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呂珍轉身一槍先刺郭英面門,郭英大驚,急閃避過,随即呂珍虬龍槍驟動,橫掃向郭英的頭顱,郭英躲閃不及,被虬龍槍轟打在頭盔上。
‘啊!’郭英慘叫一聲,翻倒落馬,呂珍趁勢又殺出一槍,直捅向郭英的胸口,如果這一槍捅個着實,郭英胸口必然要被穿一個大窟窿。
關鍵時刻,郭興飛馬趕到,一刀倏然揮出,如同一道電光飛過,赫然擊中呂珍的虬龍槍。
郭興全力一擊,立即将呂珍的虬龍槍蠻橫撞開,呂珍見本來可以殺死郭英,卻被這郭興壞了他的好事,頓時勃然大怒,就要來殺郭興。
郭興知道呂珍悍勇,抖數精神,準備和呂珍大戰一場,就在這時,一聲暴喝突起,“呂珍狗賊,休得猖狂!!!”
呂珍見朱元璋殺到,又見郭興背後大隊人馬湧來,當機立斷,撥馬退開。郭興見得,立即拈弓搭箭,瞄準呂珍。
呂珍正逃間,朱元璋加鞭追上,鳳嘴刀悍然劈出,将呂珍截殺住,呂珍且戰且退,朱元璋一身怒火,猛攻不停,仿佛想要擊殺呂珍,來報先前的伏擊之仇。
‘咻!’一道箭破虛空暴響突起,郭興蓄勢發出一箭,正中呂珍的右臂,呂珍吃痛怒喝一聲,朱元璋趁機強攻,呂珍卻赫然爆發,争先一槍将朱元璋擊退,然後撥馬逃去。
朱元璋本想再追,但看到祁洪、韓猛引兵前來接應,遂罷了追殺呂珍的念頭,和郭興一同整頓殘軍,望滁州城趕回。
另一邊,鄧愈、董清所部人馬,被徐達施計攔住,兩軍于城外厮殺,一時間,殺得難解難分。
兩軍交鋒一個多時辰後,夜風變大,在城頭觀戰的徐達感受着夜風的風向,突然間臉色劇變,急忙喚來向導官,問道:“你可知從滁州前往來安的路途中,哪裏有險要地帶,特别是那容易起火的險地?”
徐達滿臉急色,皓月般的睿目染上幾分血紅,仿佛變了一個人般,與平時那無論何等大事,都鎮定自若的徐達迥然不同。
那向導官見徐達這般神态,當下不敢怠慢,連忙急思緊想,數個呼吸後,向導官想起一處險地,急忙答道:“上位行軍途中有一密林,名爲風海林,那風海林樹木叢雜,面積廣闊,夜間常有大風,如果在那兒遭受火攻,後果不堪設想!”
徐達聽言,雙目刹地瞪得鬥大,疾聲呼道:“上位帶兵追擊,如果一味求快,沒有注意地形,被賊人使用火攻,困在山海林内那上位和五千大軍勢必危矣!左右,快快傳令給城下的華努特穆岱,命他速派一部兵馬,前去提醒上位做好防備!”
徐達喝畢,他身邊的兩員朱軍将領立即跑下城頭,領着數十從騎沖出城外,不一時,于亂軍中尋到正在戰圈外指揮作戰的華努特穆岱,然後在他耳邊低聲數句。
華努特穆岱聽到徐達的猜測,頓時臉色劇變,渾身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連忙抽調一部兵馬随那兩員朱軍将領望來安方向趕去。
周邊不少破虜軍軍官看到,正想派兵攔截,卻被鄧愈阻止,鄧愈霸目中透着寒意,冷聲說道:“不必理會,任由他們前往,本帥早有布置!”
華努特穆岱見破虜軍沒有分兵攔截,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幾分,然後命人快馬回城禀報徐達。
卻說,這部朱軍援兵馬不停蹄趕路,奔行四五裏後,剛到一處坡口,無數箭矢毫無預兆地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數個呼吸間,便有過半朱軍援兵被射翻落馬。
緊接着,一部破虜軍攔路截殺而出,爲首之将正是都尉張岐。
“将他們全部圍殺,一個不留!!!”
張岐把槍一招,他的部下立即一擁而上,将這支驚魂未定的朱軍援兵團團圍住,瘋狂剿殺。
血光飛濺,慘叫聲響不絕耳,不到半個時辰功夫,這支八百人左右的朱軍援兵先受伏擊,又遭猛攻,被張岐的部衆圍殺殆盡。
此時,徐達并不知道,他令華努特穆岱派遣的援兵已被張岐剿滅。
而就在那部朱軍援兵離開滁州戰場沒多久,鄧愈便下令撤兵,華努特穆岱沒有得到徐達的号令,不敢輕舉妄動,于是暫且收兵回城。
華努特穆岱剛回到城内,便受到徐達的傳見,徐達眼中隐隐透着一絲不安,嚴肅地下令道:“華努特将軍,你率剛才出戰的将士守禦城池,城内其餘兵馬由我統領前去支援上位。那鄧愈、李恪多謀狡詐,你定要小心謹慎,務必守住滁州城,如果城池被奪,我必取你性命!”
徐達喝畢,不等華努特穆岱回話,便立即點齊兵馬殺出城去。華努特穆岱心知肩負大任,即令城内兵士嚴加把守,森嚴戒備。
徐達統兵急出滁州城,早有破虜軍斥候探得消息回報鄧愈,鄧愈聞報欣然大笑,招來衆将吩咐如此如此。
一個時辰後,一隊身形狼狽,身穿朱軍兵甲的人馬惶急無比地趕到滁州城下,城頭守軍見有一撥人馬靠近,頓時慌亂起來,弓弩手連忙搭弓上箭,随時準備射擊。
沒過多久,城下傳來一聲呼喊,“城頭的弟兄,我們遭到破虜軍伏擊,傷亡慘重,快快打開城門,讓傷兵入城接受治療!”
城頭守将聽到呼聲,當即定眼望去,隻見城下都是朱軍人馬,隻因天色太黑,隻能看到兵甲樣式,沒能看清楚人員的面貌。
城頭守将心中生疑,正準備再問一些細節,這時,遠處又傳來一陣馬蹄踏響,而城下的‘朱軍’更是一陣慌亂,急聲大呼‘追兵将到,速速打開城門’。
情急之下,城頭守将沒有思慮太多,立即命人放下吊橋,打開城門。
“轟隆隆~!!!”
城門緩緩打開,吊橋墜落,而剛才城下那喊話之将,卻是二話不說,策馬沖入城内,在他身後原本看似狼狽的兵馬,更是打了雞血一般,蜂擁沖向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