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廬江府的是吳國大将常遇春、呂義,兩人麾下僅有一萬五千兵馬,在與張定邊數次較量之後,感覺難以力敵,于是一邊收攏兵馬退往廬江府城合肥,一邊急向鄧愈求援。
對于元末第一猛将張定邊,鄧愈前世看過《明史》,卻是有所了解,張定邊是湖北沔陽人,出身漁家,身材魁梧,留着五绺美髯,可謂是英俊潇灑。
同時,張定邊知天文,識地理,懂兵法,精武藝,擅岐黃,可以勉強算個全才,他爲人急公好義,路見不平,常常拔刀相助。
張定邊在湖北黃蓬鎮與陳友諒、張必先結拜爲兄弟,生死與共,風雨同舟,共謀前程,從跟随陳友諒起義,到定都武昌,轉戰荊楚,征伐兩江、閩、浙邊陲重鎮,張定邊可以說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如果不是跟錯了君主,張定邊在曆史上綻放的光彩大有可能比徐達還要閃耀幾分!
鄧愈知曉張定邊的能耐,當下不敢大意,顧不得回返盱眙城,徑直領兵前往支援廬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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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城外,一場頂級猛将之間的巅峰對決正在進行。
隻見張定邊、常遇春策馬相沖,電光火石之間,張定邊的鬼頭大砍刀與常遇春的虎頭湛金槍如迅雷般轟然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道刺耳的金鐵爆鳴聲。
兩馬交錯而過,張定邊雙目迸射厲光,勒馬一轉,手舞鬼頭大砍刀,惡風煞煞地沖向常遇春。
常遇春一拉缰繩,策馬便沖,張定邊暴喝一聲,揮刀一砍,常遇春擰槍擋住,一道火花在兩柄兵刃間濺射而出。
張定邊面色冷寒,一抽鬼頭大砍刀,連連揮動,或劈或砍或挑,攻勢又快又猛,常遇春暗暗心驚,暗想這張定邊不但孔武有力,且敏捷異常。
隻見常遇春或擋或避,張定邊一連殺出的五道招式,都沒有占到多少便宜。
張定邊攻勢稍緩,常遇春嘶吼一聲,猝然猛刺一槍,張定邊急擰刀一擋,臉上起了些許驚色,常遇春這一槍來得又急又猛,如果他剛才有些許走神,大有可能受創。
常遇春一槍沒有得手,第二槍迅疾又來,隻見常遇春持槍驟然一捅,犀利的槍刃徑直突前。
張定邊連忙驅身一避,險險避過常遇春的第二槍,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常遇春猝然又擰槍朝張定邊的脖頸一刺。
千鈞一發之際,張定邊氣勢陡變,暴喝一聲,手中的鬼頭大砍刀如似化作一道血色雷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霎地擋住了常遇春的第三槍。
常遇春鈴铛大的眼眸内,連起驚色,他這三槍槍式,在之前奪取滁州府、廬江府的過程中,可謂是無往不利,少有人能夠擋住,像張定邊這般輕而易舉化解攻勢的,還是第一次!
常遇春驚異的同時,張定邊心中也是吃驚不已,暗想眼前這粗莽漢子不可小觑。
張定邊抖擻精神,鬼頭大砍刀如聚有轟天霸氣,轟然一掃,常遇春持槍擋住,那浩大的巨力硬是将常遇春的虎頭湛金槍擊得蕩開。
張定邊趁勢揮刀斜砍,鬼頭大砍刀如化作一道銀光,徑直襲向常遇春,常遇春不敢硬抗,連忙驅身一避,鬼頭大砍刀在他的胸甲上帶起一道劇烈的火花。
常遇春見勢不妙,如同一頭被逼入死境的猛虎,不等張定邊再出攻勢,奮然反擊,隻見常遇春雙臂聚力,揮槍疾刺。
張定邊正要再發攻勢,卻沒有料到常遇春這麽快就發動反擊,連忙轉攻爲守,抽回鬼頭大砍刀,急急擋住。
兩人對攻不停,刀光槍影快得讓人難以捕捉軌迹,兩軍将士看得一陣呆滞,連連失聲驚呼。
兩人越殺越快,殺了過百回合,看上去雖然是不相伯仲,但實際上是張定邊穩居一絲上風。
不過,常遇春也是經驗老到,死死守住陣腳,将張定邊的數次殺招一一化解,而張定邊也不急躁,心中暗暗思量。
突然間,張定邊露出一個破綻,常遇春趁勢揮槍猛刺,張定邊險險避過,連忙拔馬逃開。
常遇春見得,卻是沒有追擊,反而在後大笑道:“哈哈哈,張定邊,你想詐我,我卻是不追!!!”
張定邊正往本陣速退間,忽然聽到常遇春的喝喊,知道常遇春已經發覺了自己的計策,連忙拔馬轉身,扯聲喝道:“常遇春,今天較量暫且到此,明天可敢再戰?”
常遇春冷然一笑,朗聲回道:“有何不敢?”
喝畢,常遇春引兵退回合肥城中歇息。
一夜很快過去,到了第二天,張定邊又引兵來到合肥城外搦戰,常遇春毫無懼色,策馬舞槍,率領五千精兵,赫然出城應戰。
兩騎相對而立,兩人虎目赫赫有神,氣勢不斷攀升,如同狂波怒濤即将席卷。
突兀之間,張定邊策馬飛動,鬼頭大砍刀寒光閃爍,手起刀出,常遇春也是拍馬沖起,虎頭湛金槍如同鴻毛輕盈,掄起飛刺。
刀鋒槍刃瞬間碰撞,火花爆起間,張定邊一抽鬼頭大砍刀,連劈三刀,第一刀斜劈向常遇春的項頸,常遇春提槍一擋。
緊接着,張定邊的第二刀宛如驚鴻一瞥,刹那飚飛而起,迅疾削向常遇春的面門,常遇春倒頭一避,鬼頭大砍刀立即回旋劈下。
這刹那之間的快疾,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寒光中如攜鬼神俯身之勢,威煞無比,常遇春也是了得,手中虎頭湛金槍帶起一道迅光,如同蛟龍出海,赫然刺住了鬼頭大砍刀的落勢。
陡然間,鬼嘯蛟吼,兩人蓦地交馬沖開,兩軍将士看得目瞪口呆,心驚膽跳,一衆人馬都好似被揪住了心神去看,竟都看得失了魂般,死寂而又呆滞。
下一刻,便見張定邊勒馬回戰,鬼頭大砍刀如若猛虎下山,刀式連綿迅猛,似乎要将常遇春籠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