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珍聽到‘呂将軍’三字,立馬虎目一瞪,壓着火氣、音量喝道:“你不想活呐!我不是說了,潛入來安城後,要叫我大哥,你們都出身來安,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找城内的熟人,說服他們在三日後,于來安城内四處縱火,制造混亂,李軍師說了,到時能有多亂就多亂,這樣說,你們明白嗎?”
“我們明白了,那大哥你呢?”
“我?我帶幾個兄弟去探探城門?如果有機會就把城門給搶開!”
“大哥,那你豈不是很危險?”
“放心,如果出現奪取城門的良機,地道裏會有數千精兵相助,你們可得記住了,找的人必須可信,千萬不能被鞑子發現我們的計策!”
呂珍與衆人商議定後,便各自離去,而自從呂珍潛入來安城後,破虜軍便停止了佯攻城池,換做每天在城外叫罵搦戰。
阿魯奇見得,心中冷笑不已,在他看來,破虜軍這個舉動恰好說明了鄧愈已經無計可施,于是,阿魯奇便任由破虜軍謾罵,就是不派兵出城應戰。
到了第三日傍晚時分,鄧愈見罵了一天的破虜軍将士返回營寨,當即對旁邊的李恪朗聲笑道:“雲起,終于到了破局的時刻,隻等這天一黑,便可以将城中的萬餘賊子送入地獄!”
“大帥,元軍雖然可恨,但有不少普通士卒本性并不壞,如果能夠招降,便招降一些吧,以戰養戰,适當将俘虜補充爲兵員也極爲重要!”
“額?雲起,你誤會了,‘蒙古人’固然可恨,但我并不會将他們全部斬殺,他們與高麗人有着本質的不同,‘蒙古人’也算是炎黃子孫,我可以給他們留一線生機,而高麗人卻是實打實的異族,既然他們敢在中原爲惡,我便要将他們斬盡殺絕!”
鄧愈聞言,當即出聲反駁,李恪感覺到了,鄧愈對高麗人這樣的異族,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名痛恨,不禁眉頭微皺。
“好了!先讓将士們好好歇息,養精蓄銳,以備今夜的大戰!”
“嗯,那是自然!”
話畢,鄧愈和李恪回往各自的帳篷歇息。
夜幕逐漸降臨,不知爲何,今夜夜空月光黯淡,雲霧黑濃,不見一顆閃星。
阿魯奇正在府衙歇息,忽然他的右眼不自覺地連連跳動,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他沉着臉色站了起來,然後快步走到院子裏,擡頭望向夜空。
“這天空怎麽如此黑沉,黑得讓人心中煩躁!”阿魯奇口中喃喃。
忽然間,府衙外連連傳出幾聲暴響,然後便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阿魯奇凝神傾聽,又聽到不少人在大喊‘着火啦’,‘着火啦’!
“來人呐!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阿魯奇臉露疑色,扯着嗓子大喊道,很快一個親兵跑來,神色慌張地回答道:“啓禀将軍,城内有刁民暴亂,正于城内四處縱火!”
“不知死活的東西!傳我号令,立刻派出三千刀斧手,将這些作亂的逆賊全部殺了!”
阿魯奇話音剛落,這時又有一個親衛神色惶恐地快步跑來,高呼道:“将軍!将軍!!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怎麽回事?有事快說!!!”
“城外的亂賊正大舉向來安城殺來!”
“什麽?快!給我速速通知各部人馬,立刻上城頭守禦!”
“将軍,那城内的暴亂呢?”
“先不管他們,等本将軍擊退城外亂賊後,再回來收拾他們!”
阿魯奇暴瞪雙眼,顧不得其他,立馬沖入卧房,麻利地披起铠甲,拿起兵器,直奔來安城頭。
而當阿魯奇趕到城頭時,便聽到城外喊殺聲震天裂地,巨型雲梯車、沖車的車輪滾動聲,震得整座來安城都好像在搖晃。
“放箭,放箭,你們都沒吃飯嗎?給本将軍狠狠地射!”
阿魯奇的暴喝聲連連響起,可在破虜軍強大的攻勢面前,卻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二十架雲梯車漸漸靠近城牆,而收到阿魯奇傳令的各部守軍也從校場匆匆趕來,不過,一衆元軍毫無秩序,亂哄哄的,等他們趕到城頭時,二十架雲梯車已是靠上了城牆。
随着‘砰!砰!砰!’的一連爆響,破虜軍将士帶着排山倒海之勢,從雲梯車上,宛如一頭頭出籠猛虎般瘋狂撲向守城元軍。
阿魯奇此刻雖然驚恐地雙腳直打顫,但爲了保住小命,他還是聲色俱厲地怒聲咆哮,指揮着萬餘守軍倉促地射箭,投石,潑下熱油。
而在元軍的前方,無數破虜軍将士冒着箭雨、飛石,玩命地向前奔爬,無數殺器襲來,一個個同袍從身側墜落。
可這一道道同袍從身側墜落的聲響暴起,卻非但沒有令破虜軍将士們感到恐懼,反而更是激起了他們的狂野與殺意。
鄧銘一刀劈碎兩塊飛來的大石,腳尖猛地一蹬雲梯,縱身飛向城頭,墜落時,橫砍出一道寒澈的刀光,将幾個元兵砍飛。
鄧銘一落地,立刻遭到無數守軍的圍殺,鄧銘滿臉都是寒冽,手中冷月刀上下翻飛,或劈或砍或掃,殺得圍來的元兵慘叫連連。
與此同時,在城頭的另一邊,身披白袍穿白甲的董清,也駭然登上城頭,九環刀在他的舞動下,卷起陣陣犀利的狂風。
隻見董清或沖或突,殺倒一片又一片的元兵,而在他身後的雲梯和牆頭接口處,也不斷地有破虜軍将士沖來,加入人命絞殺的戰場。
阿魯奇眼見因鄧銘、董清兩員猛将的到來,弄得已軍一片混亂,頓時又氣又急,連忙喝令左右士卒朝鄧銘、董清殺去,務必要擋住這兩人的攻勢。
來安城頭,一片血腥混戰,鄧銘、董清兩人越殺越快,越殺越猛,再加上周邊無數惡狼般的破虜軍将士,就宛如兩張巨大的血盆大口,正不斷地吞噬着一大片一大片的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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