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白家的這幾天,過得挺好的,白叔叔和蔡姨都是很真誠的人,拿小磊當親兒子一般看待,我相信小磊以後會過得很幸福。”
楚母尖聲說到:“他怎麽可能會幸福?白家那樣的條件,他怎麽可能會過得好?楚森,我一直學得你是個冷靜聰明的人,知道什麽選擇對自己才是最好,可爲什麽你要這麽做?你這樣是在害小磊啊!”
楚森看着楚母的眼睛說到:“媽,你知道什麽是幸福嗎?你覺得什麽樣的人生才是幸福的?你說我是聰明人,知道做對自己好的選擇。可你又怎麽會知道,有些選擇,我其實從來都不願意那樣做。”
楚森說着,抹了一把臉,“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自己能按照心裏所想的去做,而不是整天背負着所謂的家族榮譽,去做那些表面上看來是最好的選擇。這些選擇,或許真的是最好的,對所有人都好。可是,那從來都不是我要的。
但是我從小所受的教育卻告訴我,我不能那樣自私,我要顧全大局。所以哪怕面對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最心愛的姑娘,我也選擇了隐忍和放手。可是,這些事情太痛苦了。這将近三十年的人生,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開心過。
我多想有一天,我能肆意地做一回自己,爲自己做一次最想做的事,不去想那些大局,不去顧及那些家族榮譽。可我也知道,這個想法太奢侈了。作爲楚家了弟,我享受了楚家給我帶來的一切,所以我就有責任必須爲了楚家做出一些犧牲。
可是我不希望小磊以後也跟我一樣!我希望他可以按他自己的想法去活,我希望他可以擁有不一樣的人生。楚家的榮譽,有我這個大哥來維護就夠了。他可以放下身上的一切,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像我一樣,抱憾終生,痛苦悔恨。”
“媽,如果你真的希望小磊恨你怨你一輩子的話,那你就去找他吧,這回,我絕對不攔你。”
楚森說完,轉身大步走出家門。
楚母完全愣住了,她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她這個從來沒讓她操心過的大兒子,竟然會這樣對她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她知道楚森因爲張錦繡的事情心裏不大痛快,卻從來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痛苦。
難道,她真的錯了嗎?
楚磊和白月是半個月後才回的A市,這時候,白月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三個多月了。
蔡小花也跟着一起來了。
到了A市以後,蔡小花就張羅着要找房子了,畢竟以後他們一家子要在A市長住的,總不能一直住在錦繡家裏,那也太不像話了。以前白月一個人倒也沒什麽,畢竟那是幹姐妹。
可如今不一樣了,她這個當長輩帶着女兒女婿住在幹女兒家,怎麽都不合适。
所以這一回,不管錦繡怎麽說,蔡小花都沒有松口。
錦繡也沒辦法了,隻得幫着在附近找。
隻是想找到可心的房子卻是沒那麽容易的。
條件太差了,錦繡看不上,蔡小花也不放心白月以後挺着肚子來來回回的不方便。
條件太好的,先不說楚磊那些錢能撐多久,眼下這條件,真有好房子,人家也不舍得往外租啊。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錦繡提議讓蔡小花他們住到方嬸兒家的四合院那邊去。杜娟他們之前住的那房子也一直租着沒退,錦繡把她租着的那間的鑰匙也拿了出來,這下房子的事情算是解決了。
那邊離得也不遠,來回都挺方便。蔡小花鬧着要把房租補給她們,兩人說什麽也不肯要。
房子有了,接下來大家又一起去那邊把房子裏裏外外的整理了一遍,又貼上了紅喜字。
白月跟楚磊兩個在富平縣那邊領了結婚證以後,就擺了幾桌酒席,請了家裏的親朋好友吃了一頓酒席,算是把婚禮給簡辦了。
現在來了省城,自然是要再張羅一次的。大家爲了白月的事沒少操心,結婚的事實在太過緊急,大家都走不了,所以便商量了一番,決定在省城給他們兩人重新操辦一次婚禮。
這次的婚禮跟平常人結婚沒什麽不同。
錦繡一家都開始爲白月準備起嫁妝來。因爲考慮到兩人現在都還是學生,又沒個經濟來源,以後過日子肯定會有些緊張。于是大家準備的東西,都是最實用的。特别是錦繡,那是恨不得把百貨店都給白月都搬回來。基本上能用到的東西,她給準備了一份。
梁潇笑着打趣:“知道的,你這是爲幹姐姐準備嫁妝,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嫁女兒呢。你準備了這麽多,又這麽齊全,你讓我們準備什麽啊?總得給我們一些表現的餘地吧。”
錦繡笑着說到:“你就别說酸話了,等你以後結婚啊,我也這樣給你置辦一份。保證讓你挑不出毛病來。”
梁潇厚着臉皮點頭:“這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候若是差了,我可不依你。”
錦繡拍着胸口保證到:“放心,絕不會讓你挑了我的錯。”
梁潇滿意得不行,還裝模作樣的把那些東西仔細看了看,說要先記下來,省得到時候錦繡類型她。
“我看你要不拿個本子記下來,不然我怕你記差了,到時候再賴我。”
“咦,好主意。梁小寶,快,把我記賬的本子拿過來。”
兩姐妹這樣的玩鬧,逗得一家人哄堂大笑。
楚磊把自己的那點存款拿了一半出來,置辦了一些聘禮。
按說楚磊是上門女婿,這些東西他不需要準備。不過楚磊卻是是堅持要弄,他不想讓白月覺得委屈。他就算是做了上門女婿,可該一個男人承擔的他都是會承擔起來。
隻是他手裏的錢不多,能置辦的東西十分的限。雖然在一般家庭來來看,五百塊錢的聘禮已經很豐厚了,可楚磊到底是大家子弟,打小見的世面就不一般。所以這些東西在他看來,寒酸得不行。
一想到自己能給白月隻有這麽點東西,他心裏就愧疚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