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坐在自己的店裏,看着對面發生的一切,等公安上門的時候,隻說自己店裏正忙,并沒有注意到對面的情況。
公安問了一圈,都隻得到一個消息,那就是“錦秀衣坊”這兩天因爲退貨,搞的動靜特别大。大家都沒太注意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聽說有人被打了,至于誰打的,幾個人,沒太注意。
公安也沒法,什麽情況都問不到,隻能先根據營業執照上的信息,聯系這家服裝店的店主。
錦繡冷笑連連,沒想到萬海霖的動作倒是挺快,下手這麽狠,張如雪這回隻怕要吃不少苦頭了。
張如雪被送進醫院之後,因爲有公安跟着,所以醫院的搶救措施還是很到位。
一通檢查下來,張如雪肋骨被打斷四根,上半身自臉部到腹部被硫酸大面積腐蝕,還有輕微的腦震蕩。
最嚴重的,就是硫酸造成的傷害,實在太嚴重了,胸口皮肉薄些的地方,甚至能看到骨頭。
以目前的醫療技術,能不能活下來,實在是個未知數。
很快,公安查到了萬海霖家的住址。
萬海霖得知了胡媚兒在店裏被人潑了硫酸,滿臉的驚谔,渾身發抖地站起來,帶着同樣一臉吃驚的萬朗,跟着公安往醫院趕。
趕到醫院時,張如雪還在接受搶救。
公安把萬海霖父子叫到一邊問話,詢問胡媚兒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萬海霖想了想,說到:“媚兒一般鮮少到外頭走動,也就是這兩天服裝店因爲退貨的緣故才出門。應該不存在有人尋仇的可能。如果實在要說有恩怨的話,我知道的,也就她服裝店對面的那家錦繡衣坊的張老闆了。但是我跟張老闆接觸過幾次,雖然張老闆對媚兒在生意上的競争方法不太贊同,但也不像是會爲了這點事就對媚兒下毒手的人。”
本來,萬海霖可以不提到張錦繡的,可他心裏有些不甘。張錦繡打的主意,他心裏門兒清。她告訴他這件事,不過就是希望借他的手,除掉張如雪。雖然他已經如了她的願,出手整治了張如雪,但她也别想自己躲在一邊看好戲。
她跟“胡媚兒”之間的恩怨,就算他不說,公安也會調查她的。
公安一副嚴肅的态度:“這個誰也不敢保證,隻要有一絲嫌疑,我們都會追查下去的。”
萬海霖激動地說到:“公安同志,你們一定要抓住兇手!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惡劣了,光天化日之下,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就敢這樣行兇傷人。如果當時沒人,我義女是不是連命都沒了。她好好的一個姑娘家被弄成這樣,以後還怎麽活啊?”
突然。萬海霖捂着胸口,顫巍巍地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臉色慘白,額頭迅速滲出一層冷汗。
“爸,爸,你怎麽了?”萬朗急得不行,趕緊扶着萬海霖。
公安也吓了一大跳,急忙找了醫生過來。
醫生給萬海霖一通搶救過後,說到:“病人有嚴重的心髒病,剛剛受的刺激太大,導緻心髒病複發,幸虧這是在醫院搶救及時,不然隻怕……以後切記不要讓病人情緒起伏太大。”
萬朗眼神有些複雜地看了萬海霖一眼,沒想到,他爸不止肝病已經十分嚴重,連心髒也有問題。
公安見萬海霖緩了過來,很是鄭重地說到:“萬先生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抓捕傷害你義女的兇手。”
萬海霖虛弱地點點頭:“謝謝公安同志。”
等公安走了之後,萬海霖對萬朗說到:“小朗,你去看看媚兒,看看她怎麽樣了?”
萬朗點點頭,出門找醫生去了。
等回來的時候,萬朗的臉色很不好看,一臉受驚過度的樣子。
他剛才趴在急救室的門縫裏往裏頭看,雖然能看到的東西不多,卻也是把他吓得夠嗆。他看到胡媚兒光着上半身,醫生正在往她身上裹紗布,那些裸露在外的傷口,猙獰得吓人。
特别是那張臉,眼睛以下,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了。
想到昨天晚上兩人還在沙發上抵死纏綿,自己還趴在她身上啃個不停……萬朗再也忍不住,沖到廁所裏幹嘔了半天。
萬海霖似乎沒注意到萬朗的臉色,問到:“媚兒怎麽樣了?她傷得怎麽樣?”
萬朗一想到他剛剛看到的那些,又有了想吐的沖動。
“爸,以後給筆錢,把她給打發了吧。實在太吓人了。”
萬海霖歎息一聲:“雖說她隻是我花錢養着的玩意兒,可到底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且她對我也是一片赤誠,我怎麽忍心在這個時候扔下她不管?隻是我這身體隻怕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小朗,這些日子,你就多替我照顧她一下吧。”
“不要!”萬朗想都沒想,便拒絕到,“爸,你是沒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有多恐怖!爸,你跟她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關系,如今她變成這樣,你花錢給她治傷,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再說我整天那麽忙,哪有時間還照顧她呀。要不,咱們給她請個看護吧。”
萬海霖很是失望地看了萬朗一眼:“小朗,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本來還以爲你跟她的關系那麽好,她現在遭了難,你怎麽也會幫幫她的。沒想到你竟然拒絕得如此幹脆。”
萬朗心裏“咯噔”一聲,急忙說到:“我跟她什麽時候關系好了?爸,你想多了。”
“是嗎?之前她非得要開服裝,我不同意,是你在中間說和的,後來她服裝店幾次惹上麻煩,都是你在中間勸說我。我原先有過那麽多女人,從沒見過你幫她們說過一句話。之前見你跟她相處的時候感覺還挺熟稔,我還想着,等往後我死了,把她托付給你。媚兒别的不說,這伺候人的功夫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