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殺得越來越快,招式也是越殺越是猛烈,刀光槍影之間,火花連連飛射。
激烈交鋒處,隻見張定邊閃開常遇春來勢洶洶地一槍,這一槍凝聚了常遇春的九牛二虎之力,如果被刺個着實,張定邊身上必然出現一個大窟窿。
電光火石之間,張定邊的反擊瞬間殺出,一刀倏然下劈,如能開山裂石,直劈向常遇春的面門。
犀利的刀光絢麗逼人,常遇春急睜大虎目,虎頭湛金槍翻轉間,将張定邊來勢迅猛的一刀擋住。
火花起處,張定邊刀鋒一轉,一連劈砍出六刀,這六刀連貫勢猛,驚豔絕倫,常遇春哪敢有絲毫大意,也是使出渾身解數,六槍連連猛刺,内藏駭然煞氣。
刀槍迅疾交撞間,火光四射,勁風席卷,兩人如同虎豹惡鬥,殺得激烈無比,不知不覺間,兩人已是戰了一百餘合。
不過,兩人似乎絲毫不見力竭,反而好像剛剛的激鬥僅僅隻是熱身而已。
突兀間,張定邊一聲暴吼,猛地揮刀殺出,倏然飛砍向常遇春的面門,這一刀刀速之快,令人防不勝防。
可常遇春也不是等閑之輩,仿佛心有靈犀般側身一避,刀過之時,掄起虎頭湛金槍盛勢猛攻。
張定邊氣勢從容笃定,鬼頭大砍刀如臂所使,揮砍掃劈,随心而動,念起之時,刀式驟出。
就這般武藝,足可看出張定邊元末第一猛将的名頭,并非隻是虛名。
常遇春也是了得,九牛二虎之力本就霸道猛烈,槍式更有驚天之威,刺挑之時,随心所用,舉重若輕,快疾而又慣熟,招式看似簡潔,卻充滿無盡威勢。
兩人愈殺愈是生猛,漸漸地,兩軍将士隻能看到刀光槍影的飛動,少有人能看清兩人何時出手,又是何時變招,隻是知道這兩員絕世悍将殺得不相伯仲,這一戰的激烈,根本不可用言語來闡述。
不知何時,天空已是雷聲滾滾,烏雲籠罩,讓人無法辨認,這時是白晝還是黑夜。
張定邊與常遇春已殺了将近兩百回合,仍是沒有分出勝負,兩柄神兵的劇烈碰撞聲,似乎比天空上的雷霆炸響更令人心神撼動。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烏雲愈是發黑,兩軍将士已看不清戰況如何,隻能憑着兵器的碰撞聲,來判斷兩人的交鋒還在繼續。
黑暗中,張定邊的一雙銳目如若星辰般晶亮,鬼頭大砍刀赫然飛砍,驟地在一片昏沉黑暗中,耀起奪目般的光芒。
常遇春虎目如炬,虎頭湛金槍轟然刺出,也是帶起一溜耀眼光芒,鬼頭大砍刀如若天河奔流,迅猛絕倫,而虎頭湛金槍則如流星飛掣,霸絕天下。
‘铛!’的一聲轟天巨響,就好像蒼穹被破了個窟窿,劇烈的火光起時,鬼頭大砍刀竟赫然被虎頭湛金槍刺得蕩開。
不過,張定邊似乎早有預料,暗藏變招,刀鋒一轉,斜裏刺了過去,這一招變換極快,縱然是戰力達到一流巅峰的猛将,也難以躲開。
可常遇春卻是當今武藝登峰造極的強者之一,又怎麽會讓張定邊這般輕易得手,急切間,常遇春急挪身軀,他那魁梧的身軀輕盈得不可思議。
刀光過時,常遇春的槍式驟起,一連暴掃猛刺,連綿不絕,足有四招槍式,隻見那犀利的槍芒,如同四頭蛟龍齊飛,四面籠罩,将張定邊逼入四角,無處躲閃。
張定邊臨危不亂,銳目赫赫生威,一聲暴喝,如似虎吼,鬼頭大砍刀迅疾飛起,一連四刀,如同驚雷掣電,一招比一招出得猛烈、快疾,将常遇春槍式一一抵住。
常遇春的攻勢一滞,張定邊的攻勢卻還沒停下,緊接着又是一刀迅起,寒光閃時,鬼頭大砍刀已快要切中常遇春的咽喉。
常遇春急倒身閃避,鬼頭大砍刀擦着常遇春的将盔飛過,暴起一道駭人的火光。
一時間,吳軍那邊暴起陣陣驚呼聲,因爲天地間一片昏暗,吳軍将士都以爲張定邊這刀砍中了常遇春的面門,反之,漢軍(陳友諒建的漢國)士卒齊聲喝彩,無不振臂高呼。
不過,漢軍似乎高興過早,隻見常遇春擰槍瘋狂反擊,渾身肌肉不斷膨脹,那一條條青筋如同盤蛇一般蠕動,一雙虎目厲芒四射,懾人心神。
常遇春拼出全身力勁,攻的都是以命搏命的招式,常遇春急了,并非他不敵張定邊,而是他察覺到,兩人這樣殺下去,如果要分出勝負,起碼要殺個三四百回合!
常遇春剛才被張定邊一刀震得腦袋發暈,這雖然沒什麽大礙,但高手對決,容不得絲毫疏忽,倘若腦袋一直暈脹,常遇春必敗無疑。
也就說,這場決鬥拖得越久,對常遇春越是不利,于是,常遇春劍走偏鋒,盡棄防勢,想要盡快結束這場決鬥。
隻見常遇春如同魔尊煞神,槍式猛烈無比,大開大合,一往無後,好似恨不得要生吞了張定邊。
張定邊眯着銳目,似乎已察覺到常遇春的想法,他反而卻不着急,凝神聚勢,以四兩撥千斤的巧勁,來抵擋常遇春的攻勢。
明面上看,常遇春攻勢猛烈,占盡上風,可實際上,這攻勢對張定邊卻沒多大的威脅。
常遇春愈殺愈是心驚,忽然惡向膽邊生,竟然故意露出破綻,張定邊看得眼切,鬼頭大砍刀驟起,寒光赫然閃現。
千鈞一發之際,常遇春霍地閃身一避,一手猛地竄出,竟牢牢地抓住了張定邊的鬼頭大砍刀
同時間,常遇春遽然起槍,槍出如能穿金裂石,猛地刺向張定邊,張定邊銳目一急,扯聲一喝,聲若雷轟。
隻見張定邊起手一轉,一股詭異的力勁竟把常遇春握刀的手掌震開,虎頭湛金槍将要刺中張定邊時,鬼頭大砍刀倏地飛起,橫砍向常遇春的腦門。
如果兩人都不作躲閃,兩人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