎麽辦啊,還不是要依着她啊。這一路上可把我擔心壞了,生怕她有點什麽閃失,回家我媽非得剝了我的皮不可。”
“唉呀,放心好了,我身體好着呢,别說隻是坐幾天火車了,就是讓我上山砍柴都沒問題的。”
錦繡又是感動又是好笑:“雖然很擔心你的身體,但是你們能來參加我的婚禮,我真的很高興。”
大衛笑着說到:“我來得就比較順利了,坐了飛機過來,一路平安,還在飛機認識了一位漂亮的服務員,我覺得我的春天又要來了。”
錦繡笑了起來:“是嗎?那你跟她要聯系方式了嗎?”
大衛挑挑眉:“當然。”
“那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
“一定會的。”大衛信心百倍的樣子。“這次我可是帶着我們全家庭的祝福過來的,他們走不開,便讓我對你說一句,祝你和顧新婚快樂,永浴愛河。”
錦繡笑着點頭:“謝謝你大衛,也謝謝你的父母和家人。”
大衛回頭在車子裏翻了翻,拿出一份文件來,遞到錦繡面前:“給,這是我的家人們給你準備的賀禮。”
錦繡接過來一看,裏面竟然是一張服裝訂單,數量大得吓人。
“我家準備把規模擴大,把服裝店開到其他國家去,所以這第一批訂單利潤的百分之五十,是我家人送給你的新婚禮物。”
“這也太貴重了,光是這一批訂單就已經很讓我吃驚了,這利潤我怎麽好意思收。”
大衛笑着說到:“有什麽不好意思收的,你們中國人不是講究禮尚往來嘛,等我以後跟那位漂亮的服務員結婚的時候,你再送我一份大禮不就好了。”
錦繡被他逗得笑了起來:“那你可得加油了把那位姑娘追到手了。”
大衛挺挺胸膛:“當然。”說完,又轉回頭看了顧年華一眼:“顧,我有個請求,希望你可以答應我。”
顧年華挑了挑眉:“什麽?”
“我想抱抱你的新娘,可以嗎?她畢竟是我喜歡上的第一個姑娘,對我來說,她的意義很重要。現在她馬上就要和你結婚了,所以我想趁着她現在還單身,我想完成我一直以來的一個心願,抱一抱她,”
顧年華眼角跳了跳,看着大衛那張笑臉,好想一拳頭捶過去。不過,人家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打不得。他要是真把大衛給打了,估計錦繡能把他皮給剝了。
所以,他隻得咬着牙說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