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勝和雪月在碼頭送行。方德勝眯縫着眼睛,谀詞如潮:“聖皇乃君臨天下的真命天子,叵耐葉弘這跳梁小醜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亵渎先皇和當今聖皇,非千刀萬剮不足洩老朽心頭之恨。隻是老朽年
老衰邁,有心無力,隻能敬獻得勝酒一杯,恭祝飛狐将軍閣下旗開得勝武運昌隆!我大唐兒郎,也要托賴飛狐将軍閣下多多關照了。他們都是熱血男兒,忠于聖皇,爲聖皇平亂赴湯蹈火馬革裹屍,也是在所不惜!”
飛狐微笑道:“大唐皇帝陛下,多謝你的美言。你放心好了,大唐新軍我會照顧好的,雖說不可能一根毫毛都掉不了,但絕對會成爲戰功赫赫所向披靡的英雄部隊。此番平亂,可也算是幫你錘煉實戰部隊啊
!還望大唐皇帝陛下多多支持後勤運作和人員的繼續培訓,以備不虞。”
方德勝道:“爲聖皇平亂,也是爲老朽平亂,老朽當然是全力支持,要人出人要錢出錢。大唐不敢誇口自稱上國的堅強後盾,惟願效犬馬之勞!”
飛狐道:“那就多謝你了。哈哈哈!”
雪月踏上一步,也敬了飛狐一杯酒,簡短地說道:“恭祝飛狐君武運昌隆!爲帝國建功立業!”
飛狐一飲而盡,微笑道:“雪月将軍,我這番将艦隊全都帶走了,千葉的防務就交給你和大唐皇帝陛下了。千葉地位極其重要,表面雖然風平浪靜,底下卻是潛流洶湧,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觊觎。除此之外
,天羅聯邦若知我撤走,說不定會來偷襲,你千萬小心。你肩上的重擔,并不比我輕多少。”
雪月點頭表示明白,不願多說。
飛狐舉手向衆人告别,登上穿梭機升空而去,直奔他的座駕飛狐号航天母艦。
不久之後,龐大的艦隊開始移動,排列成整齊的編隊井然有序地向東方飛航而去,很快便變成天邊雲海的小黑點,消失不見。
方德勝又眯縫着眼睛掃描雪月的曲線,微笑道:“雪月将軍閣下,現在千葉島上,就隻剩下你和我了!理應互相協助,對不對?老朽準備了一場晚宴,雪月将軍閣下可否賞臉光臨?”
雪月躬身道:“大唐皇帝陛下,非常抱歉,雪月軍務繁忙,恐怕是抽不出時間去了。您自便吧。”
方德勝猥瑣的目光停留在雪月飽滿的胸部上,微笑道:“時間就像女人的乳-溝……哦,不,就像牛奶,隻要擠一擠,總會有的。雪月将軍閣下,您就擠一擠如何?”
雪月後退一步,淡淡的道:“對不起,沒時間,失陪了。莎莉,我們走。”
※※※
3個多小時後,飛狐的艦隊到達帝都,降落停泊在帝都外圍的伽藍軍港。飛狐隻帶了幾個親信下了戰艦。
龍武和輕舟早已在軍港的點将台下等候,随同的還有黑壓壓大群朝臣和軍中将校。飛狐搶前幾步,躬身行禮:“勞動陛下大駕,飛狐愧不敢當!”
龍武親手扶起飛狐,微笑道:“飛狐君,你和輕舟都是寡人一起長大的,寡人對你倆至爲信任。現在國家有難,飛狐君率領如此龐大艦隊勤王,若不親自迎接,如何顯得愛卿與衆不同的尊榮?”
飛狐道:“謝陛下!飛狐自當粉身碎骨,報答陛下大恩!”
龍武道:“不必多說這些客套話,也不準說什麽粉身碎骨。以飛狐君的帥才,統領艦隊平亂,自是所向披靡,哪來的粉身碎骨之說?别讓大家聽了喪氣。”
飛狐道:“陛下教訓的是,是臣口誤,該罰!”
