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德格勒聽罷,也隐隐覺得這話說的有些道理,于是便點頭認同,隻是這種認同,卻讓他感覺内心空蕩蕩的。
“好!既然諸位都沒有異議,那麽明天便點齊兵馬,趁亂賊遠來疲憊,擺陣搦戰,各位回去好好準備,養精蓄銳,明日之戰非勝不可!”
秃堅不花一拍桌案,便是決定下來,肖德格勒、乞顔烏吉等将跪下接令,心中微微升起一絲明日雪恥的勇氣與決心!
第二天拂曉時分,豔陽方才升起,滁州城内便響起陣陣兵戈震動之聲,一支支元軍人馬從滁州城内奔出。
元将兀良哈日蘇統領五千刀盾兵沖在前頭,乞顔烏吉統領四千長槍兵立于大陣左右,四千長槍兵之後是由肖德格勒統領的八千騎兵。
大陣中央,則是由秃堅不花統領的六千弓弩手和兩千色目衛軍,這兩千色目衛軍乃是元帝賜予秃堅不花之父臨汾王的護衛軍,個個體格壯碩,力勁浩大、冷血嗜殺,後來随秃堅不花上任揚州路,如果不是有這兩千色目衛軍的庇護,以秃堅不花并不突出的才幹,早被人排擠篡位。
陣勢一成,秃堅不花便下令擂鼓搦戰,一時間,無數金鼓聲轟然響起,震山搖海,令整片大地都好似在起伏跳動。
鄧愈收到斥候的信報時,頓時覺得有些驚奇,他想不通以秃堅不花那與其說是謹慎,不如說是膽小的性子,怎麽敢主動掠戰!
難道說秃堅不花有所依仗?如果有,那這依仗會是什麽?
盡管腦中疑惑重重,鄧愈還是呼喚左右,通知各部人馬立即領軍出戰。
半個時辰後,破虜軍大寨内一隊隊人馬聲勢浩蕩地殺出,大軍前鋒乃是由董清統領的兩千騎兵,緊接着,大軍分左右兩隊,勢如羽翼,左隊是由呂珍統領的三千長槍兵,右隊則是由鄧銘統領的三千刀盾兵。
中軍三千弓弩手由李恪指揮,後軍三千騎兵則由鄧愈親自統領,不過這時,他卻站在李恪身側,以便觀清局勢,掌控大局。
隻見李恪晧目微眯,細細觀察對面的軍陣,心中有數後對鄧愈說道:“大帥,元軍陣型平淡無奇,從他們以盾兵爲頭,槍兵爲輔這點來看,他們用的是守陣,不過,我看中軍那兩千拿連鎖鐵錘的元兵,個個長得孔武有力,想必正是秃堅不花敢向大帥挑戰的依托,大帥可吩咐各部将領,密切留意這部人馬。”
鄧愈覺得李恪說的很有道理,便派傳令兵通知陣中各将,而果然如李恪所說,元軍擂鼓已快有一個時辰,可他們就是不發動進攻,看來是在等破虜軍先出擊。
鄧愈沒有多做猶豫,虎翼流雲刀猛地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緊接着,破虜軍大陣内響起一陣激昂的号角聲。
位于前軍的董清聽得,一舉九環刀,領着兩千破虜軍騎兵便是沖了出去,與此同時,呂珍和鄧銘的左右兩翼兵馬,也開始沖殺起來,緊随在董清所部騎兵之後。
元軍大陣内,兀良哈日蘇見破虜軍終于開始進攻,立馬抖數精神,令五千刀盾手擺出一面面巨大的盾牆,而乞顔烏吉統領的四千長槍兵也随後而動,捉緊手中長槍,至于秃堅不花則連聲喝令,讓六千弓弩手搭弓上箭,随時做好射擊的準備。
“哒哒!哒哒!哒哒!”
很快,一身漆黑戰甲的董清,一馬當先出現在兀良哈日蘇統領的五千刀盾兵面前。
董清看着前方由一面面盾牆組成的鐵壁,眼眸露出道道精光,隻見董清忽然一抽缰繩,竟策馬飛躍半空,墜落向一面盾牆。
那組成盾牆的刀盾兵沒有料到董清會有這樣的舉動,吓得面容失色,連忙四散逃開。
‘轟’的一聲,董清胯下駿馬駭然落地,卷起一地風塵,而周邊的元軍刀盾手,立即舉起大刀向董清圍殺過來。
董清見狀,神情淡然,九環刀迅疾飛動,快如閃電,隻見連連幾朵刀花伴随着血液和慘叫聲,在董清周邊不斷綻放。
僅僅數個呼吸間,那撲來的十餘個刀盾兵,都捂着脖頸倒下,包圍圈裏的其餘刀盾兵見董清如此悍勇,心有恐懼,都不敢上前。
董清淩厲的眼眸迸出陣陣兇光,猛地一夾馬腹,策馬于亂軍中肆意飛奔,九環刀揮動不停,見人就砍,逢人便掃,宛如一個銳不可擋的尖錐,在元軍人潮内大肆破壞。
沒過多久,董清統領的兩千騎兵殺到,因爲董清已從元軍刀盾兵組成的屏障中,殺開了一道破口,兩千破虜軍騎兵便随着這一破口殺入,不斷将這破口拉大。
兀良哈日蘇聲色俱厲地指揮着部下去填補這道破口,可卻爲時已晚,隻見兩千破虜軍騎兵長槍突前,迅疾沖鋒,将周邊趕來的元軍刀盾兵一個個刺死,然後長驅直入,不斷地向元軍大陣腹部沖去。
“快,快圍住他們!隻要将這些敵軍騎兵的沖勢遏制,他們就會成爲拔牙的老虎,任由我們宰殺!!!”
兀良哈日蘇再次暴喝起來,而随着他的命令落下,數千元軍刀盾兵立馬形成一個巨大的漁網,向破虜軍騎兵合圍過去。
而就在這時,呂珍、鄧銘所部人馬殺到,這兩支兵馬宛如一對巨大的翅膀,撲向了兀良哈日蘇的刀盾兵,殺得元軍刀盾兵一陣大亂。
而随着呂珍、鄧銘引軍殺到,兀良哈日蘇的刀盾兵根本無法對董清所部騎兵形成合圍,隻見董清領着兩千破虜軍騎兵越沖越快,很快便迎向了乞顔烏吉統領的四千長槍兵。
乞顔烏吉一直在仔細觀察戰局,他發現如果不是董清靠着高超的武藝和嗜血的悍勇,将兀良哈日蘇的刀盾兵鐵壁殺出一塊破口,兩千破虜軍騎兵絕不可能這樣輕易地突破到他的防線。
乞顔烏吉使勁地掐了掐打顫的雙腿,屏息凝神,滿臉凝重地指揮着麾下的長槍兵組陣去擋。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