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傷還有些疼,不過倒是輕了許多。方嬸兒那一頓猛揉倒是起了效果,可那個過程……錦繡打了個冷戰,太慘無人道了,往事不堪回首,趕緊忘掉。
經過打聽,錦繡找到了王大媽所在的病房。
錦繡本想擡手敲門,就聽到隔音不是很好的病房裏傳來的話。
“這個張錦繡,惹出這麽大禍事,把咱媽害成這樣,到現在都還不露面,她不會是想把這事兒給賴掉吧?”
錦繡聽出來了,這是王大媽大兒媳的聲音。
這王大媽的大兒媳也是個奇葩,仗着自己在服裝廠上班,有份穩當的工作,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拿鼻孔在看人的。而且她最看不慣錦繡一家,覺得他們一家是鄉下來的,又開了那麽個服裝店做生意,簡直就是投機倒把的典範。
昨天晚上出事的時候,王大媽一家都沒丢下王大媽自己先跑,就這大兒媳自己搬了梯子翻牆跑了。
王大媽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閨女,就大兒子結了婚,閨女最小。
王大媽的小兒子李小毛是個愣頭青,一聽他嫂子這麽說,立馬就炸了:“那張錦繡要是敢不認賬,我非把她家店給砸了不可。”
李大毛說到:“小毛,瞎咋呼啥?人家張老闆是那種人嗎?人家這會兒沒來,肯定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給耽擱了。别動不動就說要砸人家店的話,本來能好好解決的事,非得讓你一句話壞了事不可。”
李小毛梗着脖子說到:“我怎麽壞事了?萬一那張錦繡真不打算認賬呢?咱們傷得這麽重,流了那麽多血,得花不少錢。那張錦繡那麽有本事,她要真不管,咱們還能怎麽着?”
李大毛瞪了李小毛一眼:“你吼什麽?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咱媽這會正睡着呢!醫生說了,咱媽就是皮肉傷,失血過多慢慢養着過段時間就能好。再說人家張老闆是那種人嗎?年頭裏人家趕貨怕吵了咱們的清靜,不還拿了禮物上門嗎?”
李大毛老婆王春花不樂意了,翻着眼皮子說到:“李大毛,你處處爲那張錦繡說話,别是看上那小狐狸精了吧?那張錦繡就長了副狐媚樣,我就知道你們這些臭男人個個都把眼珠子往她身上放。”
李大毛一聽,忍不住喝斥到:“你胡說八道些啥!人家張老闆一姑娘家,你咋這麽亂說?這話要是傳出去了,你讓人家怎麽做人?你這嘴現在怎麽招人煩?”
王春花更不依了,自家男人竟然爲了别的女人吼自己。捏着嗓子說到:“好你個李大毛,你果然是看上那狐狸精了!我要跟你離婚!”
李大毛不耐煩的說到:“行,離婚就離婚,反正我也受夠你了。”
王春花愣住了,她本來隻是借着這事鬧一鬧,又不是真打算離婚。以前她用離婚這借口鬧,李大毛每次都哄她。怎麽這次就不管用了?
她哪裏知道,昨天晚上她扔下一家人自己跑掉,徹底寒了自家男人的心。雖然李大毛不怨她在危急時刻獨自跑掉,但這心裏還是不好受。
王春花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拍大腿,“嗷”地一嗓子就嚎了起來:“李大毛,你個死沒良心的王八蛋,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才會答應嫁給你這麽個王八蛋……”
王大媽被吵得在昏睡中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李大毛低吼一聲:“閉嘴,要嚎滾出去嚎,别在這兒打擾我媽休息!”
王春花捂着嘴,哭着就往外跑,剛拉開門,就看到正一臉尴尬、猶豫着要不要明天再過來的錦繡。
“呸,不要臉的狐狸精!”
王春花朝錦繡啐了一口,便哭着跑掉了。
錦繡無奈得很,這都什麽跟什麽呀!李大毛不過說了兩句公道話,她就被扣上這麽一頂帽子,她上哪兒說理去?
擡手敲了敲病房門,聽到裏面回了話,錦繡才推門走了進去。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來該早些來看王大媽的,但是有點事給耽擱了,所以來得晚了,不好意思啊。”
李大毛趕緊站起來,把錦繡往椅子上讓:“沒事的,張老闆,你坐。”
錦繡把水果籃往李大毛手裏遞:“這是我給王大媽準備的一些水果有營養品,李哥你收下吧。”
李大毛客氣地推辭到:“張老闆,這使不得。”
錦繡笑笑:“這是我應該的,王大媽因爲我的事遭了這麽大的罪,我這心裏也十分的過意不去。王大媽現在需要營養,這些東西應該能幫得上忙。”
李大毛這才收了下來。
李小毛在旁邊哼一聲:“這麽點東西就想把我們打發了?我媽受這麽重的傷,難不成就這麽點破水果,破奶粉就能補回來了?”
李大毛使勁瞪了李小毛一眼,對錦繡歉意地說到:“張老闆别往心裏去。”
錦繡笑笑:“沒事,小李同志也是心疼王大媽,我能理解。李哥放心,王大媽的醫藥費我會負責到底,另外王大媽住院的這段期間,營養費也由我來出。你們要是上班沒時間的話,我也可以做好了再送過來。”
“那怎麽行!”還不等李大毛答應,王春花就從外面跑了進來,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指指點點的比劃着,“萬一你給我媽吃些粗茶淡飯的,那我媽這傷啥時候才能好?”
李大毛隻覺得丢人丢到家了,吼到:“閉嘴,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王春花撇了撇嘴:“我能走嗎?我走了,人家還不得仗着那張狐媚臉來唬弄你們呀?”
李大毛氣得直瞪眼:“王春花,你再給我瞎咧咧,我撕了你的嘴!”
王春花這會兒卻是一點也不生氣,轉頭看着錦繡,說到:“讓你照顧我媽,我可不放心。”
錦繡無所謂的說到:“那你說怎麽辦?”
王春花轉了轉眼珠子:“我們家的人都要上班,肯定也沒時間來照顧我媽,所以,你得給我媽請個護工。”
錦繡點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