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母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顧年華拉着錦繡過來,給郭母檢查了一下傷勢,說到:“必須趕緊送醫院。”
杜娟點點頭,可眼下又沒車,郭母的身材又比較肥碩,一般人很難背得動。這會兒杜娟也顧不上對郭母些厭惡了,急得不行,趕緊讓人去找闆車。
正好這時候,公安們開着車姗姗來遲。
“怎麽回事?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裏聚衆鬧事嗎?”公安們還沒下車,就開始喝斥起來。
顧年華忍不住眉頭一皺,這些公安的辦事效率可真是讓人說不出話來。派出所離這裏并不遠。他們從春晖路騎自行車都到了一會兒了,這些離得更近,還開着車的公安這會兒才來。這也幸好隻是小事,若真是有大事情,這些公安的作用隻怕也就是收屍了。怪不得如今的治安越來越差,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不過現在也不計較這些的時候,郭母還等着救命呢。擡腿上前跟那幾個公安交涉了幾句,公安們的态度就變了,立刻說到:“先派人把傷者送到醫院搶救。”
錦繡趕緊讓幾個員工過來一起把郭母擡起來弄上車。
杜娟看了躺在地上的郭松一眼,有些想讓郭松也跟着一起去醫院。
“娟子,先送我媽去醫院。”郭松說到,“我沒事,一會兒這裏處理完了,我跟大家再一起去醫院。”
杜娟抿着嘴點點頭,鑽進車子裏。
很快,車子便開走了。
剩下的公安便開始詢問事情經過。
事情很簡單,一下便問清楚了。這邊的人都是正經的工人,對方卻是這一帶有名的流氓混混。是對方先動的手,且郭母重傷,郭松和那幾個員工也都受了傷,所以公安迅速作出決斷,那方的人全部押回派出所等待接受調查,郭松這邊的人,先去醫院包紮,回頭再去派出所一趟就行。
因爲公安來的人就那麽三四個,還有一個開車送郭母去了醫院,想要押那一幫子小流氓人手有些不足,見錦繡這邊有不少的人,便跟錦繡借了幾個人。
不一會兒,那夥人就被戴了铐子帶走了。
顧年華看了那些小流氓一眼,目光閃了閃。
這些小流氓今天晚上這事,頂多也就關個幾天,賠點錢。但是等他們出來以後若是纏上錦繡的店了,那也是個麻煩事。錦繡那服裝店如今那麽賺錢,多的是人眼紅。雖然有楚家的勢力在,一般人也不會沒事去找不痛快。可這些小流氓多數都不是肯按套路出牌的,今天晚上吃了這麽大的虧,就是明面上不找回來,也會暗地裏下手。
再一個,他回來了,錦繡的事情也不需要再麻煩楚家了。
顧年華收回目光,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錦繡哪知道顧年華心裏在想什麽,這會兒她正在安排人手送郭松他們去醫院。
郭松幾個都受了傷,一個個被那些人打得鼻青臉腫的,别說走路了,就是說話都疼。
正好他們過來的時候騎了好幾輛自行車,錦繡便讓郭松幾人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由人帶着往醫院去。
剩下的人,錦繡就讓他們一起結伴回去了。
這大半夜的鬧這麽一出,明天肯定也沒心情上班,錦繡幹脆就讓他們帶了口信回去,說明天全廠休息一天,不扣工資。
這下這些員工們全都興奮了,這幾天趕貨趕得都累得不行了,沒想到就這麽平白得了一天的假,還有工資拿,誰不高興啊?
正當大家準備離開的時候,從旁邊鑽出兩個人來。
“等一等,還有我們。”
大家回頭一看,見那兩人竟然就是郭父和劉學桐,更誇張的是,劉學桐一絲不挂,渾身髒得不像樣子。剛才這兩人一見打起來了,趕緊連滾帶爬地躲到一邊去了。這會見事情過去了,衆人都要走了,這才趕緊鑽出來。
錦繡本來也回頭了,沒想到頭還沒轉過去,就被顧年華一手給罩在了眼睛上:“别看,當心長針眼。”
錦繡突然想起來顧年華之前說過的,劉學桐讓人給洗劫一空,連衣服也沒留下的事來。點點頭,把頭轉了回來。
事情都鬧成這樣了,總不能就把這兩人扔在這裏不管,錦繡就吩咐了那些工人,先把那兩人帶回廠裏去。
誰知道劉學桐也哭鬧着要去醫院,說自己被人打傷了。
郭松這會兒渾身疼得難受,看了一眼郭父,又看了一眼劉學桐,對錦繡說到:“錦繡,這事兒你别管了,他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錦繡得了這話,當即就扔開不管了。
郭松忍着疼,對郭父說到:“爸,你找身衣服給小桐穿上。”
郭父這才回過神來,從自己拎着的行李裏扒了身衣服出來給劉學桐。
等劉學桐穿好了衣服,一行人才往醫院去了。
剛到醫院,郭松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勢,就跑去找杜娟詢問郭母的情況。
杜娟神色焦急地說到:“失血過多,剛剛才拿了血漿進去。可是醫生說那些血漿肯定不夠,醫院裏下午做了大手術,媽需要的O型血不夠了,正在跟其他醫院裏調,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郭松一聽這話,立刻就挽起袖子說到:“不能光在這裏等着,我去抽血。”
杜娟一聽,更是急得不行:“你身上還傷着呢!”
“這點小傷死不了,先救我媽。”說着,郭松轉頭就要往抽血處跑,剛走沒兩步,又折回來把郭父給拽上了。
杜娟不放心郭松,這裏又不敢走開,急得直跺腳。
錦繡說到:“姐,要不讓年華在這裏等着,我跟你去看看姐夫。”
杜娟趕緊點頭:“年華,那就麻煩你在這裏盯着一下,要是有什麽情況,趕緊過來告訴我一聲。”
“好,你們快過去吧。”
姐妹兩人趕到抽血處的時候,郭松已經紮上針管了。
因爲郭松一直沒有驗過血型,所以按照流程,是需要先化驗血型的。
郭松抽了一小管血以後,便把一旁滿是不情願的郭父給按在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