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們嘩然大笑，不少女兵都笑彎了腰。張甯甯喝道：“立正！不要笑！嚴肅點！唐笑雨出列！”唐笑雨瞪了柱子一眼，心下大罵：“你個沒義氣的土肥圓！出賣兄弟！”心裏雖然這麽想，還是服從教官命令上前立定：“報告長官！唐笑雨到！”張甯甯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很好，有勇氣，像個男子漢……”唐笑雨以爲她還沒說完話，毫無防備地繼續聽，不料張甯甯忽然跨前一步，左手一把揪住他胸前衣服，右腳一勾，唐笑雨猝不及防，被她一下勾倒。張甯甯随即用膝蓋壓在他脖子上方，右拳迅在他臉上連擊三拳，問道：“大家看明白沒有？”
新兵：“明白！”
張甯甯點了點頭：“唐笑雨，起來吧！”
唐笑雨狼狽不堪地爬了起來。總算隻是示範，張甯甯沒有用力毆打，但怎麽也覺得有些難看。眼睛餘光看到柱子和眼鏡沒心沒肺地傻笑，心下更是大罵不已。
張甯甯又對唐笑雨說道：“唐笑雨，用拳打我，随便打哪裏！”
唐笑雨一愣，見教官不像說笑的樣子，隻好握起右拳一拳向她鼻子打去。張甯甯雖是女子，身材高挑，幾乎和唐笑雨一般高，唐笑雨本來打胸部最爲順手，隻是怎麽也不敢。張甯甯微微側身，左臂上撩格開，順勢反手扭住他手腕，用力一拖。唐笑雨站立不穩，一個趔趄向前栽倒。張甯甯仍然抓住他手腕不放，右膝擡起，磕在唐笑雨胯下。唐笑雨哎喲一聲，下意識地身子後縮，不讓她磕實。張甯甯右肘跟進，一下撞在他背上，問道：“都看明白了嗎？”
新兵們答道：“明白。”要不是畏懼教官的威嚴，說不定又是一場嘩笑，雖然拼命忍住，大多都是神色古怪。
張甯甯放開唐笑雨，嘿了一聲道：“你們覺得猥瑣是不是？哼，短兵相接近身格鬥是十分要命的事，不是舞台上耍花架子，不用講究好看不好看，猥瑣不猥瑣。舞台上耍花架子最多赢得獎牌，和敵人格鬥赢得的卻是自己的生命。你是要獎牌還是要生命？”
新兵們：“生命！”
“那就對了。唐笑雨，再來！飛腳踢我！”
唐笑雨突奇想，心想我若是來來去去就隻是被你打，我完全沒有下一招，那不是傻瓜式的示範？要示範咱幹脆來點真實點的示範，你破我一招我就再來一招，這才像點樣。當下看了看教官，心下想好了幾手後招，計算一定，便飛起右腳橫掃張甯甯腰部。張甯甯微微一蹲，雙手摟住他飛來的右腳，用力一拖。唐笑雨順勢向前，雙手分别抓住她兩個手臂，腦袋猛力向她鼻子磕去。張甯甯眼睛一亮，喝了一聲好，身子一轉，唐笑雨磕了個空。她随即反手抓住唐笑雨，用力一甩将唐笑雨仰天摔倒，然後跨步上去用膝蓋頂住唐笑雨胸口，手臂壓上他的咽喉。唐笑雨雙手亂抓之下，一下抓到她的頭，用力一拉。張甯甯又喝聲好，腦袋順勢後仰，左手屈起，手肘猛力擊在唐笑雨肚子上。唐笑雨吃痛不過，放開雙手，叫道：“投降！投降！”
張甯甯放開他，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不錯，唐笑雨懂得變招了，有進步！你們要記得了，既然是格鬥，敵人當然不是沙包，一招不成功就還會有下一招，還不成功就還會繼續格鬥下去，直到你打死他或者他打死你爲止。不過，唐笑雨，你剛才犯錯了，知道嗎？”
唐笑雨爬起身來，羞愧地低下頭：“是，我不該投降。”
張甯甯點了點頭：“你們是聯邦軍人，要時刻記得你的帽子上頂着的是聯邦的軍徽，到時你們的手臂還會挂上部隊的隊徽。你們若與敵人戰鬥，是代表聯邦和部隊戰鬥，你們的投降就是聯邦和部隊的屈辱！生命不息，戰鬥不止！甯死不做俘虜！”
