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把話說得很明白,她不想跟付家扯上關系。
“錦繡,我隻是想關心一下你。你在這裏舉目無親的,你又幫了小曦那麽多,以後,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長輩,叫我一聲叔叔可好?”付長生急切地說到。
錦繡搖搖頭:“付先生,我隻是一個偏遠鄉村的農家姑娘,我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是不可能攀得上你們付家這樣的高門大戶的,何況我并沒有攀高枝的想法。之前救小曦的事,也已經扯平了。付先生,請回吧,我隻想安安靜靜地生活。”
付長生被錦繡的話傷到了,錦繡是他的女兒呀!本可以過上衣食無憂,幸福順遂的日子,卻因爲當年他的放棄,吃了那麽多苦。
他一定要補償她,不管她是否接受,他都要補償她。不然,他的良心難安。
錦繡剛進四合院,又見方嬸兒在大門口探頭探腦的。
“錦繡,那人怎麽又來了?他跟你說啥了?”
“還能說啥?就是問我爲啥不收東西呗?我已經跟他說明白了,讓他們家以後别再送東西來了。老這樣子,以後外裏那些人肯定又會胡說八道。”
方嬸兒很以爲然的點點頭。
“咱不拿别人的,不吃别人的,這就裏就不虧。”
顧年華好不容易找了兩個小戰士把自己給擡到樓下,一路劃着輪椅朝四合院去。
快要到四合院的時候,他便看見付長生站在路邊望着四合院,而錦繡的身影也正好走進四合院。
付長生?他來這裏做什麽?難道又是來找錦繡的?
顧年華劃着輪椅上前,笑着打招呼:“付市長,今天這麽閑,是出來體察民情了嗎?”
付長生回頭,笑着說到:“顧團長,真巧,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付長生調查錦繡時候,自然也把錦繡身邊的顧年華調查清楚了。
顧年華,28歲,H省顧家人。顧将軍唯一的孫子,其父顧援朝和其母江珊在H省的政界都有一定的話語權。顧年華本人的能力也非常強,年紀輕輕就做到了團長,中校軍銜。
最重要的是,錦繡被王大貴綁架的時候,顧年華不顧雙腿殘廢救了錦繡。錦繡能來省城,也是因爲顧年華的要求。
付長生是男人,所以他知道顧年華喜歡錦繡。對于這一點,付長生是樂見其成的。
錦繡是他的女兒,在他的心目中,顧年華的身份配錦繡挺合适。
“顧團長這是來看錦繡的吧?”付長生熱絡地問到,他現在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顧年華感覺付長生叫錦繡的名字時,有種很特殊的感情在裏面。這讓他警鈴大作。
他突然想到,這付長生總是這樣打着感謝錦繡的幌子來接近錦繡,肯定有着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錦繡長得漂亮,人又太過善良,若是付長生真的拿付晨曦做借口去騙取錦繡的信任,而做出某些龌龊的事……顧年華不敢再想下去,他得想辦法把錦繡跟付長生隔開。
顧年華表面上不動聲色地說到:“是的,剛剛錦繡走得急,東西忘了,我給她送過來。”
付長生笑頭上點點頭:“那你快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顧年華看着付長生的背影,越發覺得這付長生有些不對勁。
不行,回頭好好查一下付長生的底。若他真打着什麽壞主意,那他不介意使些手段,把他從如今的位置上拉下來。
轉頭,劃着輪椅到了四合院。
望着四合院門上那高高的門檻,顧年華覺得有些悲傷……輪椅進不去呀!
方嬸兒正好跟錦繡說完話準備回自己家,路過門口時往外一瞧:“咦,顧團長,你咋不進來?”
顧年華看了那門檻一眼。
方嬸兒一拍腦門兒:“瞧我這腦子,你等着,我把這門檻拆下來。”說着,上前動手将那高高的門檻給拆下來。
顧年華劃着輪椅進了院子,笑眯眯地說到:“謝謝嬸兒。”
方嬸兒擺擺手:“謝啥。你是來找錦繡的吧,她在屋裏呢,你去吧。”
顧年華劃着輪椅到了錦繡的門前,然後……又悲傷了。他這腿啥時候能好!
“錦繡,你出來一下呗,我進不去。”顧年華簡直恨死這些門檻了。
錦繡在屋裏也不出去,就看顧年華在門口傻坐着,一時又有些想笑。
顧年華等了半天也不見錦繡出來,也不着急,就坐在門口。
方嬸兒躲在自己家窗戶後面,遠遠的看着顧年華。結果看了半天,對面也沒動靜。
初春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涼風習習,顧年華坐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冷,控制不住打了兩個大噴嚏。
這下輪到錦繡坐不住了,顧年華腿傷還沒好,現在流行感冒又這麽厲害,他要是偷跑出來再給弄感冒了,回頭劉醫生非罵死她不可。
她是不會承認自己其實是有些舍不得顧年華生病的。
從屋裏拿了毯子出來,遞給顧年華:“自己蓋上。”
顧年華笑眯眯地接過來,把毯子接過來,搭在身上。
錦繡繞到顧年華的身後,推着輪椅轉了一圈,往四合院外面走去。
“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送你回醫院。”
“錦繡,你是不是被我之前的話吓到了?”顧年華又有些後悔之前那些大膽的話了。“如果那些話讓你接受不了,你就當我沒說,咱們還是按之前的約定,像朋友一般處着就行。”
錦繡沉默不語,她是有點被驚到,但是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爲她自己。發現自己喜歡上顧年華以後,她似乎都沒辦法跟顧年華好好相處了。
兩輩子頭一回遇上感情問題,她也有些不知道要怎麽處理。接受不接受,似乎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顧年華見錦繡不吭聲,以爲自己真的把她吓到了,在心裏不斷想着怎麽挽回這種局面的辦法。
兩人一路沉默回了醫院,正好撞見劉醫生黑着臉站在病房門前,死死地瞪着他們兩。
這下好了,兩人一瞬間把啥苦惱都給抛在了腦後,垮着張臉準備迎接劉醫生對他們的“親切”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