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我軍前番雖然大勝元軍,但戰力依然不夠強勁,需要練兵練将,而主公麾下除了伯義和志遠,基本沒有能夠支撐軍隊的将領,如此情勢下,我軍想要迅速擴充實力,與鞑子朝廷和各路義軍争鋒,可謂是癡人說夢!”
鄧愈聞言,當即望向李恪,見其神色憔悴,方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李恪雖然精明能幹,堪稱文武雙全,但畢竟年歲不過二十,閱曆稍顯不足,處理起軍政事務來,便顯得頗爲吃力。加上先前的傷勢尚未痊愈,繼續這樣勞累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古人擇主而事,往往鞠躬盡瘁,舍生忘死,李恪作爲鄧愈的發小,一直以來任勞任怨,默默支持着鄧愈的大業、夢想!
想到這裏,鄧愈信中一股暖流淌過,肅然起身,沒有多說感人煽情的話語,隻是誠懇地向李恪鞠了一躬。
李恪見得,握着棋子的手不禁一抖,心中也是淌過一股亂流,士爲知己者死,不管争霸天下的道路有難,今後一定要助鄧愈掃滅群雄,坐擁天下。
兩人的目光幾乎同時投向對方,在對視的一瞬間,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感激和信任。
“不知雲起可曾想好應對之策?”鄧愈打破沉默問道。
李恪點點頭,有條不紊地回道:“大帥掌控兩城之地,百廢待興,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以恪之見,凡有一技之長者,都可以爲大帥所用,尤其是擅長處理政事的謀臣,以及精通軍略,擅長行兵布陣的将領,更需要多加留意,大力提拔。因此,恪建議大帥建招賢館,立招賢榜。”
“建招賢館,立招賢榜?”鄧愈聽了李恪的話後,眼中閃過一抹亮色。
在亂世這特殊的社會環境下,往往人才輩出,名留青史的人才固然耀眼,但那些不曾出仕的人才,也是蘊含着巨大的能量。‘建招賢館,立招賢榜’這一舉措,便能最大限度地挖掘出那些在野的人才。
良策在前,鄧愈當即欣然采納,針對具體如何操作的問題,兩人又商讨了良久,到了結束之時,兩人眉頭舒展,暢快不已。
······
兩日後,泗州城,東門處。
一個士兵飛快地跑到城門處的公告欄,貼了一張告示。
告示貼出來之後,頓時吸引了無數百姓,百姓們蜂擁上前,将城門的告示圍得水洩不通,望着城牆上的告示,百姓們眼中滿是好奇之色。
“上面寫的什麽呀,出了什麽事情?”
“讓一讓,讓一讓……”
?“不要擠,不要擠……”
“快念,快念,快念……”
一群百姓,亂成一團,都想要知道城牆上剛剛貼出來的告示上寫了些什麽内容,因爲大多數的百姓都是大字不識一個,隻能是聽張貼告示的士兵念出來,因此拼命地往裏面擠去,想要聽得清告示上說了些什麽。
“安靜!安靜!!安靜!!!”告示下的士兵大聲吼道。
吼聲落下,周圍的百姓頓時安靜下來,滿臉急切地等待着那士兵宣讀告示上的内容。
“破虜将軍布告四方豪傑,鞑子朝廷爲惡近百年,廣大漢民賤于牛羊,生于水火之中,苦不堪言,特招募能人異士,驅逐鞑子,恢複漢室江山!凡有一技之長者,不論出身,不分貴賤,都可入招賢館應募,應募上者,皆可爲官!”
“另外,破虜将軍還特别頒布了演武令,于城東校場布下演武台,隻要自認爲勇武剽悍,武藝出衆者,都可以報名參加,報名者如果能從衆人當中脫穎而出,便可以挑戰軍中校尉鄧銘、都尉張棋。”
“凡能戰勝校尉鄧銘、都尉張棋者,都将被授予軍中将領職務,能力出衆者可封校尉,統兵五千,次者封都尉,統兵千人!”
那士兵念完告示的内容,眼中也閃過一絲炙熱,告示中說得清清楚楚,隻要能夠戰勝鄧銘、張棋,至少可以被任命爲都尉,更有甚者可以封爲校尉。
成爲統兵過千人的将領,那可是大大的誘-惑!!!
同時,對于普通百姓來說,凡有一技之長者,都可以到招賢館應募,一旦應募上,便可以爲官,這簡直是天大的餡餅!
所有的百姓聽了告示上宣布的事情,都熱血沸騰起來,有的直接去應募,有的則急跑回家告訴家人。
一時間,原本人潮人海的場景,竟然一下出現了諾大的空地。
告示下,隻剩一個面色黝黑,身穿粗布麻衣的青年,以及一些後續過來觀看告示的百姓。
“演武,爲将!!!”
黝黑青年念叨了兩聲,雙拳緊握,眼眸中滿是激動之色。
······
城東,校場。
五座臨時搭建的演武台分布在校場中央,外圍的四座演武台都是長五米、寬五米,唯獨中間那座長寬都是十米,顯得尤爲闊大。外圍的四座擂台用于海選,最後的争鬥則是在中央擂台進行。
同時,在中央演武台的軸心線上,有着一座觀演台,觀演台上方,鄧愈、李恪二人正襟危坐,居高臨下,能夠觀看所有的戰況。
觀演台兩側,鄧銘、張棋二人身穿漆黑戰甲,大刀扛在肩上,盡顯狂野猛将之勢,那銳利的刀鋒在陽光下,透射出一抹冰冷的光芒。
這時,鄧愈吩咐道:“鄧伯義,擂鼓!!!”
鄧銘聞言,點點頭,取下肩上的大刀,猛地淩天一指,随後,便見校場邊緣的牛皮大鼓下,十來個虎背熊腰的悍卒挽起袖子,同時大喝一聲,然後手腕用力,掄起手中的鼓槌朝牛皮大鼓猛地砸去。
“咚!”
“咚!咚!”
“咚!咚!咚!”
?……
鼓聲沖霄而起,連續而富有節奏的鼓聲如炸雷般在校場中不停地回蕩着,随着戰鼓聲的響起,校場下參加這次演武的武者相繼停下攀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鄧愈身上,等待着端坐在觀演台上的鄧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