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安路上的“錦秀衣坊”大門一打開,員工看着空蕩蕩的衣架,齊齊愣在了當場。
怎麽回事?怎麽什麽都沒有了?
跑進店裏一看,不隻是衣服沒了,連工作間裏的縫紉機都沒有了!
工作間裏除了那一地的碎面屑,什麽都沒留下。頭頂上的電燈泡都不見了,連試衣間上鏡子也沒了。
“店長,這是怎麽回事?”有服裝員愣愣地問到。
那店長也傻在了當場:“我也不知道啊,昨晚關門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會不會……會不會是老闆把東西全都搬走了,這店不開了呀?”
一個服務員猜測了。
衆人心裏一聲“咯噔”,壞了,這店一夜之間搬得這麽幹淨,除了老闆裹着東西跑了,還能是什麽?
她們可都還有大半個月工資沒結呢!
“店長,你快去找找那個馬姐,讓她去問問老闆是怎麽一回啊?這店若是真不打算開了,也得把咱們的工資給結了呀!這眼看就要過年了,咱們總不能空着手回家吧?”
“對呀,店長,你趕緊去找馬姐問清楚。”
店長也慌了神,說到:“那個馬姐我也不知道住在哪兒,我跟她平時見面的地點都是在她提前約好的地方。昨晚我送賬本過去的時候,她說這兩天有點事,讓我等兩天再送。”
“壞了,老闆肯定是跑了!”
“那咋辦?咱們的工資怎麽辦?”
員工們慌了神,這眼看就要過年了,大家還指着這工資過年呢。老闆突然這麽一聲不吭的跑了,她們找誰說理去?
“不行,咱們不能就這麽讓那沒良心的老闆跑了!走,咱們上派出所報案去!”
“對,上派出所報案去。咱們找不到老闆的住處,公安有的是辦法查到。”
十幾個員工一商量,立刻拍闆決定去派出所。
店長這會兒也擔心着老闆跑了,可表面還是攔到:“大家别激動,也許事情不是咱們想象的那個樣子呢?”
“不是咱們想的那樣,那是怎樣?這店都搬這樣幹淨了,總不能是老闆覺得衣服不好看,打算全部重新做吧?就算是那樣,那也不用把機器和布料都搬走吧?”
“走了,别磨叽了,趕緊去報案,晚了老闆跑得沒影了,公安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十幾個員工越想越有道理,呼呼啦啦的走了。
店長看着這空蕩蕩的店子,心裏也是擔心得不行。
再說那十多個員工一路直奔派出所而去,到了派出所就呼天搶地說店裏老闆裹着東西跑了,她們的工資沒了着落。讓公安趕緊幫忙調查情況。
派出所的公安們接了警,去到店裏一看,好家夥,搬得可真幹淨。加上那些員工們一直在嚷着說是老闆跑了,所以派出所的公安們也沒往别往想,便開始調查這家店的老闆的下落。
結果,這一問三不知。店裏的員工沒人知道老闆到底叫啥名,長啥樣。
公安也是頭一回遇到這情況,這老闆怎麽遮遮掩掩的,又不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生意,怎麽還藏頭露尾的?
趕緊去工商局問了情況,這才算搞清楚了這老闆的來路。
一個五十多歲的歸國華僑,姓萬,叫萬海霖。
再回所裏一查,才查到這萬海霖的住處。
幾個公安匆匆趕到萬家的小洋樓的時候,萬海霖剛剛才起床,懷裏摟着那個叫媚兒的女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膩歪着。
見到公安的時候,媚兒驚了一下,心道,難不成自己那晚做的事讓這些公安給查到了嗎?可那晚他們的動作很幹淨,沒留下什麽證據,這些公安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難不成她那條手絹真掉那店裏了?
不對,僅憑一條手絹,這些人怎麽可能找得到她頭上來?她也太緊張了些。
迅速鎮定下來,把自己的衣衫整理好,坐到一邊,聽那些公安問話。
“萬海霖同志,請問民安路上的錦秀衣坊是你開的嗎?”
萬海霖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來,前些日子自己好像是在民安路上開了家服裝店哄胡媚兒開心。不過他倒真沒怎麽管過這事,到現在才知道這服裝店竟然叫這個名字。
“是我開的,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我可是合法經營。”
公安笑了笑:“合法不合法我們管不着,那是工商局的事。不過,你店裏的員工今天一早到我們派出所報案,說你裹了店裏的東西跑了,欠了她們大半個月的工錢不發。萬海霖同志,麻煩你跟我們回所裏一趟,你的那些員工還在等你給她們一個交待呢。”
萬海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臉都氣紅了:“荒謬!我萬海霖家大業大,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公安笑笑:“這我們管不着,你最好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萬海霖回頭看着胡媚兒,不悅地說到:“那服裝店是你在管事,到底怎麽回事?”
胡媚兒也是一臉沒搞清楚情況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明明還好好的,昨晚我嫂子把賬本交給我的時候,還說店裏的不錯。”
萬海霖皺着眉頭對公安說到:“公安同志,這肯定是個誤會。我們店裏的生意做得好好的,怎麽可能會出現那些員工說的情況?肯定是那些員工對我有什麽不滿,故意這樣誣陷我。”
公安哼了一聲:“如果是誣陷,我們也不會費這麽大勁來找你了。你那店裏如今什麽都沒有,不是你找人搬走了東西,還能是怎麽回事?”
還不等萬海霖說什麽,胡媚兒就站了起來:“什麽?你們說我店裏什麽都沒了?”
公安點點頭:“不錯,除了一些衣架和搬不動的東西以外,什麽都沒了。”
胡媚兒急了:“怎麽可能?昨天晚上我們店關門的時候明明都還好好的。”
突然,胡媚兒想到一個可能,急忙說到:“公安同志,我們店肯定是讓人給偷了!對方把我們的東西全都給搬走了。”
公安們面面相觑,什麽賊搬東西能把店裏搬得那麽幹淨?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