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幹地支是沒有意外,隻是好像大陣中的貔貅也被他帶走了。”中年道人恭敬回應。
“這個無妨。”老道人擺擺手,無所謂道:“本來就是給他預備的,就算這次不跟他走,下次我也會重新安排的。”
“師尊先見。”
“你就不要學着拍馬屁了。”老道人有些煩悶的不再看中年道人:“你就是太死闆,你要有那小子一半的潇灑性子,說不定我真的會收了你。”
“那我去學。”中年道人恭敬道。
“免了,我還是去塗山一趟吧,省的塗山上那個小丫頭瞎說,把老道我暴露了,那就不好玩了。”道人将手中的酒葫蘆扔給中年道人。
中年道人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反應卻非常神速,伸手就接住了葫蘆。待他接住葫蘆之後,老道人就已經乘着一道清風消失在了原地之中。
“多謝師尊。”
中年道人對着那道清風極爲恭敬的行了一個弟子禮。
......
......
跟着韶茗走進了塗山中央的紅豆相思樹的内部,是這才發現,原來這顆樹的内部居然是完全中空的,并且内部住着無數的大大小小的狐狸,無一例外的,都是還沒有化形的狐狸們。
不過值得我啧啧稱奇的是——這麽多的狐狸住在一起,居沒有一絲的狐臭......
“一到五層都是沒化形的狐狸才住的,不分區域,以家庭爲單位。但是六層到八層就是有修爲的狐妖們住的了,修爲越高,住的越高。九層和十層就是紅線仙才能踏足的區域了,至于你們要去的十一層,是姥姥住的。”
“姥姥?”
怎麽這些妖啊,鬼啊的都喜歡管自己族群裏管理的老妖精叫姥姥?難不成和某些行業内部的媽咪一樣?是特定的稱呼?
“我們塗山一族現在的族長是我親姥姥。”韶茗拿眼剮了我一眼,不客氣道:“其他的狐妖都管我姥姥叫狐仙奶奶。”
狐仙奶奶,也差不到那裏去好吧......
“老闆娘,我是說宛姐在你們這裏是什麽級别的?”我好奇道。
“我們妖狐的修爲是靠尾巴來界定的,最厲害的,也是傳奇中的就是九尾妖狐了,阿宛姐姐是三尾的妖狐,在塗山也算是翹楚的存在了。”
三尾就翹楚了?現在的塗山看樣子實力也不咋地嘛?不過也對,自從塗山被天庭收編之後所有的狐妖都以成爲一位優秀的紅線仙爲目标了,那裏還會有潛心修煉的人,不,妖啊?
“你呢。”我側過身子朝着韶茗的背後看去:“你是幾尾?”
“流氓!”韶茗幾乎快要咬碎了銀牙憤憤道,可惜這裏是她們狐妖一族的聖地,她也不敢過于放肆。
“一根尾巴都沒有啊?”我極其失望到:“你原來那根呢?”
狐狸不是天生帶着一根尾巴的嗎?
聞言,韶茗像被戳中了痛處一樣,咬着嘴唇,眼眶也開始泛紅,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一樣。
孟姜女一拉我的道袍,示意我韶茗的樣子不對勁。
我去,這妮子不會是要哭了吧?不會吧?這麽柔弱嗎?
“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啦。”我尴尬的揉了揉鼻子。
不知不覺間,韶茗已經帶着我們走上了第八層,也就是說,除了已經成爲紅線仙的存在,幾乎這裏就是塗山狐妖們最強的一群人所在的地方了。
這裏和之前的幾層相比明顯人就少多了,而且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已經化作人形的狐妖,之前在五六層的時候,甚至還有狐狸形狀的在晃蕩着,在這裏就已經完全沒有了。
其實并不是越早化形就是越好,越有潛力的妖獸和神獸越難化形。像小曲這種要化形相對來說就是非常簡單的,但小曲化形之後基本上沒有戰鬥力,但是要是讓小曲賣起萌來,也是非常具有殺傷力的......
但是像龍鳳這樣的神獸要化形就難了,更别說是像貔貅,聽谛這樣天地之間可能隻存在一隻的神獸,可能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化形。但是化形不代表實力,像當年的麒麟也是沒有化形的,但是誰敢說麒麟的實力不強?
化形的意思就是脫離天地賦予的身形,屬于逆天的一種行爲,這也就不難理解爲什麽越有潛力越難化形了。但是也有例外,像小浣,她就是吃了不知道什麽天材地寶才可以化作人形的,當然,這些天材地寶對貔貅來說可能就沒用了。
果然是什麽層次的人做什麽層次的事啊,這裏和下面幾層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甚至我都懷疑是不是進入了那個金融大樓的辦公室了——如果不是狐妖們沒穿上西服的話......