龍武呵呵大笑:“飛狐君,朕怎麽覺得你現在說話太過小心了,已經不是那個暢所欲言的飛狐了。勿要如此。朕雖登臨大位,但知心如吾等三人,不必如此拘謹。”說着拉起飛狐和輕舟的手放在一起,微笑
道:“兩位就是朕的左臂右膀,帝國雙傑,朕特許兩位說話一如平常即可。”
輕舟低聲道:“陛下,還有雪月……”
龍武道:“哦,對,還有雪月。帝國三将軍,缺一不可。你倆前線殺敵,雪月鎮守另一個前沿,亦是重任在肩。此番平亂,全賴你們三大将、各級大臣官員和各級将佐官兵。無分官銜大小,皆爲帝國棟梁,務
要奮勇殺敵,平定葉弘這個亂賊!”
在場衆人都躬身道:“臣等皆願效命,誓滅亂賊!”
龍武示意衆人平身,悄聲對輕舟道:“朕已親臨大位,金口一開便爲旨意。朕這就把雪月賜婚于你,完了你的心願如何?”
輕舟臉上一紅:“匈奴未滅,何以家爲!臣現在隻知征戰沙場殺敵平叛,此等小事暫時擱置吧!”
龍武又是一陣呵呵大笑,牽着兩人的手,走上軍港廣場上的點将台。
軍樂奏響,內侍托着托盤過來,上面是一瓶烈酒和三個酒碗。龍武親自斟酒,向兩大将和台下衆人敬酒壯行。兩大将雙手接過一飲而盡,躬身聆聽皇帝面授機宜。再進酒,再飲,皇帝再次指點機宜。三進酒,
三飲,兩大将以手拍胸,宣誓定當蕩盡反賊,捍衛帝國榮耀。
皇帝飲盡碗中酒,将酒碗摔在地下。衆人一齊摔碗,高舉右臂誓師,出征!
※※※
帝國此時的形勢,可說并不太妙。葉弘驟起難,加上暗地裏潛伏了不知多少葉弘的黨羽,帝**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手忙腳亂,被葉弘全線壓進。
帝國的領土疆域整體狹長,從北到南依次爲北極海、九州、神樂、雲中、闆城、西木等六個大州和衆多附屬島嶼,帝都就在雲中。隻不過,名稱上是六個大州,但領土面積比起天羅聯邦來,那是小太多了。隻
是由于地形狹長,縱深很大,從北到南也有2ooo多公裏,不然葉弘的叛軍直接就能飛到帝都上空開炮轟擊白櫻宮了。
葉弘之前鎮守的地方就是最北的大州北極海,所謂北方四島就是北極海以北的四個大島和衆多附屬島嶼,和瑞拉斯聯邦一直存在糾紛。瑞拉斯在對面部署了四支艦隊,一直虎視眈眈,要不北方四島防務也不至
于如此重要。葉弘此番舉兵叛亂,不僅在一天之内全部控制了北極海全境的軍政,還攻占了九州北部的兩個城市,将帝**趕退了數百公裏。
但正當叛軍氣勢如虹地要進行追擊的時候,葉弘命令艦隊不僅停止追擊,還要後撤回到九州北部兩個城市構築防線。
烈風君和松井都迷惑不解,問葉弘道:“殿下,此刻我軍士氣高漲,完全占據戰場主動,爲何不乘勝追擊?”
葉弘微微一笑:“兩位,你們不能隻看到事情的一面。我軍雖然暫時大獲全勝,将敵軍一壓到底,但這隻是暫時的。帝**畢竟軍力底子十分雄厚,還有着我們所沒有的軍事衛星,現在隻不過是暫時沒緩過勁
來。如果我們還繼續追擊的話,我們的艦隊就有四面受敵之虞。先是北極熊蠢蠢欲動,不可不防;二來是艦隊經過的地方,帝**仍然有龐大的地面防空軍,第三就是我國的地形特點決定了,潛艇可以繞到我們側
翼進行攻擊。如果我們不把地面的防衛部隊跟上構築防線,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兩人都恍然大悟,連連稱是:“殿下高瞻遠矚智珠在握,我等不及萬一!”
葉弘道:“好了,少拍點馬屁,多做點實事,調派部隊構築防線。切記我們是要推翻這個弑君自立的竊國之賊,而不是像賭徒一樣沖到白櫻宮上空開炮吓兩下扶風。那樣做的後果隻有白白送死一個下場。”
兩人都躬身聽令。烈風君小心翼翼的道:“殿下,照這麽看來的話,我們的艦隊仍然是太少了,戰線展不開。您看我們是不是抓緊壯大艦隊?一方面,我們可以訂購摩利國的戰艦,二方面,我們手裏也奪取了
一些造船廠。我們也有條件的。”
葉弘道:“嗯,這些事都會安排人手進行。但無論是訂購還是現造都太慢了,不能全部指望這兩點。最快的方式莫過于從帝**手中奪取。是時候啓用我的秘密盟友了!”
