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呂珍見張士義心驕輕敵,頓時眉頭一皺,連忙谏道:“張将軍不可大意,那鄧愈今日大戰時似乎有所留手,我覺得其中很可能有詐,還望張将軍”
呂珍還沒說完,便見張士義臉色一寒,怒聲打斷道:“呂國寶,你怎敢小觑于我?!!”
呂珍聞言,頓時心頭一苦,張士義乃是張士誠的胞弟,在大周位高權重,如果惹惱了張士義,今後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于是,呂珍拱手一禮,口中連稱不敢!
到了第二日,鄧愈似乎要一洗昨日所受的屈辱,早早便領軍趕到盱眙城下邀戰,張士義勢頭正猛,加上麾下士卒又是士氣如虹,便又領軍出城應戰。
隻見鄧愈策馬出陣,面帶羞惱地舞刀直指張士義、呂珍兩人,張士義心中冷笑,暗暗嘲諷鄧愈托大。
張士義與呂珍對視一眼,便是策馬飛出,一刀一槍,兩般兵器,一左一右直取鄧愈。
鄧愈抖數精神,故作一副如臨大敵姿勢,舞刀與兩人厮殺一處,先頭十餘回合,鄧愈攻勢如潮,虎翼流雲刀上下翻飛,殺得張士義、呂珍隻能一味抵擋。
過了沒多久,張士義感覺鄧愈攻勢減慢,當即向呂珍呼喝道:“國寶,這鄧愈小賊氣力不繼,我們一同全力反擊,滅殺這可惡的小賊!”
呂珍會意,銀蛇槍迅出如若閃雷,直擊向鄧愈的左腹,張士義也是陡然爆發,一刀猛劈向鄧愈的右肩。
危機迫來,鄧愈面露驚色,舞刀倉促抵擋,一時間,他的連綿刀式被打得大亂,張士義與呂珍抓住破綻,發起一陣迅猛的反擊,殺得鄧愈‘叫苦不已’。
鄧愈越打臉色便越是難看,驟然間,鄧愈猛地一掃虎翼流雲刀,将張士義、呂珍的兵器掃開,然後倉惶逃去。
“鄧愈小賊,休想逃走,今日我必取你性命!!!”
張士義雖然和呂珍聯手,才将鄧愈殺敗,但看到鄧愈吃癟,也讓他心起無盡快意,爲了擴大戰果,張士義瘋狂猛追,一副不斬殺鄧愈,便不罷休的态勢。
呂珍見得,唯恐張士義有失,連忙喝令全軍掩殺。
周軍殺氣騰騰地發起沖鋒,鄧愈又是‘大驚失色’,倉促下令退兵,兩軍你追我趕,張士義領兵直殺到破虜軍大寨,見寨内弓箭手嚴陣以待,才喝停了兵馬進攻的勢頭。
“鄧愈小賊,原以爲你是個敢打敢殺的漢子,今日一見,不過是一個無膽的鼠輩,識相的便速速自縛來降,否則定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張士義凝聲大喝,聲傳兩軍,喝畢,粗壯有力的大手拿起馬腹上挂着的硬弓,拉成滿月狀,瞄準破虜軍大營内的那杆寫着‘破虜将軍鄧愈’的旗幟,放箭飛射。
隻見這箭快如閃雷,準頭極佳,‘砰’的一聲巨響,寫着‘破虜将軍鄧愈’的旗杆應聲而斷,大旗倒地,掀起一地風塵。
張士義眼見射中目标,當即猖狂大笑起來!
破虜軍大寨内的一衆将士見得如此場景,頓時個個臉現驚悚畏懼之色。
鄧愈則被氣得滿臉陰沉猙獰,一字一字地狂吼道:“張!賊!你!實!在!是!欺!人!太!甚!”。
張士義聞言,笑聲戛然而止,睨視鄧愈一眼,眸中滿是輕蔑,随後一拉缰繩,潇灑無比地引軍退走。
等張士義一行人消失在視線内,李恪走到鄧愈身旁,好言寬慰道:“大帥,張士義傲心已起,再讓他獲勝幾場,他必定以爲自己天下無敵,到時,就是他的滅亡之日!”
鄧愈微微點了點頭,收起臉上的猙獰之色,與李恪對視一笑。
之後幾日,鄧愈好似被吓破了膽子,再也不敢前來邀戰,張士義聽到斥候的彙報,見鄧愈既沒有動靜,也沒有撤兵退走,傲心已起的他,竟生出離城主動出擊,一戰滅殺鄧愈的心思。
而這時,周軍将士個個都士氣旺盛,各部将領除了呂珍心有顧慮外,其他人對張士義主動出戰之事,都表示贊同。
當日正午時分,張士義領着大軍浩浩蕩蕩出城來戰,鄧愈聽得斥候來報,心中頓時一喜,不過,鄧愈并沒有領軍應戰,而是望風退避,不論周軍怎麽追,就是不近戰交鋒。
一連幾日都是這樣,在張士義看來,鄧愈肯定是被自己吓破了膽,想到這裏,張士義的傲心不覺間達到鼎盛,甚至生出幾分狂妄,從一開始謹慎守城,到自以爲隻要近戰交鋒,便能滅殺鄧愈這支兵馬。
俗話說,欲使其滅亡,必先令其瘋狂,如今的張士義已被他的傲心、狂妄蒙蔽了雙眼,他連勝數場後,準備出動城内大部兵馬一舉将破虜軍殲滅。
而在鄧愈的中軍大帳内,李恪、胡大海、董清、張棋等文武正齊聚一堂,鄧愈神色凝重,帶有幾分威嚴之色,凝聲喝道:“據斥候來報,盱眙城内從入夜開始,就不斷有兵戈、馬蹄之聲傳出,今夜張士義必定會舉重兵來襲,這狗賊‘連日獲勝’,已是狂妄到極點,難以看清局勢,當下正是我等逆轉局勢的大好時機!”
“張志遠!”
“末将在!”張棋走出一步,拱手凝聲應道。
“你領兩千弓弩手埋伏在牽牛嶺,看到周軍撤兵,隻管射箭,不得追擊!”
“末将領命!”張棋接令後,在鄧愈的示意下,便退出大帳回去準備。
随後鄧愈又是吩咐道:“董擒虎!”
“末将在!”董清虎目閃爍着駭人厲光,威風凜凜地走出。
“你領兩千兵馬埋伏在落霞谷,但見周軍撤兵,盡管沖殺,如果能擊殺張士義,那是最好,如果被他僥幸逃脫,也不必窮追!”
“得令!”董清铮铮喝出二字,領命後,便離開了大帳。
“胡通甫,你領狼牙騎兵五百,刀盾手三千埋伏在樟樹林,這是張士義退回盱眙的最後一道防線,你務必要将張士義擒殺!”
胡大海聞言,銳目中猝然迸射兩道璀璨華光,點了點頭表示應下,随後,鄧愈又是一番安排,各将相繼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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