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華一聽這個,趕緊放下自己心裏那點小九九,看了天寶一眼,然後很是鄭重對天寶敬了一個軍禮,朗聲說到:“天寶兄弟,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顧某沒齒難忘。”
天寶連連擺手:“不用這樣,不用這樣,那種情況下,不管是誰看到都會去拉你一把的。”
顧年華說到:“并不是誰都會花那麽多精力去救一個不相幹的人的。我的這條命是你和你的父親從閻王手裏搶回來的,這是不争的事實。以後不管你們有任何困難,隻要不違**和國家的規定,我都會全力幫助你們。”
他聽錦繡說過,天寶他們所在的苗寨,其實特别的貧困,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全力救治他,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天寶覺得不自在極了,他救人從來沒想過回報,現在顧年華和江珊這麽鄭重其事地說要感謝他,真的讓他有些惶恐。
顧年華看出天寶的不自在,便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全轉移開了話題。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天寶一家把他從湖裏救出來,又花了那麽多心思給他吊命,這條命,有一半是天寶家給救回來的。隻要天寶家以後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自當義不容辭,全力相幫。有些事,不必整天挂在嘴上,要時刻記在心裏才行。
一群人在病房裏說了好一會兒話,見時間不早了,大衛便站起來,說該離開了。
江珊和顧年華一起起身,送他們離開。
剛出門,就迎面撞上了紅着眼睛的何嬌。
何嬌見到錦繡,很是憤恨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又滿臉委屈地看着顧年華。
顧年華眼角跳了跳,趕緊轉過臉,快步走到錦繡跟前,目不斜視地陪着錦繡往樓梯口走去。
反倒是阿依回頭多看了何嬌兩眼。
何嬌心裏本來就窩着火,見阿依看她,很是不悅地瞪了阿依一眼:“看什麽看,沒見過嗎?”
阿依笑嘻嘻地說到:“對啊,确實沒見你這麽醜的女人。”
何嬌差點氣得吐血,想發作,可是阿依根本不理她,咯咯笑着朝錦繡跑去。
錦繡見何嬌被阿依氣得跳腳的樣子,心想,自己果然還是太客氣了,對何嬌這樣的人,就應該像阿依這樣才痛快嘛。
一直把幾人送到了醫院門口,江珊和顧年華才止了步。
互相道了别,錦繡幾人坐着大衛的車子離開。
阿依上了車,這才開口問到:“剛剛在病房門前遇到的那個女瘋子是誰啊?”
錦繡“噗嗤”一聲笑出來:“嗯,那就是個瘋子,别理她。”
阿依點點頭,一臉可惜地說到:“真是可憐,年紀輕輕就瘋了。”
錦繡實在忍不住,靠在車座上笑到肚子發痛。
醫院裏。
顧年華跟江珊商量到:“媽,我打算出院了。”
江珊詫異地看着他:“現在就出院,能行嗎?”
顧年華點點頭:“本來就沒多大問題了,出院以後再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做複健,在醫院裏住着,總歸不方便。再說如今又有那個何嬌……”
江珊想了想,說到:“你跟錦繡今晚就是因爲何嬌,所以才在下面待了那麽久嗎?”
顧年華也沒隐瞞,把在小公園裏的事說了一遍。
江珊聽得直皺眉:“這個何嬌怎麽越發的不着調了,竟然做出這種事來。我看她是打着非嫁你不可的主意了,要真是這樣,咱們倒是得想辦法避開了。不然到時候她真折騰出什麽出格的事來,再影響到你跟錦繡。”
顧年華點點頭,他已經查到以背後給何嬌報信的人了,也是這次讓何嬌母女順利住進幹部病房的人。他倒是沒想到,那麽冷靜睿智的一個人,竟然會想了這麽一個昏招。
難不成他覺得把何嬌弄來搗一下亂,自己就能跟錦繡産生裂縫了嗎?看來他真是病急亂投醫了。
江珊并不知道這中間的事,隻是有些擔心地說到:“我就怕你現在出院會有影響,你這傷才好呢。唉,你爸這些天一直在外地出差,也不知道跟何嬌她爸聯系上沒有?”
顧年華笑着說到:“我爸工作忙着呢,之前因爲我的傷,他壓了那麽多的事情,現在肯定是忙得飯都顧不上吃,就别拿這些事去煩他了。何嬌的事,算不得什麽,我自有辦法解決。”
江珊點點頭:“嗯,你看着辦就是。”
母子兩商量好了,江珊見天色挺晚了,也就沒再回四合院。反正顧年華的病房裏還有張空病床,湊合一晚也很方便。
半夜時分,一道敲門聲把江珊和顧年華從夢裏叫醒。
顧年華剛要起來,便被江珊給叫住了:“你躺着别動,燈沒開,我去就行了。”
江珊下床,摸到門邊開了燈,打開門,就看到護士站在門口,便問到:“同志,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護士壓低聲音說到:“電話房的同志上來說,有您的電話,部隊打來的。”
江珊有點不明白,這麽晚了,部隊怎麽會打電話過來?難不成是顧老爺子有什麽事嗎?
顧老爺子如今是住在部隊裏的家屬院的,那裏離着曲老爺子的藥鋪更近一些,部隊裏又有自己的戰友,自己在部隊裏又是住慣了的,所以顧老爺子從首都回來以後,就直接住回了部隊。
心裏這麽想着,江珊就有些擔心起來,急忙要跟着護士下樓接電話。
顧年華也起了床,跟着一起下樓,江珊想要攔着,但是顧年華卻很堅持。
母子兩下樓到了電話室,江珊便接起了電話,不過眨眼,江珊便一臉慘白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顧年華見江珊這樣,把電話接了起來,很快,他也換上了一臉凝重的表情。
顧援朝出車禍了!
如今正在X市的醫院裏搶救,具體情況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