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中,一個威凜的聲音響起:“張士義,董擒虎奉我家大帥之令,在此等候已久,今番必取你性命,放箭!!!”
董清的喝聲一落,兩千血鷹營将士分作兩批,一批率先搭弓上箭,瞬即之間,千支羽箭如從炮口噴出,飛撲向下方的周軍殘兵。
“噗嗤!噗嗤!!噗嗤!!!”
無數箭破兵甲的聲音暴起,不知多少周兵中箭滾落!
“放箭!!!”
第一波箭潮攻擊剛停,董清的号令又起,下一刻,便見第二批血鷹弓手松弦放箭,無數箭矢如飛蝗般撲向周軍殘兵,周軍殘兵又是一陣大亂,一個個如同無頭蒼蠅,慌亂地避着箭矢。
張士義大刀狂舞,奮力阻擋射來的猛箭,同時喝令兵士不要慌亂,不過,連連遭受伏擊的周兵已是神智混亂,哪裏還聽張士義的号令。
就在血鷹營将士射完第四波箭雨時,董清厲聲大喝“換兵器”,然後領着兩千血鷹營将士,自高處氣勢洶洶地俯沖而下。
董清馬鞭狂甩,一馬當先殺到張士義身前,張士義在上一波伏擊中受了兩處箭傷,現在哪裏敢和董清正面交鋒。
隻見張士義靈敏地避開董清劈來的大刀,然後一扯缰繩,就想逃開,哪知董清抽刀往後斜切,眼看就要切斷張士義的脖頸,千鈞一發之際,呂珍躍馬趕到,銀蛇槍如電迅出,赫然攔向董清的九環刀。
“铛”的一聲巨響突起,銀蛇槍竟将來勢兇猛的九環刀抵住,董清虎目連起異色,想到前頭有專門的人來對付張士義,便棄了張士義來戰呂珍。
濃濃的夜色中,董清與呂珍纏鬥在一起,至于血鷹營,他們也和周軍殘兵攪殺成一團,此時的周軍殘兵心神接近崩潰的邊緣,哪裏會是如狼似虎的血鷹營将士的對手,幾輪交鋒後,整個周軍隊伍便被捅了個稀巴爛。
而張士義腦中,此時隻有逃命的念頭,哪裏還管呂珍的死活,趁着董清和呂珍纏殺,引着不到兩千殘兵倉惶逃出了落霞谷。
“董将軍,那張士義逃出了落霞谷,我們是否要追?”
正當董清和呂珍拼殺到激烈處時,一個血鷹營隊正留意到張士義逃走,連忙大呼出聲。
董清聽得,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便舒展開來,冷聲回道:“不必理會張士義,他今晚絕對不可能逃出大帥的算計,我們收拾這裏的周軍殘兵便可!”
董清在厮殺間,還有餘力和部将對話,可見他的武藝要勝過呂珍一籌,而呂珍心裏正氣憤董清托大,不過在聽到董清所說之話後,卻是神色大變,身體好似被重錘轟擊。
“難道那鄧愈還有埋伏?張将軍危險了!”
就在呂珍失神的刹那,董清冷然一笑,九環刀如電飛舞,劈出連環五刀,刀刀如有劈山破海之力,且一刀比一刀猛烈。
刀光閃動間,呂珍倉促抵擋,隻聽‘铛’的一聲巨響,手中銀蛇槍幾乎甩手而飛,沒等呂珍穩住慌勢,董清的第二刀、第三刀迅疾又來,巨力侵襲,呂珍虎口一疼,手中銀蛇槍被震得甩手而飛。
下一刻,董清的第四刀橫劈又到,呂珍大驚失色,往後就倒,而就在這時,董清猛變刀式,力量最爲浩大的第五刀,居高臨下轟然墜落。
寒澈犀利的刀鋒破空而下,刀芒閃耀,眼見呂珍的身軀,就要被九環刀一分爲二。
死亡的氣息籠罩而來,呂珍心頭一顫,刹地陷入呆滞,就在這時,董清虎臂一動,竟将呂珍從馬上扯了下來。
幾個在旁護衛的血鷹将士見狀,連忙用麻繩将呂珍死死捆住,不過,呂珍沒并有絲毫掙紮的意思,因爲他知道,不管他如何掙紮,都是無用。
董清見呂珍被綁好,策馬奔出數十步,威凜大喝道:“張士義已逃,呂珍又被我董擒虎所擒,你們如果不想死,立即放下兵器投降!”
在谷内死死掙紮的周兵聽到董清的喝聲,再看眼前如同暴熊猛虎般的血鷹将士,再沒有半分戰意,都是放下兵器,跪地投降。
另一邊,張士義正領着僅存的兩千殘兵逃到樟樹林,此時的他哪還有數日前的嚣張氣焰,就如同一隻剛從十八層地獄内逃出來的小鬼,臉上的表情,又是慌亂又是恐懼,同時還有幾分慶幸。
張士義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心中的某個判斷得到印證後,當即激動地放聲大笑道:“哈哈哈,本将軍命不該絕,隻要過了這樟樹林,盱眙城便近在眼前!”
而就在張士義要策馬進入樟樹林時,他又猛地勒住馬匹,就似一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神經過敏的瘋子,緊張無比地向四處張望,口中喃喃道:“天無絕人之路,這裏不會有埋伏,不會再有埋伏!!!”
一衆周軍殘兵見張士義停住,本已放下的心刹地又提到嗓子眼,有幾個膽子大的周兵,試探着往樹林内走了十來步。
忽然間,一陣夜風吹來,搖曳的林木樹枝發出‘嗤嗤’聲響,吓得張士義還有一衆殘兵瘋狂後退,有些不堪的士兵甚至還驚叫起來。
等這一陣夜風過去,樟樹林又重新恢複平靜,張士義收斂了幾分驚色,忽地又輕砍馬臀,坐騎慘叫一聲,頓時狂暴飛走,一衆周軍殘兵唯恐被留下,連忙慌亂地緊跟在張士義身後。
“哒哒!哒哒!!哒哒!!!”
張士義策馬飙飛,越沖越快,眼看就要沖出樟樹林,臉上不覺升起一股狂喜之色。
就在這時,一道喝響突起,樟樹林兩側人影重重,箭雨狂下。
“噗嗤!噗嗤!!噗嗤!!!”
箭破兵甲聲、馬匹嘶鳴聲、兵士慘呼聲此起彼伏,那些本以爲可以逃出生天的周軍殘兵,霎時間如割麥子般,片片倒下。
約莫五輪箭雨後,前方一道宛如九天神雷般的喝響暴起,驚得張士義魂飛魄散。
“張士義,胡通甫在此等候久矣!!!”
喝響傳來處,一彪人馬洶騰殺出,爲首之将黑甲鐵面,手持月牙戟,正是胡大海。
張士義一見胡大海,心頭更加慌亂,環眼四望,就想找個空擋逃去,隻是,他這一望,心頭的絕望更甚,隻見整個林道四周,竟被密密麻麻的破虜軍圍得水洩不通,哪裏逃去得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