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極爲複雜的生物,因爲人有感情,有思想,如果這時哪怕有一絲突圍的希望,或許這些人會以感情忠義爲先,來個背水一戰,換得逃脫生天的機會。
但是,現實卻是極爲殘酷,他們如今所處的局勢,除了投降外,丁點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而這時,所謂的忠義就難免會變得脆弱,更何況他們心裏明白,追随了鄧愈,他們會有比現在更好的生存環境和未來。
就在木斯臣托克陷入沉思時,鄧銘和呂珍已是慢慢向他靠近,待到木斯臣托克回過神來時,鄧銘和呂珍已經像兩頭匍匐而躍的雄師,左右兩邊往木斯臣托克撲去。
木斯臣托克始料不及,聽到動靜,力量還未聚起,就被鄧銘一把砸飛了兵器,同時,呂珍一腳踢中木斯臣托克的腹部。
這一腳踢的勁度極大,木斯臣托克痛吼一聲,鄧銘趁機用另一隻手按住了木斯臣托克的頭顱,猛地發力,将木斯臣托克一把按在了地上。
木斯臣托克身後的幾個色目小将見木斯臣托克被擒,正猶豫要不要去救,這時,呂珍面對周邊連鎖鐵錘高舉的色目衛兵,毫無懼色,威風凜凜地大喝道:“你們的統領已經被擒,放下兵器,降者不殺!!!”
那幾個色目小将不禁止住腳步,相互一望後,很快便是統一了意見,幾人齊齊丢下了手中的連鎖鐵錘,而随着這幾個色目小将作出了表态,餘下的色目衛兵已再無半分反抗的意願,也紛紛丢下兵器。
“铛铛!铛铛!铛铛!”
一隻隻連鎖鐵錘墜落在地,仿佛就似打落在木斯臣托克的心頭,他知道事已成定局,無法再改變。
鄧愈看到這一幕,心頭不禁一松,這支色目衛軍極其精銳,盡管隻剩下六百餘人,但精華猶存,今後隻需抽調合适的人手補充,便能成爲鄧愈手中的王牌使用。
沒過多久,山的另一頭傳來陣陣恐怖的轟隆暴響,将場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開始了嗎?”鄧愈神色一凝,望着山的那頭,忽然莫名其妙地呢喃了一句。
卻說肖德格勒率軍緊緊追着另一支破虜軍人馬,兩軍在山間玩命奔走,元軍越追越是紅眼,個個都如饑渴的餓狼,一直追到一處山谷。
當肖德格勒一行人進入山谷時,在山谷兩側猝然出現兩部破虜軍人馬,這兩部破虜軍人馬人數不多,加起來隻有千餘人。
隻見這些破虜軍将士于山谷兩側,居高臨下,使用全身力氣,将一塊塊巨石和一根根滾木推落。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陣陣駭人的巨響從山谷兩側暴起,肖德格勒還有一衆元兵正追得狂熱,忽然聽到巨響,不少人不覺擡頭去望,這一望可把這些元兵吓得魂魄盡飛,隻見無數巨石和滾木正往他們的頭頂轟然墜落。
數個呼吸後,巨石、滾木砸落,一下子就将好幾百人砸成了肉醬,而部分巨石、滾木撞到堅硬地表,爆裂開來的碎片,飛射向驚惶失措的元兵,紅豔豔的血液伴随着碎裂的肢體飛濺,場景血腥宛如地獄。
山谷的高度足有三四十米,巨石、滾木帶着恐怖的地心引力,好似隕石流星般擊打在谷道内,而這谷道内的空間不大,剛好夠一橫列二十來人通過。
數千人的元軍在狹長的谷道内顯得尤爲擁擠,而在巨石、滾木不斷落下的情況下,擁擠難以動彈無疑是最爲緻命的。
一衆元兵聽着頭頂傳來的恐怖破空聲,看着周邊死相極爲慘烈的同袍,爲了躲避亂石、滾木,爲了活命,他們互相推擠,亂得一團糟,自相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
此時的肖德格勒臉色蒼白的可怕,看着場中的慘況,就如見到了人間地獄,‘砰’的一聲,一塊巨石墜落,猛地爆裂成數十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正好一塊就朝肖德格勒的面門迸射過來。
肖德格勒顧不得驚駭發呆,連忙擡槍擊碎石塊,同時厲聲大喝道:“快退,快退,快往後退!!!”
喝畢,肖德格勒一拉馬缰,在數十個親衛的簇擁下,望來路瘋狂沖去。
不過,肖德格勒一行人才沖出去沒多遠,便聽到前頭傳來陣陣怒吼,“反了,反了,齊木德哈朗又反了!!!”
原來,齊木德哈朗并入肖德格勒所部人馬後,便有意識地走在隊伍後頭,當齊木德哈朗見肖德格勒統領大軍沖入谷道後,便令部下停了下來,将谷口位置占據。
谷道兩側落下巨石和滾木後,齊木德哈朗以及麾下部衆完全撕破僞裝,刀槍弓箭并舉,将向谷口位置逃竄的元兵一一擊殺,谷道狹窄,齊木德哈朗所部人馬盡管隻有千人,但卻牢牢将谷口把控,根本沒有一個元兵能夠逃出。
在距離谷道三十步的範圍内,簡直成了死亡地帶,一隊隊元兵冒着箭雨不斷地發起沖鋒,但一旦到了這死亡地帶,那恐怖的箭潮,立刻就将所有元兵射成了一隻隻刺猬。
幾個元軍将領見狀,立馬調集一部刀盾兵沖在最前,想要借住盾牌的掩護突圍,不過,山谷兩側的破虜軍卻不會讓他們如願,一見到有元軍刀盾手聚集,立刻便有巨石、滾木砸向那個位置,将元軍的遮掩盾牆砸得四分五裂。
肖德格勒見後路被齊木德哈朗所部人馬堵住,立即就明白過來,一張臉又是蒼白又是猙獰,恨意滔天地怒吼着齊木德哈朗的名字。
就在這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裏,谷道内的元軍死了足有兩千人,破碎的元兵屍體和巨石、滾木的碎骸遍布整條谷道。
随着時間推移,山谷兩側的巨石、滾木攻勢漸漸停下,畢竟這些巨石、滾木的數量有限,不過,山谷兩側的破虜軍并沒有就此停止進攻,隻見他們紛紛拿起身側的長弓,不斷向谷道内射出犀利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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