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姓的老漢是個光棍,所以他的鄰居不姓王,(這是什麽鬼邏輯?)他的鄰居姓姜。那一年,孟老漢種的葫蘆長勢特别好,都爬到了姜家的院子裏了,剛好兩家關系不錯,就約定長出來的葫蘆,一人一半。
但是,雖然葫蘆藤長勢很好,卻隻結了一隻葫蘆,挂在了孟姜兩家的院牆上。葫蘆越長越大,突然有一天,從葫蘆裏傳出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孟老漢用刀小心翼翼的将葫蘆分開,發現裏面正躺着一個肉乎乎,白胖胖的女娃娃。孟老漢沒兒沒女,覺得這是上天賜下的禮物,感到很高興。但是姜老漢卻不高興了,說好的一人一半,你怎麽能吃獨食呢?
爲這事,二人鬧得不可開交。到後來,村裏人提議,要不你們幹脆合成一家算了,反正你們平時關系也不錯。
兩個老漢一想,是這個理啊,于是兩個老漢帶着一個女娃開始了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兩個老漢?什麽鬼?這畫面美得我不敢看)
小女孩呢,就取名叫作了孟姜女。時間一天天過去了,轉眼孟姜女就長成了一個大美女。那天孟姜女正在家裏的院子裏撲蝴蝶,不小心啊,掉到了院子裏的水塘了。
從院外剛好經過的一個叫範喜良的人聽到了孟姜女的呼救,翻過了院牆,将孟姜女救了下來。
那時候啊,沾衣裸袖即爲失節,更何況範喜良是把孟姜女抱出的池塘?當然,現在就已經沒這種好事了,不然我早就去當救生員去了......
範喜也不是平庸之才,什麽詩詞歌賦啊,什麽焖炒熘炸啊,什麽說學逗唱啊,總的來說是樣樣精通吧,再加上人性也還不錯,孟姜兩家就決定把孟姜女啊許給了範喜良。
孟姜女一看自己家大人都同意了,也就答應了。但是,村子裏還有一個人也是一早就看上了人家孟姜女,那人可沒少往孟家跑,提親都不知道提了多少回,隻可惜名聲不好,是個和官兵勾結的那麽一個惡霸。一聽說孟姜女要嫁給範喜良了,氣不打一處來,心說老子辛辛苦苦從小看到大的白菜怎麽能讓别的豬供了?
于是他勾結官兵,在孟姜女和範喜良大婚的那天,把範喜良抓去給秦始皇蓋長城去了。可憐的孟姜女和範喜良,連紅蓋頭都還沒掀開,就已經分開了。
時間沒多久,進入了寒冬,孟姜女心說當時範喜良沒穿秋褲啊,不穿秋褲可不行,就不遠萬裏給範喜良送秋褲去了。
也不知翻過多少山頭,問了多少勞夫,這才終于打聽到丈夫在那裏。
可是,範喜良卻在孟姜女趕來的前一天累死了,屍體都被埋在了長城底下。
孟姜女悲憤交加,在長城下扶着牆晝夜啼哭,不飲不食,硬生生的将長城給哭倒了,露出了範喜良的屍骨。
再後來,奈何橋上就多了一位煮湯的孟婆。
死去的人都要過奈何橋,于是孟姜女在奈何橋上一呆就是幾千年,隻想再次看見範喜良,讓他幫她摘下那塊紅蓋頭......
這就是孟婆的由來。
每一個過了奈何橋的人都因爲那一碗湯而忘記了前生的種種,随着喝過孟婆湯的人重入輪回,奈何橋畔三川水岸就會長出一株新的彼岸花。幾千年來,孟姜女不知看過了多少彼岸花,卻再也沒能看見範喜良。
我并不是第一次聽着故事,卻是第一次聽故事的主人公說這故事。孟姜女的聲音不帶一絲漣漪,即使是說起範喜良的名字也是不鹹不淡的說起,仿佛再說一個普通的陌生人。
“你還記得他長什麽模樣嗎?”