兩人都狐疑地看着葉弘,顯然他倆也不知道還有什麽秘密盟友。
葉弘微笑道:“暫時先别去想這個秘密盟友是誰。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策劃一場好戲。扶風已經調派飛狐和輕舟率領艦隊北上,做好迎接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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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平叛的艦隊浩浩蕩蕩遮天蔽日,分三路前進,每一路都有包括1艘神威級在内的6艘航天母艦作爲核心,重型巡洋艦、護衛艦組成雁行陣前後左右拱衛,其後跟着數十艘補給艦、運輸艦、醫務艦,外圍更有
各種偵察機戰鬥機護航,陣容十分龐大。除了留下必要的防衛艦隊,這已經差不多是傾巢而出了。
戰前會議上,安排了各路艦隊的任務目标後,飛狐和輕舟在全息通訊儀裏進行了一次秘密會談。飛狐率領的是中路軍,輕舟率領左路軍,右路則由一個較老成的上将指揮,因此兩人隻能在全息通訊儀上對話。
這次兩人都沒喝着紅酒聊天的興趣,神色都頗爲凝重。這回可不是開着戰艦去千葉島示威那般輕松愉快了,這回是真正的實戰。
飛狐最先打破沉默:“輕舟,你怎麽看?”
輕舟有些無奈地說道:“雖然我們陣容龐大,數量上完全壓過叛軍,但我總覺得有什麽不妥,卻又說不出來。”
飛狐道:“我替你說出來吧!是士氣。”
輕舟點了點頭:“應該是吧!艦隊剛進行過内部肅反,抓捕和槍斃了不少中層指揮官,不得不臨時補充。而補充上來的這些指揮官,要麽是退役已久已經磨沒了軍人氣質的社會人士,要麽是之前一直待在二把
手甚至三把手位置的下級軍官,指揮素質堪憂,部屬對他們也缺乏信任。我不認爲這是好事。”
飛狐苦笑道:“若隻是這樣還無所謂,大不了把這些戰艦部署到二三線去。最要命的是各級官僚都對這次平叛充滿樂觀主義,樂觀到認爲功勞唾手可得,拼命往艦隊出征名單裏塞滿了自己親屬的名字,連剛出
生還在吃奶的小孩都挂上了名。你要跟他們理論吧,他們說我們自己也往艦隊裏塞人;你不管吧,很多官兵都知道有這回事,積極性大大受挫。想想自己在前線拼命,九死一生,最後得到的功勞還沒有這些吃奶的小
孩高。這些官兵肯拼命才怪。”
輕舟沉默了一會:“我并沒有把親屬的名字塞進平叛軍裏,我隻讓他們繼續吃閑飯。”
飛狐道:“我也是。可是我剛到帝都就要出,轉眼就要開打,沒空理會這些事。”
輕舟道:“你我都懂得士氣的重要性,要不我們聯合跟陛下說明情況,先整頓這些事?”
飛狐道:“我看是不可能。葉弘控制了北極海的各種新聞媒體,不停地宣揚羅姆酒壓根沒有催情春-藥的成分,也沒要九個美女一齊侍奉,陛下是弑君自立,并嫁禍給他。陛下現在隻想快點看到葉弘消失,不願讓我們停留下來。再說部隊剛誓師出征就停下來整頓,陛下面子上也下不來。”
輕舟道:“可是這樣子很不妥當啊!”
飛狐沉默了一會,低聲道:“陛下現在是天子,君臨天下,不是從前的太子了,你要懂得這個區别。”
輕舟默默點頭。
飛狐又慢慢的道:“輕舟,有幾句話,你左耳聽進去,右耳出來就行。羅姆酒我也喝過,就是65度的陳年烈酒,人喝了以後根本是醉得人事不知,如何還能夜禦九女……這件事,恐怕……”
輕舟登時呆住,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飛狐搖了搖頭,慢慢說道:“算了,别說了,估計即将接敵,準備戰鬥吧!祝武運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