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跟着他出了站,這才開口問到:“伯父真的沒事嗎?”
顧年華歎了口氣:“傷得挺重的,肋骨斷了幾根,腿也傷了,好在是皮外傷,骨頭沒事。”
錦繡倒吸一口氣:“那你剛才是故意騙伯母的嗎?”
顧年華點點頭:“要是讓她知道了,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會擔心成什麽樣子呢。”
錦繡歎了一聲,問到:“怎麽會出車禍呢?”
“我爸這一趟出差,是好幾位領導一起走訪基層。H省那邊貧困地區比較多,我爸他們養尊處優慣了,下去過了幾天苦日子,這回城以後自然要找個地方改善一下。幾個同事到了一起,自然少不了喝酒,連司機也喝了一點。回來的路上,天又黑,加上下了雨路又滑,這就出事了。我爸剛好又是坐在前排,自然就傷得重一點。”
“他的秘書小楊倒是沒受傷,不過也是吓着了,見我爸傷成那樣,就連夜打電話到軍區。軍區的人怕爺爺擔心,就直接打到醫院裏來了。”
顧年華把這事兒仔細一說,錦繡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下雨夜,司機還喝了酒,這想不出事都難。沒有性命之憂,就算是萬幸了。
“走吧,咱們回醫院,辦出院手續去。”
“這麽急嗎?你現在能出院了嗎?”
顧年華笑笑:“不能出院的話,醫生會讓我來送我媽嗎?”
錦繡想想,笑了:“那咱們就趕緊去吧,早點把手續辦了,中午就去我家吃飯。”
顧年華點點頭,拉着錦繡快步朝停在火車站外邊的車子走去。
剛走到車子旁邊,就看到楚森的車停在一旁,楚森正從車裏下來。
楚森是來火車站這邊處理事情的,沒想到剛下車,就看到錦繡跟顧年華兩人手牽手從火車站出來,絲毫不避諱旁人因他們的親密行爲而側目。
顧年華看到楚森以後,微笑着沖楚森點點頭,牽着錦繡就去開車門。
錦繡覺得這種場面,似乎有些尴尬,隻得對着楚森笑了笑,然後坐上了車。
顧年華并沒有上車,而是等錦繡坐好了,折身走回楚森身邊,說到:“我以爲,你說的公平競争,是光明正大的,沒想到,你竟然想了這麽個主意,倒是讓我失望了。”
楚森笑了笑:“隻要管用就好,我這個人,向來隻看結果,過程怎麽樣,并不重要。”
顧年華聳聳肩:“是嗎?隻怕要讓你失望了。”
楚森扯着嘴角笑了起來:“還不到最後,有些話,不要說得太早。”
顧年華回頭看了眼車子,隻見錦繡一臉擔心地看着他們,便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放心,他不會跟楚森打起來的,嗯,要打也不可能在這裏打。
轉頭對楚森說到:“因爲她很在乎你的感受的,所以,我希望我們就算做不成朋友,起碼也不要當敵人。”
楚森笑着搖搖頭:“隻怕是不行。”
顧年華無所謂地笑笑:“既然這樣的話,那,你保重。再見。”
說完,顧年華轉身朝車子走去,很快,車子便駛離了火車站。
楚森看着遠去的車子,緊緊地握了握拳頭。
“你們在說什麽?”錦繡等車子開出一段距離以後,才開口問到。
顧年華笑眯眯地說到:“沒說什麽,就是問他最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因爲我們在一起了,而一個人躲起來黯然神傷。”
錦繡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幼稚。”
顧年華笑得一口白牙亮晃晃的,得意的說到:“我最是看不慣他明明嫉妒得不行,卻偏偏還要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意就說出來嘛,憋着有用嗎?”
錦繡哭笑不得地問到:“難道說了就有用嗎?難不成你還能退一步,把我拱手相讓不成?”
“當然沒用。你是我的,這輩子,誰也别想打你的主意。”顧年華故作霸道地說到,又伸過右手去,拉住錦繡的左手,緊緊地握着。
錦繡趕緊掙了掙:“你開着車呢!”
顧年華不放:“沒事,我開慢一點就是了。”
就這麽,兩人磨磨叽叽地用了大半個小時,才開到了軍醫院門口。
錦繡找了醫生開了出院證明,跑上跑下好一通忙活,才把手續給辦完。顧年華幾次想要自己去辦,都被錦繡給攔下了。
辦好了手續,又回病房收拾東西。
顧年華住在這裏的時間不長,加上當兵的人,什麽事都喜歡簡潔,所以東西不多,刷牙的杯子,洗臉的盆子,再加兩身換洗的衣服就沒了。
拿個包一裝,顧年華一手拎包,一手牽着錦繡的手,大步邁出病房。
“年華,你這是要去哪兒?我怎麽聽說顧叔出車禍了?”
何嬌聽說了顧援朝出車禍的事,趕緊就來找顧年華,想表示一下關心。誰知道剛出病房門,就看到顧年華拎着包準備要離開的樣子。至于錦繡,她選擇性的無視。
顧年華根本懶得理她,牽着錦繡,繼續朝前走。對何嬌這種人,最好就是徹底的無視,一旦你回了她一句話,她立刻就覺得你對她改觀了,她又有希望了。
何嬌見顧年華不理自己,咬咬唇,快步上前,伸了手臂擋住了顧年華的路。
“年華,你去哪兒?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不讓你走。”
何嬌這麽一鬧,滿走廊的人都望了過來,病房裏住着的人聽到這動靜,都開了門,等着看好戲。
顧年華皺着眉頭說到:“何小姐,我去哪兒跟你沒有任何關系,請你讓開。”
何嬌搖頭:“我不讓,年華,你不要跟張錦繡在一起,她是個喪門星,誰和她走得近,誰就會倒黴。你看,她的那些親戚,哪個不是因爲她才弄成那樣的?還有顧叔這一次,就因爲你跟她打了戀愛報告,顧叔馬上就出事了。你要是再跟她在一起,下一個出事的,肯定就是你了。”
顧年華看神經病似的看着何嬌:“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讓開!何小姐,你一個人民老師竟然也能說出這樣愚昧的話來,我真替你的那些老師感到丢臉,也替你的那些學生感到擔憂。錦繡是個什麽樣的人,不需要你來告訴我。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