“已經快忘了。”孟姜女的聲音雖然平淡,卻能讓人聽出穿越了千年的哀怨和孤單。
最可怕的不是傷痛,而是随着時間的流逝,連着傷痛一起忘記。
“生死簿呢?”我問道,隻要是死去的人,生死簿一定有記載。
“看過不知多少回了。”孟姜女冷凄一笑道。
生死簿上也有沒有名字的人,要麽就是逆天改命前途無蔔的人,還有就是已經魂飛魄散之人。
我本來就不擅長安慰人,何況這還是一個千年的禦姐......
夜漸漸開始變得涼了起來,孟姜女往鍋裏舀了一勺熱湯:“嘗嘗?”
“免了。”我趕緊擺手道,要喝了把之前的事忘光了我就虧大了。
孟姜女用手指沾了一點,往舌頭上輕輕一觸。
雖然感覺孟姜女這樣很不衛生,但是轉念一想,也對,奈何橋上她又不怕發生食品安全問題啊,難道還能吃死人嗎?
“沒人知道孟婆湯是什麽味道,除了我。”孟姜女捧起鍋,往外就走:“孟婆湯啊,是苦的。”
操場上隻留下我一個人,細細品嘗着孟姜女最後的那句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擡頭一看天空,好家夥,星辰漫天,已經是晚上九點之後了。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轉身準備回家。
孟姜女端着湯去給學生們挨個灌湯去了,我也和刑叔他們報告完畢了,回家睡覺去了。
月亮不大,但還是有淡淡的月光撒在地上,勉強能把路照個亮。本來想去老闆娘阿宛那裏弄點吃的,不過轉念一想,她們這時應該剛好準備打烊,所以還是不去麻煩了。
小吃街也還有沒關門的小店,找了個包子鋪買了三個饅頭,邊走邊吃,慢慢的渡着步,往小區走去。
饅頭已經放冷了,硬邦邦的,嚼着還覺得這白面還挺香的。
一般來說,我們修煉的人對四周的動靜特别敏感,一旦什麽風吹草動幾乎能被我們抓到,這不,我聽到了從一旁草叢中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還是沖着我來的。
靠,沒完了?白天鬧過還不算,晚上還要來?順手就掏出了桃花木劍,駕輕就熟的将其用法力和金光咒包裹起來。
将木劍平舉胸前,慢慢的松開手,木劍就那樣懸浮在了半空之中,手指一指,木劍乖乖的朝着我手指的方向就去了。
跟你是什麽妖魔鬼怪,給道爺我現形!
木劍帶着金光和呼嘯直射入草叢之中,一道黑影随着木劍的攻擊跳了出來。
呵呵,還好道爺我反應快,要是讓這玩意得手了,我的半世英名可也就完了!
月光很淡,隻能看見是一隻動物形狀的黑影,可以啊,用屍體襲擊失敗改用動物了。黑影不大,像一隻四個月左右大小的土狗,四腳着地。我幾乎可以肯定這不是一隻寵物,貓沒這樣粗的尾巴,狗要是這樣被打出來,就是跑也要吠幾聲吧?但是這黑影落地之後在地上轉了一個身,又朝着我沖了過來。
手指一招,木劍飛起試圖将黑影擋下,黑影靈活的閃過木劍,直奔我胸口而來,我伸手一檔,黑影尖利的爪子在我手背上畫出三道血痕。
擦!輕敵了。
黑影再次落地之後居然就不在繼續攻擊了,原地站着,隻是瞪着我的手看。
手上火辣辣的疼,不過也好像并沒有什麽中毒或者被邪氣入侵的感覺,這是什麽情況?
看黑影好像不動了,我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燈光下,一隻毛茸茸的的萌物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我,雙手抱出一個恭喜發财的樣子,尾巴拖在身後,嘴邊挂着一條閃亮亮的哈喇子......
卧槽!方便面君?
可不是,這黑影居然是一隻貪吃的小浣熊,正看着我手裏的饅頭流着口水呢......
我被這玩意傷了?
我的半世英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