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是他親自請來的,既然顧年華登報把事情弄大,那他想要把事情給平息下來,就必須也找記者親自來做見證。這樣一來讓顧年華消氣,二來也算直接給大衆一個交待,顯示他道歉的誠意。
結果到了軍醫院卻被告知,顧年華一早就去他對象那裏了。又打聽了錦繡現在住處,得知她又搬回了四合院,一行人又往四合院裏趕。
他們趕到四合院的時候,錦繡和顧年華剛走不到五分鍾。
林書慧看着錦繡門上挂着的鎖,偷偷地松了口氣,不在就好。說實話,她打心裏不服氣跟錦繡道歉。她可不認爲自己有錯,那鄉下丫頭就是個心術不正又詭計多端的。怪隻怪自己太過魯莽,沒把她的情況弄清楚就動了手。
方嬸兒出門潑洗臉水,見幾人站在錦繡門口,故意走到院子中間,使勁地把手往幾人跟前一潑,嘴裏沒什麽誠意地囔到:“讓讓,潑水沖髒東西,濺到不負責呀。”
林書慧躲避不及,被濺了一腳的泥水,氣得臉都變了色,想也不想就要張嘴罵人。
付長生趕緊扯了她一把,這個不腦子的貨,也不看看身後那兩個跟着的記者。人家是跟着來記錄他們跟錦繡和顧年華道歉的,别這頭的事還沒解決,再鬧了個别的新聞來!
方嬸兒提着盆子,掀着眼皮子,硬梆梆地說了句:“不好意思啊,沒看見。”
林書慧氣得臉色鐵青,卻也不敢說什麽,隻使勁地跺了跺腳,咬着牙說了句沒事。
方嬸兒眼睛一斜,擔着盆子就要回屋。
付長生趕緊叫到:“這位大嫂,我想問問,錦繡已經搬回來了嗎?”
方嬸兒扭頭看着他:“咋?你們這是又想來找錦繡的麻煩?又要把她給攆走?我說你們家的人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了?錦繡怎麽說也是幫過你家的忙吧,這恩情不分大小那都是要報的,你以爲你家送了兩次東西來,那恩就算報過了?就可以翻臉不認人了?做人也不能這樣,當心遭報應!”
郭松在屋裏聽到方嬸兒的聲音,趕緊走了出來,大聲問到:“你們是誰?又想來找錦繡妹子的麻煩嗎?”
“不是的,大嫂,還有這位小兄弟,你們誤會了!”付長生趕緊說到,“我們今天是來跟錦繡道歉的,前兩天的事是我愛人做的不對,我們今天特意來向她賠不是的。”
“喲,良心發現了?”方嬸兒神情裏滿是嘲諷,她現在可一點也不怕這家人了,别管他們家多大的官,光看顧團長這麽快就把房子的事情給解決了,又能逼着這家人上門來道歉,足夠說明顧團長的能力不比這家人低。所以,她諷刺起付長生來簡直毫無壓力呀。
付長生尴尬得下不來台,他還是頭一回面對這樣咄咄逼人的女人,句句話都說到點子上,完全不知道啥是婉轉,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林書慧倒是想說,可付長生不讓她說,怕她壞事兒。此刻她心裏也是怒火中燒,沒想到付長生竟然背着她給那鄉下丫頭送了兩次東西!那丫頭果然是個禍害,能勾得這些男人一個個都圍着她轉!
那鄉下丫頭長了張勾人的臉,先是勾得顧年華什麽都聽她的,後面又勾得付長生處處幫她說話,甚至自己還因爲說了她幾句壞話就被付長生扇了耳光!想她嫁進付家快二十年了,付長生可從來沒有朝她動過半根手指頭,可自從這張錦繡出現以後,付長生簡直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虧她一直以爲付長生是因爲小曦的事遷怒她,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他們竟然背着她,私下來往!張錦繡這個小賤人,她是故意來破壞自己的家庭的!她怎麽能這麽不要臉,明明已經搭上了顧家那個沒腦子的顧年華,爲什麽還要來勾、引付長生?
對,她肯定是在報複自己之前逼她發誓的事!肯定是這樣,這個小賤人真是太惡毒了!
林書慧越想越覺得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不禁氣得狠狠的咬着牙。
付長生隻得當作沒聽到方嬸兒那些話,強笑着問到:“大嫂,請問錦繡去哪兒了?她什麽時候能回來?”
方嬸兒把盆子換了隻手拎着,冷淡地說到:“不知道,既然是來道歉,那就等着呗,等到她回來爲止不就行了。”說完,方嬸兒不再理會這幾人,拎着盆子就回了屋,臨走還朝郭松使了使眼色。
郭松上下瞅了付長生一眼,說到:“别想打什麽壞主意,再敢來欺負錦繡,管你多大的官,我照打不誤。”說完,轉身回了自己屋。
付長生尴尬得不行,摸摸鼻子,轉身站到錦繡門前去等。
那兩個記者都看傻眼了,沒想到堂堂A市市長竟然被人這麽刁難。不過兩人也從方嬸兒的話裏聽出來不少的信息。
其中一個姓趙的記者笑着走到付長生身邊,問到:“付市長原來之前就跟那名軍人及他的家屬認識嗎?”
付長生心知這事瞞不住了,隻得笑笑:“是呀,之前錦繡,哦,就是那名軍人的家屬,她無意中幫了我們家一點小忙,我爲了表示感謝,送了兩次東西過來。錦繡開始還不肯收,是我好說歹說才收下了。”
“原來是這樣。”記者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又問,“那怎麽您愛人……”
付長生一臉無奈:“我這愛人腦子有時候容易犯糊塗,不知怎麽就跟他們産生的沖突,也是我工作太忙,沒有及時注意到這個問題,倒是讓他們受委屈了。”
記者笑着點點頭,看了一眼一臉鐵青的林書慧,倒是信了付長生的話。林書慧的精神狀态看起來好像真的有點不大對勁。
一群人在錦繡家門口苦等,院子裏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隻得站着。
後來還是付長生的秘書看不過去,跑到别的院子借了幾個凳子過來,讓幾人坐下來等。
而此時,錦繡跟着顧年華到了省軍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