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父氣得抓起桌子上放着的茶葉罐子,猛地朝楚磊砸過去。
楚磊不閃不避,被那茶葉罐子朝了個正着,罐子狠狠的打在楚磊的額頭上,“咣”地一聲。楚父剛剛正在泡茶,罐子還沒來得及蓋上,這一砸,茶葉便全撒了。
楚磊面無表情地将茶葉抖落幹淨,說到:“話我已經帶到了,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楚磊轉身就往外走。
楚母急忙要去追。
“站住,讓他走,不許追,從今天起我沒他這個兒子!”
楚母急得直哭:“你說的什麽胡話啊?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嗎?小磊,小磊!”等楚母再轉過頭的時候,楚磊早沒影兒了。
楚柔見楚磊黑着臉,額頭上頂着個紅印出來了,幸災樂禍地說到:“喲,被家法伺候了嗎?”
楚磊撇了撇嘴:“柔姐,咱能不能不這樣幸災樂禍的?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楚柔咯咯笑到:“我這不都是跟你學的嘛。诶,我說你真打算這麽跟你爸媽犟着嗎?”
“不是我要跟他們犟着,是他們非要跟我鬧好嗎?當初我要娶菜菜進門,他們開始的時候推三阻四的,然後又搞出那麽多事情來。要不是菜菜說結婚這麽大的事,怎麽也得通知他們一聲,要不然我才不回來呢。本來我就沒打算通知他們,他們愛去不去。”
楚柔不贊同地搖搖頭:“你也不想想,這事兒擱哪個父母身上會好受?你就不能跟他們好好說話?他們心裏有氣說話不中聽,你就不能忍一忍?”
楚磊擺擺手:“忍也得看是什麽事!行了,姐,我家裏還有事呢,就先回去了。你跟家裏其他人都說一聲,初九那天要是有空的話,就過去參加我的婚禮。我們現在住軍醫院對面巷子裏,到時你們順着紅喜字找就是了。”
楚柔點點頭:“行,你就先回去吧,我會通知大家的。”
楚磊擺了擺手,出了楚家巷子。
到家以後,白月看着楚磊頭上還沒有完全消掉的印子,心疼地問到:“這是怎麽弄的?”
楚磊咧嘴一笑:“我爸砸的,我都說了我回去他肯定得收拾我,你還非讓我回去。不行,你得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白月原本還擔心他心裏會難受,結果看他這麽嘻皮笑臉的,似乎并沒有往心裏去,便笑着推了他一把:“行了,沒個正形的樣子。晚上我讓媽給你做紅燒肉,行了吧?”
說完,白月起身去了外面。
楚磊摸了摸額頭,歎了口氣。他怎麽可能不在意,隻是不想讓白月跟着難受罷了。她現在還懷着孩子呢,本來身體就不怎麽好,不能讓她再傷神了。
轉眼就到了初九,兩人補辦婚禮的日子。
因爲是補辦,又加上本來白家在省城除了錦繡家就沒其他親戚了,所以一切儀式都是簡辦的。
白月請了幾個要好的同學,楚磊也一樣。
楚父楚母并沒有來,楚家其他人倒是來了不少,連楚老夫人都來了。
楚森也來了。他站在人群外,看着人群裏跟大家一起笑鬧着要讓白月跟楚磊拜堂的錦繡和顧年華,心裏很不是滋味。
白月跟楚磊兩人被大家圍着鬧,剛剛才被趕着拜了一個十分艱難的堂,這會兒大家又鬧着要看他們親嘴兒。
楚磊難得紅了臉:“錦繡,你們夠了啊,你們這麽鬧,就沒考慮過以後你們結婚的時候,我會報複你們嗎?”
顧年華把錦繡攬了過來,大言不慚地說到:“我們不怕,到時候随便你報複。”
楚柔爽朗笑到:“夠爺們兒!楚磊,人家都表态了,你還不趕緊的。”
“是啊是啊,趕緊的,再拖下去,一會兒就該開席了。”梁潇他們在一旁跟着起哄。
楚磊沒轍了:“得,顧年華,你給我等着。”說完,拉着同樣紅着臉的白月,一口親了上去。
“哦,親了親了。”
衆人一直鬧到中午開席。
酒席是在A市大飯店裏包的桌。
本來蔡小花是想着請了師傅在家裏院子裏弄,可錦繡嫌那樣太麻煩了,不聲不響的就把酒席給定了下來,說是她給幹姐姐送的結婚禮物之一。
蔡小花和白老師又是感動又是埋怨的,白月結婚,所有的花費基本都讓錦繡出了。那些嫁妝,簡直從吃穿住行全都安排齊全了。現在連酒席都能幫着定好了。
錦繡卻是笑着說到:“我就這麽一個幹姐姐,我不對她對誰好啊?你們把我當親女兒,那我自然也是要把你們當親爸媽,親姐妹的。咱們一家人之間,計較那麽多做什麽?”
喜宴吃過之後,楚家人基本都回去了,隻人楚柔跟楚小蝶還有其他兩個楚家的兄弟留了下來,說要等着晚上鬧洞房。
楚磊趕他們都趕不走,那四個人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直接搬了椅子,拿了喜糖瓜子的,坐在院子裏嗑了起來。
錦繡他們自然是要跟着湊熱鬧的。
一群年輕人到了一起,話題說不完。不過話題始終圍繞着晚上應該怎麽鬧洞房才有意思的中心思想,讨論出了不少的方案。
楚磊在一旁急得直跳腳,在心裏給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狠狠地記了一筆賬,咬着牙安慰自己:沒事,讓他們鬧,等他們結婚的時候,他會一個一個讨回來的!
好不容易吃了晚飯,一群年輕人就推着楚磊和白月進了屋。因爲白月懷着孕,所以大家也都沒怎麽鬧她,隻拿了一個雞蛋,讓她把雞蛋塞進楚磊的褲腿裏,從這隻褲腿進去,要從那隻褲腿裏出來。
那雞蛋被這些壞家夥們放在雪水壇子裏冰了一天,凍得楚磊直叫喚。最後到了兩腿中間的時候,楚磊被冰得一個激靈,狠狠地抖了一下,然後雞蛋碎了……
楚磊臉都黃了。
這些壞人們一個個笑得花枝亂顫,連白月都憋笑憋得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