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銘見狀,大吃一驚,動作不覺慢了半拍,這時,潘元紹揮刀又是砍來,鄧銘連忙驅身閃避,那亮銀大刀砍在鄧銘的铠甲上,割出一道絢麗的火花,火花過後,鄧銘的铠甲即刻一分爲二。
鄧銘念頭一轉,心知潘元紹那刀極爲了得,危境之下,鄧銘大吼一聲,逼出身體潛力,正好潘元紹又揮刀劈來,鄧銘揮刀攔擋的同時,一手快速伸出,竟要奪刀。
潘元紹見得,頓時大怒,這刀是他成婚時,嶽父張士誠所賜,他視之如命,潘元紹随即與鄧銘争刀。
隻見潘元紹眼中閃過一絲毒辣,雙手抓住刀柄,奮力翻轉一提,鄧銘連忙松手,十根手指險些被犀利的刀芒割斷。
潘元紹重奪亮銀大刀,立馬對着鄧銘的面門砍去,鄧銘避之不及,眼看就要被這削鐵如泥的寶刀劈成兩半。
千鈞一發之際,潘元紹心窩處猝然穿透出一截鐵槍,潘元紹雙目瞪大,臨死前用盡餘力回頭望去,正見一臉冷酷的張棋。
原來,鄧銘統率的伏兵殺出後,周軍一片大亂,張棋趁勢反攻,将李福安逼退後,正好看到鄧銘與潘元紹在厮殺,張棋見潘元紹寶刀厲害,唯恐鄧銘有失,連忙趕來助戰。
潘元紹沒過不久便身死落馬,旁邊的周兵見得,紛紛暴怒來攻,鄧銘在潘元紹手中寶刀落下時,急急抓住,揮刀奮勇砍殺,與張棋一同突破而去。
潘元紹被張棋擊殺,李福安退走,周軍一時失去了指揮,亂得一發不可收拾,眼見近百輛糧車将要被燒毀,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踏響,卻是黃敬夫放心不下,親率一部人馬趕來接應。
周軍援兵殺到,張棋連忙向鄧銘喝道:“伯義莫要再做糾纏,速速撤去!”
鄧銘應喝一聲,帶着部衆奪路而退,張棋也招呼部下迅速撤離,等黃敬夫帶兵趕到,鄧銘、張棋兩部破虜軍已消失在視野内。
黃敬夫忙令兵士救火,并派人去尋回李福安。
另一邊,正和胡大海、林正厮殺的張士德,忽然見到後方大火張天,頓時明白是己軍的糧草、辎重遭到伏擊。
張士德擔心糧草、辎重有失,不敢再戀戰,硬是蕩開陣腳,留下一部兵馬斷後,迅速帶着大部人馬趕回救援。
胡大海見得,也不去追,逼降周軍斷後兵馬後,便撤軍回馬壩鎮護寨。
等破虜軍各部人馬相繼趕回馬壩鎮,時間已到拂曉時分,這時,葉德新正在護寨門前等候。
胡大海等将連忙下馬來見葉德新,此時此刻,諸将對葉德新再無丁點懷疑!
鄧銘更是單膝跪下,向葉德新請罪道:“葉先生計謀了得,鄧某有眼無珠,先前多有得罪,還望葉先生大人有大量,莫要介懷!”
葉德新燦然一笑,扶起鄧銘好生安撫,葉德新的寬宏大氣,諸将也是佩服,之後,衆将帶兵入寨,飲宴慶功,犒勞軍士,自然不在話下。
視線回到鵝峰山旁,張士德引軍趕回,合全軍之力撲滅火勢,經過統計,周軍糧草辎重被燒毀過半,如果不是參軍黃敬夫及時做出布置,隻怕這糧草辎重已被焚個一幹二淨。
張士德心中忿怒無比,咬牙切齒地大喝道:“鄧賊先殺我兩位胞兄,又害我侄婿,我張士德甯死也要攻取盱眙,剿滅鄧賊一黨!”
黃敬夫見張士德如此暴躁,連忙谏道:“士德将軍萬萬不可動怒,怒則易亂,如此,怎能擊敗敵軍?這胡大海雖然統兵有道,但卻并不見得有這等韬略,敵軍中必有高人坐鎮,爲他出謀劃策,士德将軍當需謹慎!”
“高人?據細作探報,鄧愈麾下唯有李恪這一得力謀士,李恪此時正坐鎮濠洲,那爲胡大海出謀的高人,又是誰?”
張士德見局勢不妙,當即暫熄怒火,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黃敬夫也在一旁思索,良久之後,依舊沒有頭緒。
黃敬夫眉頭緊皺,臉上不禁多了幾分憂慮道:“我們不知道敵軍内有哪個高人相助,接下來的戰事必定困難重重!”
運糧官蔡彥文思索一陣後,主動請命道:“我軍經此一戰,糧草、辎重燒毀一半,如果接下來和敵軍陷入僵局,糧草、辎重供應不足,軍心定然大亂,我這就回高郵,再押糧草、辎重過來!”
黃敬夫聞言,點頭認同,張士德遂派蔡彥文趕回高郵,索要補給。
周軍休整一天後,張士德帶兵趕到馬壩鎮外十裏處,依山傍河,令兵士砍伐樹木,樹立營寨。
期間,黃敬夫來尋張士德,獻計道:“眼下我軍寨栅還沒立好,大可引誘敵軍前來劫營。士德将軍可以将兵馬安排在寨外,隻留一小部兵馬在寨内巡視警戒,如果敵軍果真來襲,到時伏兵盡出,便可取得一勝,以振軍心!”
黃敬夫才高智深,在張士誠麾下謀臣内,才華絲毫不遜色于葉德新!
黃敬夫一語道出,張士德頓時臉露喜色,急忙說道:“文白參軍這計策不錯,不知具體該如何引誘敵軍前來劫營?”
“士德将軍可令兵士佯裝因糧草、辎重被毀,而頹廢喪氣,等敵軍斥候探知回報,說予那胡大海,胡大海大有可能禁不住誘惑,出兵前來劫營,到時,這計策便可成功!”
“文白參軍雖然說的很有道理,但敵軍中有高人坐鎮,隻怕會被高人發現其中端倪!”
“士德将軍大可放心,那高人如果不是李恪,必是新投不久之人,既然他新投不久,那就不曾立下軍威,軍威未立,敵軍将領又怎麽會對他的号令言聽計從!”
黃敬夫細細分析,張士德聽後,頗爲認同,當下便依計行事,傳令衆将,各做布置。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