新兵們齊聲道：“生命不息，戰鬥不止！甯死不做俘虜！”
“好！唐笑雨，我們繼續示範！你繼續進攻，有什麽花樣盡管用出來！不用不好意思，戰場之上，隻有你死我活的敵人，沒有男女之别！打死敵人就是勝利！唐笑雨，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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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那天的格鬥示範，唐笑雨被教官打慘了，挨了教官不知多少拳腳，雖然教官手下留情，唐笑雨還是滿臉青腫。吃飯休息的時候，柱子龇着牙說道：“唐笑雨同學，實話說說，跟美女教官零距離接觸是什麽滋味啊？啧啧，想想教官那對……”
唐笑雨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猥瑣内容，趕緊截住他：“少說幾句沒人當你是啞巴，快吃飯别多嘴。”
柱子用筷子挑起一塊白菜，愁眉苦臉的說道：“咱們參軍之前，哪天不是好吃好喝，到了這裏，訓練辛苦累人不說，還連好吃的都沒幾樣，不是土豆炖雞塊就是白菜炖粉條，再不就是尖椒炒雞蛋，偶爾才有烤雞翅和牛肉湯換下口味，全是大路菜。媽的，胖爺不到一個月肚子都瘦了一圈。”
眼鏡說道：“你要想吃好吃的可以去換換口味啊，這裏也不是隻有這個食堂，教官去的軍官餐廳和教官宿舍附近的軍官俱樂部，飲食肯定比這裏的高級得多。”
柱子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教官怎麽說也是軍官，夥食标準肯定比我們高，我們的夥食标準我看有12塊就不得了，教官的起碼有2o塊。”
唐笑雨道：“你又睜着眼睛說瞎話了吧。你又沒見過，怎麽知道教官的标準是2o塊？說不定我們吃土豆炖雞塊，教官吃雞塊炖土豆。”
柱子撇了撇嘴：“這還不容易，咱下一頓不在這吃，軍官餐廳估計不讓進，俱樂部難道我們也去不成？又沒說隻有軍官才能進。那樣的話那些站崗放哨的老兵豈不是沒地方消遣，隻能躲在被窩裏打-飛機？”
唐笑雨道：“好了好了，俱樂部是吃飯的地方嗎？快點吃完休息一會，馬上就又要開始格鬥訓練了。打沙包也是很費力氣的。”
眼鏡道：“我倒覺得晚上我們可以去見識見識，看看俱樂部是啥光景。要是我們也能進去，胖哥你就有機會勾搭個女兵一塊去跳舞，然後……嘿嘿嘿。”兩人相視而笑，沉浸在一片不良幻想中。
唐笑雨懶得去理這兩個猥瑣的家夥，自顧自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飯，拿起餐紙擦嘴。他突然見到一幕情景，趕緊捅了捅眼鏡：“嘿，嘿，眼鏡兄，路克！那邊，你的女神那邊！”
眼鏡聞言擡頭去看，頓時咬牙切齒：“他妹的！簡直是沒把我放在眼裏，也不講個先來後到！都說朋友妻不可欺……”
柱子趁機打擊他道：“得了吧你，你不跟咱們趙大隊長講過，誰知道你對她有意思？朋友妻什麽的，趕緊收起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吧！面對現實吧朋友！”
眼鏡唉聲歎氣地說：“胖哥，這一幕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我們出去抽煙吧！”
柱子嘿嘿笑着，和眼鏡先出去抽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