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蕾臉一僵,咬着牙說到:“你說我什麽?”
“别懷疑你的耳朵,你沒聽錯,我說你落井下石。不過要說落井下石的話,似乎不夠準确。你們的能力比起那幾位也不惶多讓。”
那幾個鬧事的人笑了起來,沖遊蕾說到:“幾位姑娘,不錯哦,比我們還能折騰,你們明天還來嗎?你們明天要是還來,那我們就不過來了。”
遊蕾臉紅一陣白一陣,她本來隻是想來看看張錦繡的窘狀,沒想到自己的這番作爲,竟然又讓自己在張錦繡面前丢了人。
強自鎮定下來,遊蕾冷笑一聲:“落井下石如何,趁機刁難又如何?張錦繡,隻要能看到你遭殃就足夠了。”
錦繡笑笑:“哦,是嗎?可惜隻怕要讓你失望了。”
遊蕾冷笑:“話别說得太早,張錦繡,這些人隻怕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我等着你看痛哭流涕地向他們求饒。”
錦繡點點頭:“好呀,那你可得要有足夠的耐心才行。”
遊蕾看了錦繡一眼,朝那兩個跟班招招手,大步離開服裝店。
三人走出服裝店以後,那兩個跟班一直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
“真是太解氣了,張錦繡不是總裝出一副高傲的樣子嗎?結果還不是被咱們支使得團團轉。”
“就是,看她以後還怎麽神氣。一想到她那副卑躬屈膝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對呀對呀,以後咱們有空就去她店裏,點名讓她爲咱們服務,使勁折騰她。”
“哈哈,好主意。”
兩人越說越高興,卻沒注意到遊蕾的臉越來越黑。
“閉嘴!吵死了!”
兩人一愣,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這大小姐又發哪門子脾氣?
兩人中叫黃香蓮的那個壯着膽子問到:“蕾蕾,你怎麽了?難道還不滿意嗎?要不咱們明天過來吧。”
“過來做什麽?讓人家看我的笑話嗎?蠢貨!都怪你們,要不是你們出的馊主意,我今天也不會丢這麽大的人!”
本來她也沒打算來找張錦繡的麻煩的,結果這兩個蠢貨一直在她面前說,不趁着這個機會去看一看張錦繡的窘迫模樣,實在太遺憾了。她忍不住動了心,帶着她們來了。結果不但沒看到張錦繡任何的窘迫不說,反倒讓自己實實在在的丢了一回臉。
一想到自己今天做的這事竟然跟那些小流氓們一樣,她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以後别人怎麽看她?說她行事上不得台面,沒有風度,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而這兩個蠢貨,竟然還在沾沾自喜!
越想越氣,遊蕾舉手一巴掌扇到黃香蓮的臉上,直接把她給打懵了。
另一個叫李琴的跟班,也被遊蕾的舉動給吓愣了。她們跟了遊蕾快半年了,雖然遊蕾脾氣不好,喜歡指使她們做事,但從來不會動手打人。
遊蕾打完以後,也反應過來自己不該打人,但她高傲慣了,不但沒想過要道歉,甚至連句解釋都沒有,直接甩手走了。
黃香蓮愣了半晌,才捂着臉哭了起來。
李琴氣得不行,罵到:“她憑什麽打人?明明就是她自己要去看張錦繡笑話的,也是她指使咱們那麽做的,她還有什麽好不滿意的?被人說了幾句落井下石就受不了,那她幹嘛還要咬着張錦繡不放?張錦繡的話難道說錯了嗎?她明明就是去落井下石的!”
黃香蓮哭了老半天,擦了眼淚,說到:“我以後再也不跟着遊蕾了,跟着她這半年,咱們什麽好處沒撈着不說,還惹了一身騷。好多同學都不跟咱們來往了,咱們到底是圖的啥?”
李琴猶豫地說到:“話是這麽說,可遊蕾不是說了嗎,等咱們畢業了,就讓她爸給咱們安排一份體面的工作的。香蓮,再忍忍吧,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等咱們畢業有了工作,就能擺脫她了。”
黃香蓮原本也隻是那麽随口一說,并沒有真不想跟着遊蕾。畢竟遊蕾可是親口承諾過要給她們安排工作的。爲了這麽點事就放棄一份唾手可得的體面工作,太不劃算了。
可畢業被遊蕾當着李琴的面打了一耳光,這面子上有些下不來,隻得轉了個彎說到:“嗯,我再想想。”
再說錦繡這邊,等遊蕾三人走了以後,錦繡便直接回了工作間。
梁潇上前問到:“怎麽樣?氣壞了吧。”
錦繡笑着搖頭:“這有什麽可氣的?”
“那遊蕾壞成那樣,故意讓她的跟班折騰你,你就一點不生氣?”
“不氣呀,把她們當成普通的難纏些的顧客對待就行了。實在不行,就把她們當神經病,神經病嘛,行事自然是不正常的,順着她們的意思就行。反正也折騰不出來個啥,最後丢人還是她們自己。”
梁潇比了比手指:“厲害,佩服!”
接着又過了幾天,那些鬧事的人開始有些不耐煩了。陶大寶那邊催得急,讓他們趕緊收尾,畢竟這事拖的時間長了,對以後店裏的生意也是有影響的。陶大寶可不想自己接手過來的是個已經壞了生意的店。
“我說,你們還要撐到什麽時候?”領頭的一個滿臉麻子,穿着件灰色舊夾克的男人歪在椅子上,大刺刺地說到,這幾天,已經沒人敢上門爲買衣服了,這幾人也不再像開始那幾天那樣謹慎了。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他也不在意,把腳擡起來,往衣架上一靠,抖個不停。“你們也别想着跟我們耗,你們耗不起。我們反正都是沒工作的,巴不得你們一直這麽拖下去。不過你們可得想好了,這麽一直拖着,就算最後你們把這店守住了,這生意也斷了。”
梁潇氣沖沖地說到:“斷了我們也願意,你回去告訴姓陶的,想要我們的店,門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