“喲,那不是韶茗嗎?妳這麽還有臉回來?”突然一道非常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我一回頭,看見一個狐妖朝這韶茗走過來:“也是啊,畢竟是狐仙奶奶的孫女啊,有特權的呀!”
韶茗沒回應,但是我看見她的臉色非常難看。
“仇人?”我小聲的問韶茗。
“不用你管。”韶茗咬着嘴唇倔強道。
好吧,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我一聳肩,很無所謂的表示了無奈。
但是走出來的那個狐妖好像根本沒打算息事甯人,反而更加起勁的嘲諷起來了。
“還不回話了,你還得意起來了,當年要不是你姥姥說不定誰當狐仙呢?你看看,離了你姥姥,你還不是一樣掉下來了?”尖酸狐妖諷道。
“你閉嘴!”韶茗怒道。
“呦呦呦,丢了咱狐妖的臉。還不讓人說了,來來來,姐妹們都來看看啊,這就是狐仙奶奶的廢物孫女!”尖酸狐妖一邊高聲吆喝,一邊把周圍的狐妖招過來。
看來韶茗在這裏人緣不算太好啊,都沒人阻止的。
“這就是那個狐仙之恥啊?”有人竊竊私語道。
“沒想到還有臉回來啊?”
“聽說是狐仙奶奶的孫女啊?”
“是啊,當年可是最年輕的狐仙之一啊,沒想到現在......唉!”
(狐妖内部把紅線仙稱做狐仙)
韶茗腳步一頓,站在原地身子微微在顫抖,嘴角突然有血緩緩流下,那是她的牙已經把嘴唇咬破了。韶茗的手緊緊地握成一個拳頭,微微顫抖,也有鮮血從上滴落下來——韶茗的指甲已經嵌入了手掌的肉裏。
“三清赦令,天官賜福!”我看不下去了,掐了一個手訣,用屏障将韶茗隔絕起來。
這也太過分了,都是狐妖,難不成妖也有仇富的?
“尹正安,把屏障撤了吧。”過了一會,韶茗朝我傳音道。
“你确定?”我問:“你到底怎麽得罪他們了?”
要是就是仇富心理也不至于堵着街罵她啊。
“别問了,我不想說。”韶茗是聲音已經帶上了哭音。
“這小浪蹄子還把男人帶進來了。”尖酸狐妖突然開始向我開炮了:“沒想到能力不行,勾引男人的本事卻不弱啊。”
之前她說韶茗,我就已經非常惱怒了,但是韶茗沒表現在面上我也不好發作。但是現在她扯到我身上了,那我就有借口發飙了。
“你說誰?”我斜眼轉頭看向那隻狐妖。
“還挺神氣!我就說你!不知羞恥的......”狐妖不敢再說了,因爲已經有三把飛劍懸浮在了她的腦袋上,隻要我一揮手,那就是血濺當場的下場。
“你......你敢動手?”尖酸狐妖後退一步,三把飛劍也随着她後退一步。
“有何不敢?要不你試試?算你運氣,我出道以來還沒有斬過女人,你可以當第一個。”我威脅道。
“他...他要在塗山殺人了!”尖酸狐妖突然像瘋了一樣高聲尖叫起來,與此同時幾個雄性狐妖一挽胳膊就要上。
“太極圖,去!”一催八角太極,一張太極圖以我的腳底爲中心,猛然擴大了十幾米,将所有看熱鬧的狐妖都籠罩住了。
被太極圖束縛住了的狐妖之中就有那隻尖酸狐妖,此刻她已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詭異的畫面。
也沒人敢起哄了,神經病,都是剛化形的小妖,這麽猖狂!不過我其實也就是吓吓這些人,畢竟這裏還是人家的地盤啊,我要真的敢動手,那還要不要命了?我又不是刑叔那樣的猛人。
“幹什麽幹什麽!”一道好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要造反嗎?”
這聲音聽着和老闆娘阿宛的聲音好像,不過卻多了不少威嚴的感覺。
擡眼觀瞧,樓梯上站着一個長得也像宛姐的一個婦人。婦人看上去要比宛姐大上不少,而且要說宛姐是煙火氣比較淡的話,那這個婦人就是與人間煙火完全隔緣的那種感覺。
“你是尹正安?”婦人看着我。
“您認識我?”
“刑先生撿到一株好苗子。”婦人淡淡道。
先生?這是用來形容刑叔用的詞嗎?不過他那樣子也難稱呼,難不成叫刑大爺?更不像話了......
“您高看我了,不知您是?”我隐隐感覺道這不是一般人。
“我叫素懷,是你旁邊那個丫頭的母親。”婦人道。
韶茗的媽?這麽和老闆娘長得這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