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錦囊裏的錢留下一萬,其他全部交給了老闆娘,順便把火腿也折算成現金給了老闆娘,剩下的隻能以後還了。
因爲從這裏到j大的車一天隻有一班,所以我們今天看樣子是要在這裏留宿了。
我當然是睡在自己的房間,至于林淼淼,來的時候我就想好了,可以讓她去哪家小酒店。
夜裏。
我躺在睡了十幾年的床上,第一次感到了陌生的感覺。
師父居然已經離開了,到現在我都還有點不相信。我又從芥子袋中拿出師父留給我的那把寶劍柄,用手輕輕撫着上面的寶石。
“嗷嗚~”遠處的山上傳來一陣狼嚎。
按理來說,這種群山裏有狼嚎是情理之中的事,這麽多年來我也不止一次看見村民發現狼的追迹。但是我卻感覺到了異樣。
現在已經不是什麽月圓的日子了,按理說應該不會有這樣突然的有狼嚎叫。而且,細細的聽,你會覺得這狼叫會更像是學狼叫出來的。
有妖怪!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雖然建國之後規定不得成精,但是世界這麽大,你還攔的住嗎?話說妖的淵源已經是不可考的曆史了。不過,在古天庭的時代,天庭之主還是金烏——東皇太一!沒錯,那時的天庭是妖族的。還有著名的妖師,北冥之海的鲲鵬!妖族自古與人族不和,不過這些年來,妖族所仰仗的天地靈氣日漸稀少,而人族的修煉之術卻在發展,加上人類對于樹林的破壞,已經很少能看見妖的存在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師父一走這裏就來妖了。正好睡不着,待我去去就來!
收起劍柄,我起身上山。
要說這片山,沒有人比我要熟悉,我可是這座山上長起來的,我的風行術還是這座山上練出來的。
腳踩虛風,我很快就來到了山頂。
“嗷嗚~”又是一聲嚎叫。
“三清赦令,道法正元,天官賜福,百無禁忌。靈目,開!”
靈目一開,黑暗的夜晚在我眼裏就清晰了起來。
在山的另一邊,蹲着一隻像極了狼的生物。它比狼大足足一圈,耳朵垂在兩旁,前腳比較短,嘴也沒狼長,尾巴夾在屁股後面。
是狽!狼狽爲奸的狽!
敢在老子的地盤亂吼亂叫,活膩味了你?剛好,抓回去當野味!
我來時把王霓給我的軍用匕首也帶上了,提着匕首,我悄悄的潛行到狽的後面。
這隻狽明顯是沉浸在自己充滿深情的嚎叫之中,根本沒發現我的存在。不多時,我已經到了它身後。
當我的匕首要刺下去的時候,狽突然轉身,鋒利的牙咬向我的咽喉。
難怪說狽比狐狸還狡猾,它原來是給我下了個套啊。
我将計就計,手裏的匕首迎這那畜生的牙就去了。
“咔擦!”
那畜生居然把我的匕首硬生生的咬短了。
“有點能耐。”我笑道,提氣,一個閃身閃到狽的背後。
所以犬類動物都要一個特點——銅頭鐵尾豆腐腰!所以對付他們時隻要抓住弱點就簡單了。
我側踢在狽的腰部,将它狠狠地踢出兩,三米遠。
狽躺了好久才站起身來。它沖着我低吼,嘴角發出“嗤嗤”的聲音。我知道,它動怒了。
“來啊,畜生!”我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挑釁道。
狽一個虎躍跳到我面前,轉身把尾巴甩過來。狽的尾巴發出劃破空氣的破空聲,好家夥,要被打到那可就是血肉模糊。
我腳踩風行術,輕靈的躲避開來,當我落地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張火符。
“去”
我将火符點燃,往狽身上丢過去。
火符落在狽的身上,頓時火焰就把狽包裹了起來。(能點火就要能控火,我是不可能将林子點着的)
狽發出凄慘的尖叫聲,并上下騰跳着。即使是這樣狽還是沒死心,帶着身上的火焰直沖我而來,伸出短卻尖銳的前爪,似乎想要臨死一搏。我當然不會給它這種機會,,在它就要抓到我的時候,左腳迅速的踢出,正好踢中狽的肚子,狽再次發出一聲哀鳴。
狽摔到一旁,眼睛裏透露出絕望且堅決的神色,火焰中,我看見狽身上的皮毛緩緩脫落,露出血紅色的血肉。
它現在的牙可沒有皮毛包裹着了,顯得十分可怖。狽用低沉的嘶吼向我發出挑戰,并在同一時間沖到我面前。
失去皮毛的狽完全暴露出了它短小的前肢,但它的後腿卻十分有力。我被它猛然撲倒在地,狽的前爪也深深的嵌入我的肩膀。
我忍着劇痛把狽扒拉到一旁。
“天地玄宗 萬氣本根 廣修億劫 證吾神通 三界内外 惟道獨尊 體有金光 覆映吾身 視之不見 聽之不聞 包羅天地 養育群生 誦持一遍 身有光明 三界侍衛 五帝司萬神朝禮 役使雷霆 鬼妖喪膽 精怪亡形 内有霹靂 雷神隐名 洞慧交徹 五氣騰騰 金光速現 覆護真人 急急如玉皇光降律令敕。”
護體金光咒,爲數不多的能在戰鬥中使用的咒語,能招來無上護體金光。
我渾身冒着淡淡的金氣,原來被狽抓出的傷口也散出一股子黑氣——這畜生爪子有毒!
“草。”我低吼一聲,随手從地上抓起一根挺結實的樹枝,把全身的金光凝到樹枝上。
狽在遠處低着頭,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腳上運起風行,靈目開到最大,一個俯身沖到狽的面前,手上被金光包裹着的樹枝帶着破空聲落到了狽的身上。
狽像是被巨力擊中一般,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就再沒了動靜。
我提着樹枝靠在一顆大樹上喘着粗氣。直到确認了狽是真的不會再動了才走過去。
“阿彌陀佛。”從一旁走過一個老僧,慈眉善目,眉毛幾乎可以當胡子使,拄着一根細細的竹竿。穿着和尚很少會穿的黑色僧衣,一副苦行僧的狀态。
“夜行路,便見施主随意殺生,不知是爲何?”
因爲上次被地藏王菩薩給救了,所以我對和尚還是比較有好感的,我雙手合十,客氣道:“大師難道看不出來這是一隻狽嗎?”
“那它又有什麽錯呢?畢竟成爲一隻野獸也不是他的本意。”老僧慢條斯理道,聲音中帶着看盡悲涼的滄桑感。
“它會害人啊!”
“它可已經害人?如若有,還請施主拿出證據。”
“難道就一定要它害完人才能殺它?爲什麽不能殺它以防止它未來害人呢?”我不解道。
“在佛的眼睛中,衆生皆是平等,怎麽能因它有害人的可能而把它打殺呢?誰又能說它在害人之前回頭是岸呢?”
“大師用他人的命來賭一隻畜生?”我反駁道。“那對那人也太不公平了吧?”
“有理。”老僧居然真的閉眼思考了起來。
“大師?”我輕聲喚道。
老僧睜開眼睛,朝着狽的屍體念了一段往生咒。我靜靜的在一旁聽着。
“唉,福兮禍兮?“老僧自語一句,突然抱起狽的屍體轉身而去。
“大師?”我喊道。
“年輕人,你戾氣太重,還是在三川水裏好好的泡一泡吧。你好自爲之。”
老僧轉眼消失在林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