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美菱笑到:“你不是也會做衣服嗎?我記得你之前在學裁縫的。”
梁潇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學是學了,但是我也隻是個裁縫,對設計這方面,一竅不通。甚至還不如娟子姐呢。”
秦美菱不好意思地說到:“看我,隻顧着跟錦繡叙舊了,竟是把你們涼在一邊了。不過,以前怎麽沒有見過你們二位?”
杜娟笑着說到:“我叫杜娟,這是我的愛人,郭松。這小丫頭是我們的女兒,小名叫朵朵。我跟錦繡是異姓姐妹,這關系說來話長,總之我這輩子能有這麽妹子,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秦美菱也笑着說到:“确實,能認識錦繡,何嘗不也是我的福氣呢?”
沒有錦繡,隻怕她還陷在那個泥潭裏,不能自拔。
從飯店裏吃完飯出來,天早就黑透了。
秦美菱笑着跟錦繡道了謝之後,騎着自己的那輛破自行車,消失在夜色裏。在她的口供裏,揣着寫了錦繡他們暫住的招待所的名字的字條。
等秦美菱走了,幾人這才轉身準備回招待所。
這會天已經晚了,公交早就停運了,他們在這X市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回招待所,就必邊走邊問路回去。
這會兒時間尚早,況且距離招待所也并不算太遠,也就幾裏路的樣子,他們幾個人,說說笑笑地,走起來也快。
杜娟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問錦繡,全是關于秦美菱的。“錦繡,剛剛那個美菱姐,她跟你是怎麽認識的?”
錦繡自從見了秦美菱以後,也沒心思再打量自己的瓶子了,隻緊緊地抱在手裏。聽了杜娟問話,歎了口氣:“我跟美菱姐是同事,兩年前我曾和她在供銷社裏上班,我們的櫃台相鄰。後來她辭職回了老家,沒想到如今竟然過得這麽艱辛。”
杜娟歎了口氣,能看出來,秦美菱也是個有故事的女人。這世上,女人的日子,最是艱辛。
錦繡心裏挺難過的,秦美菱本是一個清冷寡言的人,如今竟然被生活磨成了這樣。想到她做生意時跟人砍價,爲了一毛半角的跟人磨半天的嘴皮子的樣子,隻能歎一聲造化弄人。
梁潇問到:“錦繡,你覺得美菱姐會答應去咱們店裏嗎?”
錦繡搖搖頭:“我也說不好。”秦美菱在S省有太多痛苦的回憶,不知道她有沒有那個勇氣再回去。
梁潇歎了一聲:“我希望她能答應。美菱姐以前那麽漂亮,如今成了這樣,看着真讓人心疼。她的手藝我看着雖然算不上多好,但是卻勝在心思巧。她如果去了咱們店裏,跟你一起設計的話,肯定能做出更多的款式來。”
“這個是自然,隻是還得看美菱姐肯不肯去呀。”
幾人邊說話,邊往招待所走。
還沒到招待所門口,就看到張招娣和一個老婦人走了出來。
張招娣打遠見到他們回來,高興得不行,剛想要迎上去,就被那老婦人一把拉住了。
那老婦人低聲說到:“可得記住我的話,不到時間,千萬不能打開,也不能告訴别人,不然事情壞了,我可是不負責的。”
張招娣連連點點頭:“你放心,我記得的,一定按照你說的辦。”
老婦人點點頭:“行了,我走了。”說完,老婦人健步如飛,快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梁潇上前問到:“媽,剛剛那老太太是誰呀?那麽大年紀了,身子骨可真硬朗。”
張招娣笑着說到:“可不是嘛,周大娘今年都七十歲了,看着可一點都不出老。你們咋才回來?累壞了吧,走,趕緊進屋。”
說着,張招娣就帶着怎麽都控制不住的笑意,拉着一臉疲倦的梁小寶往招待所裏走。
錦繡覺得張招娣的狀态似乎有些不對,她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精神都有些亢奮了。
進了招待所,錦繡也沒回自己的房間,拉着梁潇去張招娣住的那屋找她說話。
“大姨,你怎麽認識那老太太的?”
張招娣笑着說到:“我下午不是一個人回招待所嘛,周大娘走得急,不小心将我給撞了。本來就沒多大事,非得送我回來。周大娘這人,可真是個大好人呀。”
錦繡聽得直皺眉,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她把你送回來以後,就一直跟你待在招待所嗎?”
張招娣高興的直點頭:“是呀,周大娘一直留在招待所裏跟我說話,剛剛看着天不早了才走,我留她吃飯她都不肯。”
“那老太太是做啥的?她家住在這附近嗎?”
張招娣笑意連連地直搖頭:“這我倒是沒細問。”
錦繡越發覺得那老太太的來曆可疑,笑着問到:“大姨,那老太太跟你聊了一下午,你們都聊了些啥?”
張招娣笑着說到:“還能有啥?不就是聊聊家長裏短的事。你們是不知道,那老太太家裏可厲害了,祖上出過大官,如今在這X市裏都算得上有頭有面兒的。”
錦繡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哦,是嗎?那老太太有沒有問你咱們家的情況?”
張招娣點點頭:“自然是問了的,人家老太太一聽說咱們家是做服裝生意的,還很熱心地說,如果以後咱們要來X市發展,她能幫上不少忙呢。”
錦繡聽得直皺眉,張招娣對人一直都不怎麽設防,這個來曆不明的老太太幾句話就忽悠得她信個了徹底。她現在已經敢肯定,那個老太太絕對是個騙子。隻是不知道她到底騙了張招娣些啥。難不成是打着能幫忙讓服裝店在X市發展的幌子,讓張招娣出些好處費什麽?
“大姨,除了這些,那老太太還跟你聊了其他的事嗎?比如提到錢之類的?”
張招娣愣了一下,神色有些躲閃地搖頭:“沒有,我們沒有聊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