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穗見她困那樣,下課的時候便問到:“你昨晚做賊去了嗎?”
錦繡打了哈欠,揉了揉眼:“要是做賊倒也好了,昨晚鬧了一晚上,真是累壞了。”
萬穗朝王寒英那邊努了努嘴:“我發現那家夥最近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聽吳音她們幾個說,她搬回宿舍以後,可勤快了,每天搶着收拾宿舍,也不多話,搞得她們三個都不好意思了。”
錦繡心道,經曆了那麽多事,是誰都會變的吧。不過也沒多說什麽,隻是笑了笑:“這樣不挺好嗎?”
王寒英似乎聽到她們在說她,轉過頭來,朝錦繡笑了笑。
錦繡也朝她點了點頭。
她從首都回來以後,忙得不行,就在王寒搬出她的員工宿舍時兩人單獨見了一面,平時就隻在課堂上見面了。
這幾天她連學校宿舍都沒時間去。
錦繡實在困得不行,趴在桌子上打着盹兒。萬穗見她這樣,也不好再鬧她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學。
這一上午,錦繡就覺得腦子裏嗡嗡響,教授們講的什麽,她也沒聽進去幾句。
一心想着趕緊回家睡覺,便打着哈欠拖着腳往學校外面走。
“張錦繡。”後面有人叫她。
回頭一看,是王寒英。
錦繡停下腳步,等着她追上來。“你身體好些了嗎?”
王寒英笑着點點頭,很是真誠地說到:“好多了,謝謝你。”這聲謝,不單隻是謝錦繡在她落難的時候,不計前嫌的幫她,也感謝錦繡沒有讓人知道她的事情,連跟錦繡感情很好的吳音幾個都不知道。
錦繡笑着搖搖頭:“沒事,舉手之勞罷了。”
王寒英說到:“對你來說可能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我來說,卻是十分重要的。對了,”說着,王寒英低頭在口袋裏掏了掏,拿出一把錢來。“這些錢是我結的工錢,先還一部分。剩下的,我會想辦法盡快還上的。”
錦繡沒有接:“不用這麽着急的,這些錢還是你先拿着吧,受了那麽大的罪,需要慢慢調理。我又不急着用錢,等你手頭寬裕了再說。”
王寒英卻是很堅持:“我已經恢複好了,再說我平時打工的店裏,也會時常給我們加餐的,所以營養方面不會跟不上。”
錦繡知道這話是騙人的,當初王寒英住進醫院的時候,醫生說了,她有些營養不良,而且還中度貧血。可王寒英堅持現在就要還錢,她也不能不接。
“好吧,不過你真的不用急着還我錢。”
王寒英笑着把錢遞過去,說到:“我這個人最怕欠人家錢,不趕緊還上,我晚上睡覺都不會踏實的。你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
錦繡把錢接過來,點點頭:“你心裏有數就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本錢都沒了,還拿什麽去掙?”
“我曉得呢,你快走吧,你對象來了。”
錦繡一轉頭,就看見顧年華推着車站在學校門口。轉頭對王寒英說到:“那我先走了。”
王寒英點點頭,朝錦繡揮了揮手,轉身往宿舍走去。
錦繡快步朝顧年華跑過去,笑着問他:“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顧年華今天去醫院複查了,這從首都回來的這幾天,顧年華也沒閑着,有空去醫院做複健。不過他本身就恢複得挺好,又去首都跑了一圈,身體早就沒事了。要不是不想錦繡和家裏人擔心,他就不去醫院做什麽複健了,浪費時間。
“當然是恢複得極好了,醫生說了,我這情況做不做複健都一樣。”
錦繡瞪他一眼:“那能一樣嗎?該做就得做,不能偷懶。”
顧年華認命地點點頭:“是,我都聽你的,你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絕沒有半句怨言。”
錦繡笑了起來:“就會貧嘴,走吧,回家吧,我都快困死了。”
顧年華把坤車調了個頭,等錦繡坐上去以後,便踩着車子往家走。
因着今天放假,員工們都回家去了,所以院子裏特别安靜。
錦繡到家洗漱了一下,便回房間休息去了,昨晚折騰一晚上,她真是困到站着都能睡着的地步了。
一覺睡到了夜幕降臨,起來的時候,張招娣把晚飯都做好了。
杜娟正拿着飯盒在裝飯,她得把飯送醫院去。
郭松今天沒去上班,郭父也在醫院守着,再加上郭母的飯,一共裝了好幾個盒子。
這會兒天都要黑了,錦繡不放心杜娟一個人去醫院,便讓顧年華跟着走一趟。
等回來的時候,郭父也跟着回來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鬧得太厲害了,郭父覺得有些尴尬,又或許是折騰得厲害累着了,郭父回來以後,隻是跟大家打了個招呼以後,便回了之前住的房間睡下了。
郭松和杜娟留在醫院裏照顧郭母。
朵朵一直吵着要找杜娟,錦繡沒辦法,隻得把朵朵抱自己房間裏哄。這小丫頭一到晚上,除了杜娟和錦繡,其他人誰也别想哄住她。
好不容易才把朵朵給哄得睡着,錦繡不由得松了口氣。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
錦繡拉開門,就朝外面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顧年華朝房間裏看了一眼,就看見朵朵的小身子橫躺在錦繡的床上。“睡了?”
錦繡點點頭,走出房間,把門輕輕帶上:“怎麽了?”
顧年華說到:“之前在首都的時候,不是說要調查梁潇的事嗎?”
錦繡一聽,立刻問到:“有結果了?”
顧年華點點頭:“去我房間裏說?”
錦繡點點頭,轉頭去張招娣的房間招呼一聲,讓她注意着朵朵點,别一會兒醒了找不着人又該哭了。
張招娣見錦繡這麽晚了還往顧年華的房間裏去,略有些不贊同。畢竟這還沒結婚呢,還是注意着點好。
錦繡也沒辦法跟她解釋,隻說自己是有事,一會兒就下來。
張招娣想想錦繡也不是那沒分寸的人,便也沒再多說什麽,轉頭進了錦繡的房間,守着朵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