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郭父突然開口,打斷了郭母還沒說完的話,黑着臉朝郭松說到:“行,你趕我們走,那我們現在就走!你當我們願意住在這裏不是?”
說完,郭父朝郭母吼到:“去,收拾東西,咱們現在就走!”
郭母這會兒也下不來台了,郭父這麽一說,隻得回屋去收拾東西。
郭父等了半天,原本以爲郭松會軟下來,求他們别走。其實他是一百個不願意走,畢竟在這裏住着是再沒有的舒服了。況且這大半夜的,他們能去哪兒?
結果郭松愣是一聲不吭,全程黑着臉杵在那裏。
沒一會兒,郭母就把東西收拾完了,拎下了樓。
杜娟沒有開口挽留的意思。
屋子裏其他人都沒作聲。
門外擠了一圈被他們動靜吵醒跑來看熱鬧的工人,都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着他們。
郭父火大得不行,朝郭母吼到:“還杵着做什麽?走!”
說完,郭父便往門外走。
郭母就是再不情願,這會兒也隻得跟上了。
杜娟見那兩人真的走了,便對郭松說到:“還愣着做啥,趕緊跟去看看,這大半夜的,怎麽也得給他們找個住的地方啊!”
她隻是說讓郭松跟着給他們找地方住,卻沒說讓郭松把他們追回來。
家裏其他人也沒人說這樣的話。
郭松知道,家裏人隻怕都是受夠他父母了,所以,才會連句客套話都不願意講。也是,就他爸媽這樣的人,要不是大家看在他和杜娟的面子上,隻怕連話都不會願意跟他們說的。
“我跟去看看,你們先睡吧。”
說完,郭松便追了出去。
錦繡到底還是有些不大放心,便找了幾個工人,拜托他們跟着一起去看看。因爲這大半夜的不讓人家睡覺也挺不好意思的,所以錦繡便說了,這幾個工人明天帶薪休假一天。
這下讓其他工人羨慕得不行,出去跟着跑一會兒就能有一天的假,還有工資拿,這也太劃算了。
錦繡朝那些工人們擺擺手:“行了,大家夥兒趕緊睡覺去吧,明天還得上班呢。”
工人們一聽老闆趕人了,全都笑着一哄而散。
杜娟特别不好意思地對錦繡說到:“錦繡,對不住,對你添這麽多麻煩。”
錦繡擺擺手:“咱們姐妹之間說這些外道話做什麽?倒是我剛剛說的那些話有些過了,回頭你跟姐夫說說,讓他别往心裏去,我也是氣得很了,所以才那樣說的。”
杜娟搖搖頭:“你那話沒說錯,他爸媽實在太不像話了。他們不請自來這些天,大姨整天變着花樣給他們做吃的,可他們連根筷子都不幫着收。這些小事也就不說了,竟然還打起你的主意來,真是可笑。”
錦繡也覺得這郭父郭母腦子進了水,如果說她是單身的話,介紹下對象倒也正常。明知道她有對象了,竟然還爲了從她身上獲取利益,想了這麽個暈招。真拿自己當長輩了,他們說什麽,别人都會照做嗎?
隻不過,因爲這事,讓郭松跟他爸媽鬧翻了,郭松不會回頭再把氣撒到杜娟身上吧?她之所以這些天好飯好菜地招待着郭父郭母,就是因爲不想讓杜娟難做。
錦繡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杜娟搖搖頭:“沒事,這事兒本來就是他爸媽做的不對,他要是真管因爲這事兒跟我鬧,那這日子也不用過下去了。”
錦繡傻眼:“姐,沒這麽嚴重吧?”
杜娟卻說到:“表面上是不嚴重,可是你往深了想,他爸媽做出這麽過分的事,他都要偏袒,要跟我鬧,那以後還有什麽是他不能跟我鬧的?他孝敬父母是應該的,心疼父母也是應該的,小事上,他偏袒一些我無所謂,但是這種大是大非上他要是這麽拎不清的話,那我真是無話可說了。”
錦繡怎麽會不懂這個道理,夫妻兩過日子,總會有點磕磕絆絆,會有意見不一緻的時候。但是這種原則上的事情,卻是不能這樣拎不清。
不過,她還是擔心因爲這件事會讓杜娟跟郭松鬧矛盾。他們走到一起不容易,不能因爲那對糟心的父母給弄出嫌隙來。
杜娟知道錦繡擔心自己,說到:“你就放心吧,你姐夫那人我還能不了解嗎?他别的優點不多,但是這一點上,他還是挺明白的。其實你姐夫也挺厭煩他爸媽,你難道沒看出來嗎?他爸媽對他并不好,對他這個親兒子還比不上對那個劉學桐。
你姐夫心裏比誰都清楚他爸媽的爲人,隻不過那是他的父母,别人能嫌棄,他總不能也嫌棄吧。前兩天我跟他商量好了,他爸媽要是不願意回老家的話,我們就找個房子搬出去。總不能讓他爸媽攪和得大家都不得安甯。現在這麽鬧翻了也挺好,他爸媽肯定是沒臉再待下去了,這樣我也不用再爲他們頭疼,也不用操心每天怎麽應付他們。”
錦繡也挺想不明白,郭松的父母,不,應該說是郭松的媽對劉學桐的在意程度,完全蓋過了郭松這個親兒子。一般來說,當大姨的就是再喜歡這外甥,也不可能越過自己的孩子吧。
可郭母偏偏就是這樣的。
從這幾天的相處裏她也看出來了,郭母對郭松很冷淡,并沒有那種母子間的親密感,更多的隻是一種利用的感覺。對,就是利用,似乎就是想利用郭松,得到更多的好處。
包括郭父也是這樣。隻是郭父沒有郭母表現的那麽明顯罷了。
之前她隻是以爲郭家父母可能就是那樣比較怎麽的性格,可今天晚上僅僅隻那麽一會兒,她便看出來,郭父郭母并不是對誰都那樣自私。特别是郭母,對劉學桐真的是體貼入微了。
再對比一下他們對待郭松的方式,如果不說,隻怕外人都會說劉學桐才是郭父郭母的孩子吧。
不過這些話錦繡也隻是在心裏想想,并沒有說出來。說了也沒用,何必再讓杜娟堵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