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吳軍将士的瘋狂剿殺下,僅僅半柱香的時間,大半漢軍騎兵便死在吳軍将士的亂刀飛槍之下。
“铛铛!铛铛!铛铛!”
一連串的金屬暴響轟起,張定邊持刀猛殺,盡管這密集的攻勢,對武藝高強的張定邊來說,并沒有構成多大的威脅,但張定邊想到己軍中伏,卻是心中大急。
張定邊策馬舞刀,左突右沖,硬是殺出一道破口,徑直向東門處退去,剛是轉入道口,便發現前頭不遠處,有兩隊吳軍弓弩手早早在等,張定邊吓得一驚,連忙緊急勒住馬匹。
前頭數百箭矢赫然飛來,張定邊不敢大意,舞刀上下翻飛,一邊揮刀掃飛來箭,一邊徐徐向後暫退。
眼看前路都是伏兵,張定遠正思量要不要繞路行進,這時,前頭不遠處傳來趙普勝的呼喝聲。
張定邊立即策馬沖前,突破幾重吳軍阻擊,終于看到趙普勝,連忙疾聲喝道:“永忠,本都督在這裏,速速引兵來助!”
張定邊中氣十足,喝聲突破周邊喊殺聲的阻礙,傳到趙普勝耳朵裏,趙普勝定眼望去,終于在前頭吳軍人潮内發現張定邊的身影。
尋到了張定邊,趙普勝提在嗓子眼上的心,立刻放了下來,趙普勝引軍策馬急沖,将圍向張定邊的吳軍将士赫然沖散。
隻是,張定邊和趙普勝會面沒多久,又有幾路吳軍弓弩手從四面民房對張定邊、趙普勝等漢軍發動襲擊。
一時間,一衆漢軍被吳軍弓弩手的偷襲弄得手忙腳亂,而因爲先前走失了張定邊,趙普勝已将兩萬五千兵馬分派各處去尋,因此,漢軍總人數雖然多,但處處遭襲擊,反而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傳本都督号令,退兵!!!”
張定邊凝聲大喝,一隊漢軍輕騎立即奔往城内各處,随後,張定邊與趙普勝整合周邊的漢軍人馬,迅疾向東城門處退去。
張定邊、趙普勝領軍一路沖殺,各路段又遇到不少吳軍伏兵,這些吳軍伏兵數量雖然少,但每每出擊,都是出人意料,漢軍士卒傷亡不小的同時,張定邊、趙普勝也被吳軍的襲擾弄得煩不勝煩。
惡戰半個多時辰後,張定邊、趙普勝一行人趕到東門城門處,這時,吳軍中兩員悍将率軍急速撲來,趙普勝見到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虎目圓瞪,胸中仿佛蘊含着毀天滅地般的驚天殺意,同時暴喝出聲道:“徐!義!你!這!個!無!恥!小!人!”
殺來的兩員吳軍悍将之一便是呂義,他被趙普勝殺意滔天的一喝,喝得心神微微一震。
下一刻,便見趙普勝宛如噴發的火山,策馬沖起間,雙刀聚勢,待到接近呂義時,迅猛無比地殺出雙刀。
呂義見趙普勝不顧防守全力殺來,心中不禁升起一分駭然,這趙普勝定是對他恨之入骨,否則不會一來就全力出擊拼命,要知道,當雙方武藝在伯仲之間時,貿然全力出擊拼命,這可是莽撞之舉!
呂義眉間閃過一絲凝重,不敢絲毫大意,聚勢于刀,策馬飛沖間,拖刀反砍。
犀利的刀鋒赫然相撞,火星沖天飛濺,發出刺耳的激鳴聲!
趙普勝懷恨攻擊的威力大得驚人,右手刀剛被呂義的七尺大刀擋住,左手刀迅疾又劈砍在七尺大刀上,瞬即之間,呂義被一股恐怖的反沖力震得虎口開裂。
劇痛襲來,呂義顧不得手上的傷勢,連忙側身急閃,不過還是慢了一些,趙普勝的左手刀倏然一落,呂義胸膛到腹部的铠甲被一砍而破。
呂義的胸間出現一道猙獰血口,整個人更是如同斷線風筝般被擊飛,滾動好些圈後,頭部将盔被撞飛,披頭散發,十分狼狽。
呂義遭受重創,但很快便咬牙站起,一雙虎目内盡是不曲不折的堅韌神色。
“奸詐賊子,看本将軍取你狗命!!!”
趙普勝仿佛渾身都是滔滔怒火,擰刀策馬沖向呂義,想要将呂義置之死地。
呂義卻是硬氣,開裂流血的手掌緊緊地握住七尺大刀,一雙虎目死死地盯着趙普勝殺來。
“快,弓箭手放箭!!!”
千鈞一發之際,不遠處的常遇春大喝出聲。
随着常遇春一聲令下,百餘吳軍弓弩手迅疾拉弓去射。
“咻咻!咻咻!咻咻”
随着箭矢破空驟響突起,百餘根箭矢朝着趙普勝迅疾飚飛,趙普勝一心想殺呂義,在出刀擋箭的同時,沖向呂義的速度卻是絲毫不減。
這樣一來,防禦上卻是有所不足,隻見趙普勝舞刀将大部分來箭掃落後,還是有兩個箭矢見縫插針般刺向趙普勝的身體。
‘噗嗤!噗嗤!’趙普勝連中兩箭。
“殺!!!”
趙普勝嘶吼出聲,盡管身體受創,但他想殺呂義的決心卻不減一絲。
趙普勝不顧惜自己的性命要和呂義拼命,作爲漢軍大都督的張定邊卻舍不得麾下大将去死,他一邊和常遇春厮殺,一邊喝令趙普勝暫且退去。
趙普勝見張定邊喝得聲色俱厲,當即恨恨地瞪了呂義一眼,勒馬轉身,指揮周邊的漢軍士卒望東門處退去,同時間,張定邊一個猛攻逼退常遇春,也勒馬轉身向東門處退去。
常遇春并沒有下令搶關城門,在他看來,如果東門被封堵,漢軍絕了生路,必定會狗急跳牆,選擇和吳軍決一死戰。
而漢軍今晚雖然中了吳軍埋伏,但兵力畢竟是吳軍的兩倍有餘,一旦漢軍拼起命來,局勢很可能逆轉,吳軍将得不償失。
常遇春繼續讓城門大開,漢軍見生路沒有斷絕,隻顧得逃命,根本不會停下反抗,就如一個個活生生的移動靶子,任由吳軍弓弩手去射。
漢軍倉惶逃出城去,被吳軍弓弩手射殺者,不計其數,一個多時辰後,東城門四周密密麻麻都是漢軍士卒的屍體,一灘灘血液彙聚,幾乎将城門周邊半裏的地面染得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