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華當着錦繡的面,便鄭重其事的打了一份戀愛報告,讓劉國勝幫忙交給了部隊。
江珊高興得不行,看誰都笑眯眯的,拉着錦繡的手不放,一副恨不得錦繡現在就改口叫媽的架勢。
錦繡的臉紅了一上午。
顧年華笑着說到:“媽,我奶奶傳給你的那個镯子呢?現在是不是該你傳給錦繡了?”
江珊樂呵呵地說到:“镯子我沒帶在身上,在家裏呢。過幾天國慶節前,你爸會過來,我就讓他帶來。這镯子我保管了三十年了,總算是找到下一任傳人了。”
錦繡擡頭看了顧年華一眼,什麽镯子?聽起來好像有某種意義一般。
顧年華笑着跟錦繡解釋到:“那個镯子是我們顧家傳給長媳的信物,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但勝在意義重大。”
這個意義,錦繡自然是懂的,一時間臉更紅了。
江珊笑着說到:“按習俗,這關系定下了,男方可是要給女主買衣服首飾的,可眼下年華還不能出去,要不我陪着錦繡去買吧?”
錦繡紅着臉說到:“不着急,以後買也是一樣。”
江珊笑着搖頭:“這哪能一樣呢?這是規矩,咱們娘兒倆下午就去買衣服,再給你添兩樣首飾。”
“這……”錦繡求助似的看了看顧年華。
顧年華笑眯眯地說到:“去吧,既然是規矩,咱們就按規矩來。隻可惜我現在不能陪你去,等我能出去走動了,我再給你補上。”
錦繡聽顧年華這麽說,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江珊又說到:“雖然你們這戀愛關系是按部隊上的規定走,但這嫁娶上的規矩禮儀,我覺得還是按咱們兩邊的風俗來走。我得去打聽打聽,A市這邊現在都怎麽走的禮。錦繡是L市人,要不咱們按L市那邊的規矩走也成。”
錦繡有些傻眼,這不過才剛打了戀愛報告,怎麽就說到嫁娶上去了?
江珊笑着說到:“這嫁娶上的規矩認真說起來,那可是很多的。這禮數做得越仔細,說明越看重女方。所以我打算從現在就開始準備起來,一樣樣的準備,等年華傷好完全了,就開始走這些儀式。至于這結婚的日子,你們兩個年輕人自己商量,我們全力配合你們。”
顧年華笑呵呵地說到:“那就辛苦媽了,需要多少錢,從我這裏出。”
江珊笑着瞪他一眼:“你娶媳婦的錢,媽早就準備好了的。你的那些津貼呀,還是留給你媳婦兒吧。”
顧年華順勢就答應下來,揚聲說到:“錦繡,聽見了沒,咱媽可說了,以後我的錢都交給你。”
“轟”一聲,錦繡的臉紅得都要滴血了,偷偷地擰了顧年華一把。
江珊樂得直捂嘴。
正當三人在病房裏說得熱鬧的時候,病房門被敲響了。
江珊離門近,站起來開了門,門外站着個一臉爲難的小護士。
“怎麽了?”
小護士說到:“昨天那兩個女的又來了,這會兒正在樓梯口那裏鬧呢。”正說着,樓梯口那邊的動靜便傳了過來。
江珊眉頭一皺,這何嬌母女兩當真是一點臉面都不要了嗎?
小護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顧夫人,這裏畢竟是醫院,她們這麽鬧着總不是個事。你看你能不能過去勸勸她們,讓她們别鬧了?”
江珊點點頭:“行,我過去看看。”
錦繡站起來,說到:“伯母,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江珊擺擺手:“你就在這兒,别過去。你現在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了,别跟這種人摻和,沒得讓人看笑話。”
顧年華也說到:“讓我媽去看看,不行的話,我再過去。”
錦繡聽他們這麽一說,便坐了回來。确實,如果她出面的話,肯定會引起旁人的圍觀的。她還真拉不下那個臉陪何嬌她們鬧。
江珊出了病房門,朝着樓梯口走去。
樓梯口那裏,張琴正滿臉不悅地看着攔着她們的那兩個士兵,說到:“趕緊給我讓開,我們要進去送飯。知道我們是給誰送飯嗎?耽誤了事,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兩個士兵絲毫不爲所動,他們昨天就接到了命令,隻要看到這兩個女人往幹部病房這邊來了,就攔下她們。
張琴氣得不行,這兩個當兵的到底怎麽回事?讓别人進,就是不讓她們進。
何嬌手裏拎着飯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站在一旁。
樓梯口上下都站了看熱鬧的人,特别是樓梯口上面的那些人,都是幹部病房那層樓的,昨天是見過這母女倆的。今天一見她們又來了,還被攔了下來,不由得笑了起來。這臉皮也忒厚了吧,人家都把事情做到這份上了,竟然還不死心。也不知道這對母女什麽來頭,爲了嫁個好人家,真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江珊剛一露面,張琴就大叫到:“江珊,你可算來了,快,讓這兩個當兵的讓開。”
江珊面無表情地說到:“我可沒權利命令他們,你們來這裏有事嗎?”
張琴見江珊這副樣子,心裏氣得不行。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隻得忍着火氣說到:“嬌嬌給年華炖了點湯,誰知道這兩個當兵的死活攔着不讓我們上去。”
江珊看了何嬌手裏的飯盒一眼:“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無功不受祿,這湯你們還是拿回去吧。”
何嬌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顧姨,隻是一點心意,算不得什麽的。”
江珊搖搖頭:“吃人手軟,拿人手短,我們非親非故的,更不好受這恩惠。”
張琴拉着臉,指着那兩個士兵說到:“這是怎麽一回事?我們怎麽上不去了?”
江珊笑了笑,說到:“年華說了,爲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騷亂,隻能這樣了。你們回去吧,年華傷還沒好,不适合見客。”
張琴臉都快氣歪了,她怎麽也沒想到,顧年華竟然讓人攔了這裏,不讓她們上去。這真是太過分了,她張琴活了幾十年,還從來沒像現在這樣丢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