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神色都有些激動,似乎已經得出個大概的結果來了。
顧年華進來便問到:“怎麽樣?确定了嗎?”
袁香君激動得直點頭:“我覺得就是他,錯不了。”
江河也開口說到:“我也覺得十有八九就是,但這事畢竟關系重大,還得讓老杜自己過來再确認一下才行。畢竟光憑長相,還不能斷定他真的就是老杜二十多年前丢的那個孩子。”
顧援朝點點頭:“是的,哥說得不錯,這畢竟是大事,馬虎不得。”
袁香君激動得不行,從椅子上站起來,說到:“老江,走,我們這就去給老杜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咱們明天不走了,等老杜過來确定完以後,咱們再回去。不然我這心怎麽也擱不下。”
當年袁香君跟關佩蘭的關系是最好的,就跟親姐妹一樣。那個孩子,她也沒少幫着帶,關佩蘭的孩子丢了以後,袁香君也沒少哭。特别是關佩蘭死的時候,袁香蘭還病了一場。所以現在知道郭松很有可能就是關佩蘭的孩子,她怎麽還能坐得住。今晚在飯桌上的時候,她幾乎是拼了命般的在保持冷靜。
江河說到:“老杜這幾天正忙着呢,他估計來不了那麽快。”
“不可能,老杜找那孩子找了二十多年,這會兒别說隻是忙,就是天塌下來,他也顧不了了。”袁香君不由分說把江河拽了起來,去樓下借電話去了。
錦繡雖然聽了個沒頭沒尾,可心裏卻根據這些話分析出來一個結果,那就是郭松很可能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被尋找了二十多的孩子。
這個可能讓錦繡心跳得特别厲害,問到:“伯……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江珊心情激動得不行,拉着錦繡的手說到:“錦繡,你的那個姐夫,很可能是我們一個故人的孩子。你舅媽這會兒就是去打電話,讓那個孩子的父親過來親自看看。錦繡,你不知道,那個孩子的母親爲了找回自己的孩子,命都沒了。”
江珊雖然跟關佩蘭相處的時間不多,感情也說不上深,但是同爲女人,又同爲母親,這種事,她真的感同身受。當初顧年華在戰場上失蹤的時候,要不是心裏抱着一絲希望,她真是差點就熬不過去了。可關佩蘭身體本就差,孩子不見了,給了她緻命的打擊,所以早早就沒了。
這事兒就是擱在一個陌生人身上,她聽了都會難過,更何況是一個認識的,且十分優秀的女人。
雖然江珊說得并不明白,可錦繡大概也猜到了。她上輩子也有過孩子,她能理解那種痛苦。她那個無緣的孩子沒的時候,她何嘗不曾想過跟着孩子去了。可是她的命硬啊,死不了,活受罪。
袁香君打完電話上來,眼眶都是紅的。
“老杜在電話裏都哭了。”
江河歎了一聲:“找了二十多年,終于……苦了他了。希望這個孩子,真的就是他們的孩子吧。”
“佩蘭在天之靈要是知道孩子被找到了,肯定也會高興的。”
房間裏的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錦繡跟着顧年華從招待所出來時,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顧年華笑着揉了揉她的頭發:“怎麽了?”
錦繡搖搖頭:“沒怎麽,就是心裏堵得難受。你知道這件事嗎?”
“今天下午聽舅媽跟我仔細地講過一遍。”
“那你跟我也說說吧。”
顧年華笑着看了她一眼:“還嫌不夠堵心嗎?”
“說吧,我想知道。”
顧年華拿她沒辦法,便把聽來的那些事情,全都講了一遍。
錦繡默默聽完,心都擰成一團了:“孩子是一個家庭的希望,孩子沒了,希望破碎了。那個佩蘭姨臨死的時候,該有多痛苦啊。她拼了命生下來的孩子,養到那麽大被偷走了,換作是個健康人都受不了啊。偷孩子的人,真是該死!”
顧年華拍了拍她的背,說到:“而這兩個人,極有可能就是郭松的養父母。”
錦繡手一握:“偷了别人的孩子,把自己有殘疾的孩子扔下,這是多狠的心。”
“你說,如果郭松真是杜家的孩子,那對夫妻把他偷走,間接地害死了他的親生母親,卻又養大了他,郭松會怎麽辦?”
錦繡茫然地搖搖頭,這件事真的太難辦了。
一邊是因爲被偷了孩子而死掉的親生母親,一邊是偷走他卻又養大他的養父母,這事兒還真難辦。
尤其還是郭松那麽善良的性子,若事情真是他們猜測的那樣,到時候最痛苦的,一定是他。
“這件事杜家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知道杜家是什麽背景嗎?”
錦繡搖頭。
“杜世傑杜伯伯,就是那個孩子的父親,如今是H省的省長,家裏其他兄弟,也多半都在仕途。如果郭松真的是杜家的孩子的話,那麽這對姓郭的夫妻,隻怕會死得很難看。”
錦繡忿忿不平地罵到:“活該!若不是他們,人家也不會弄得家破人亡。他們罪有應得!”
“确實,要不是他們,杜家不會弄成這樣,而那個孩子,這一生也必定會過得很順遂。”
有杜家那麽強大的背景,那個孩子不用想,也知道會有多麽好的前途。
可這一切卻被那兩個偷孩子的人給打破了。郭松小時候過得并不好,郭父郭母對他還不如對那個孫學桐的十分之一。一個本該是富家子弟的孩子,被弄成這樣,還被間接的害死了母親,這仇,不共戴天!
錦繡光是想想,都覺得憤怒。
顧年華見她這樣,便說到:“這件事還沒有弄清楚,所以先别告訴郭松了,免得他知道以後,再有心理負擔。再一個,那對夫妻若真是偷孩子的人,知道人家尋來了,自然是會逃掉的。咱們不能打草驚蛇了。”
錦繡點點頭:“我知道。如果姐夫真是杜家人的話,那他跟我姐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回了杜家,他們肯定能過上更好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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