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聞言,頓時恍然大悟,拱手歎道:“大帥料事如神,屬下佩服!”
鄧愈微微一笑,目光轉向天際盡頭道:“定遠城就交給擒虎了,本帥要親自去會會這常遇春!”
說完,鄧愈走下城頭,領着三千精銳出了東門,繞路前往飛虎寨。
到了晌午時分,常遇春率領麾下一千兒郎出現在了定遠城東門外,他駐馬遠望,眼眸内看到的場景讓他心頭大定。
隻見定遠城頭旌旗不整,往來巡視的士卒隻有寥寥百人,城門也是大開,來來往往進出着一些百姓,城門口站着幾個慵懶的士卒,常遇春甚至能夠看到那些守門士卒伸懶腰,打哈欠的醜态。
一切迹象都表明,這是一座防備松懈的城池!
“傳言鄧愈年少有爲,能征善戰,用兵有道,可他轄下的定遠城守備如此松懈,看來他也隻是徒有虛名而已……”
常遇春心中不屑,英武的臉上漸生輕蔑。
觀察一陣後,常遇春舞槍朝天一刺,朗聲喝道:“兄弟們,随我殺進城去!!!”
話音方落,常遇春猛地一拍馬腹,策馬奔馳如飛,在他身後,一千健卒緊随沖殺。
隻百來個呼吸間,常遇春便一馬當先殺到護城河邊,城門就在眼前,隻要沖過吊橋,奪取城門,他麾下的一千兒郎便可沖入定遠城。
常遇春信心大作,猛夾馬腹,就要搶過吊橋。
就在這時,城頭猛然轟起一通鼓響,隻見無數旌旗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更有數不清的士卒齊齊現身。
緊接着,吊橋迅速拉起,城門也即刻關閉,原本一座看似毫無防備的城池,幾乎在眨眼間就進入了森嚴的戒備狀态。
異變突生,常遇春頓時大吃一驚,急忙勒住馬匹,止步于護城河前,可他身後急沖沖殺到的部衆卻收不住步伐,不少人被推擠得掉進了護城河中,一千人馬很快便亂成一團。
待到常遇春再擡頭看時,卻見城頭已有百來張弓弩指向了自己,其餘全副武裝的破虜軍士卒,更是虎視眈眈地俯視着下方紛亂的人群。
“莫非那鄧愈早有算計?”常遇春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眉宇間流露出濃濃的驚疑之色。
這時,董清出現在了城頭,九環刀指着常遇春,厲聲喝道:“賊人常遇春,你已中了我家大帥的計策,還不速速下馬歸降,否則叫你死無葬生之地!”
董清的輕蔑之語,立馬将常遇春激怒,常遇春面露猙獰,揮槍前指,怒聲喝道:“鄧愈何在?可敢下來與老子決一死戰?”
常遇春這麽一叫嚣,他麾下的一千健卒也齊聲叫囔起來。
董清聞言,卻是冷聲一笑道:“想跟我家大帥過招,哼,先保住性命再說吧!”
話音一落,董清的九環刀向前狠狠劃下。
收到指令的破虜軍弓弩手立即松弦,數百支利箭呼嘯而下,如雨點般射向城下紛亂的人群。
常遇春急忙舞動虎頭湛金槍,将襲來的利箭一一擋落,他武藝高超,少許羽箭自然奈何不了他。
可那些普通的山賊卻沒有常遇春這般本事,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中箭而亡者過百人之數。
眼見不斷有部下中箭身死,常遇春雖然胸中含着滔天怒火,也知道再這般死撐下去,隻怕就要全軍覆沒。
無奈之下,常遇春隻得大喝撤兵,轉身撥馬急退。
嚣張而來,惶惶而去,數百飛虎寨山賊在箭雨的歡送下,狼狽不堪地逃離了定遠城。
城頭上的董清見飛虎寨山賊被逼退,當即率領兩千守軍出城追擊。
一輪箭雨洗禮後,常遇春的一千健卒損失過兩百,軍中士氣更是低落到谷底,眼見身後數倍于己的破虜軍追來,常遇春無心戀戰,隻能一路望飛虎寨方向急退。
到了黃昏時分,常遇春和他的敗卒終于看到了飛虎寨的影子,隻是,他們身後不遠處依舊風塵漫漫,董清仍率兵在後窮追不舍。
不過這時的常遇春已心安不少,在他看來,隻要順利避入飛虎寨,憑着堅固的寨牆和險要的地勢,莫說董清這區區兩千兵馬,就是過萬大軍前來,短時間内也休想攻破。
“鄧愈,你害我折損了這麽多弟兄,這個仇我早晚要報!”常遇春咬牙切齒,恨意洶湧,卻不敢久留,招呼着敗卒們盡快撤入飛虎寨。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
飛虎寨就在眼前!
“還不快快打開寨門,将弓弩都搬上寨牆,準備迎敵!”常遇春大聲喝令着,但奇怪的是,飛虎寨内卻沒有半點反應。
而就在這片刻功夫間,常遇春等敗軍已到寨門前,衆山賊們惶惶不安,大吵大鬧着呼喝裏邊的同伴趕快開門放他們入内。
常遇春擡頭看着空蕩蕩的寨牆,心中卻漸漸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莫非……”
暗自狐疑間,隻聽得喊殺聲如驚雷乍起,原本空無一人的寨牆内,陡然間現出無數全副武裝的敵人。
那一面高高飄揚的大旗上,赫然繡着一個鬥大的“鄧”字!
“鄧愈!他怎麽會在這裏?”
常遇春心中咯噔一聲,原本猙獰的表情,瞬間就震驚所取代。
數個呼吸後,鄧愈從人群内走出,冷聲笑道:“常伯仁(常遇春,字伯仁),本帥可是在這裏等候你多時了!”
先前在定遠城頭,鄧愈聽到斥候探報,确認常遇春帶兵突襲定遠城後,便決定将計就計。
常遇春爲了突襲定遠城,将飛虎寨的精銳人馬全部帶走,留守的不過是百餘老弱,這些人又怎麽會是數千破虜軍精銳的對手。
于是,鄧愈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飛虎寨,接着,便閑坐喝茶,靜等常遇春在定遠城下撞得頭破血流歸來。
眼下正如鄧愈料想的那樣,常遇春被董清出其不意的布局打敗,倉惶逃回飛虎寨,可讓常遇春驚駭無比的是自己的老窩竟然早已被鄧愈攻破。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