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的不遠處,有一道血色的模糊虛影懸浮在半空中,赫然就是被秦銘以役靈印控制住的血蟲皇的意識。
當然,這個意識隻是血蟲皇萬千意識中的一個,可以說它血蟲皇,也可以說它并不是血蟲皇。
在萬千魂念進入血池中後,秦銘一直盤膝坐在那裏,這道血蟲皇意識盡管有心詢問,但它卻又每每都忍住,将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此時此刻,它要是還不知道秦銘圖謀什麽,恐怕它早已經蠢死了。
盡管如今秦銘圖謀的東西,在某種程度上将,實則是在圖謀屬于它自己的力量,甚至可以說是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外人,圖謀自己的身魂力量,而它卻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不說,還一句話都不能亂說。
沒錯,從秦銘在想将它控制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有了大膽的計劃,那就是圖謀血蟲皇兵解之後,留在血池中的力量。
沒有什麽能比這更快提升修爲實力,而他之間将自己的精魂分散成萬千魂念,目的就是進入血池中,奪取屬于血蟲皇的力量。
不過,秦銘也不是那種瞻前不顧後之人,他分化出的魂念有九成,還有一成的魂念附在造化元衍珠之上,就算他分化出的就成魂念被全滅,隻要有這一成魂念在,他就不會死,亦可東山再起。
畢竟造化元衍珠每半月噴薄一次的紅色靈霧,不僅能增強神識,更是能壯大和滋養精魂,這也是爲什麽秦銘剛剛突破到涅槃金,神識與精魂就達到半步聖境強者的地步。
且退一萬步來說,他分化出的就成魂念被滅,且驚動了血蟲皇,他相信隻要有造化元衍珠在,必能保住他的這一成魂念,這也是他敢這麽冒險,分化出九成魂念進入血池的原因。
爲了不影響對那麽多魂念的操控,秦銘體内剩下的那一成魂念,附着在造化元衍珠上的同時,也陷入了深度的沉眠之中。
除非是那些魂念回歸,又或是那些魂念全部被滅,否則他體内的這一成魂念是不會蘇醒。
這樣做的目的,一來是可以蘊養着一成的魂念,一旦計劃失敗,在得到造化元衍珠的滋養與庇護,他要完全恢複精魂的時間也會縮短。
二來是爲了防備外界,他可不希望變成血蟲皇那樣,在分化魂念之後,若是有外人或是誰幹擾,毀掉或是控制住他的肉身,就算他成功了也是因小失大。
魂念即便再怎麽厲害,若是失去肉身的加持與保護,十成的實力也會削弱六七成,當初的翼天就是最好的例子。
也就是說他留在體内的一成魂念,再外界有對他肉身産生威脅時,會自動蘇醒過來予以反擊。
盡管這種做法不是百分之百的完美,但至少能讓他少收到傷害,又或是爲他九成魂念回歸本體拖延時間。
再說說血池底下......
九成的精魂分化成萬千魂念,在沒入進血池中後,秦銘明顯地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蘊藏在這口血池之中。
雖說這血池中的血水,也蘊含有一些力量,但卻比不上那股強大的力量波動,不用說這股波動自然是屬于血蟲皇。
那股力量盡管是沖天血光的源頭,但在進入血池中後,秦銘才發現這個源頭極爲隐晦,明明在外界顯化得那麽驚天動地,但在血池内卻很難感受到它的存在。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那股強大的力量波動,應該就是血蟲皇留下的後手之一,也是熔煉萬千分魂的關鍵。”秦銘自語喃喃道。
如今他魂念分化萬千,每一道魂念都是他的一雙眼睛,萬千魂念的視野共享,在血池内不斷地探查各種東西,希望能找出血蟲皇最本源的力量源泉。
萬千魂念不斷下潛,當下降到一定深時,他的魂念感受到很多股不同的力量波動,與此刻外界拿到凝聚成的血蟲皇意識差不多,應該是其他分化的魂念意識,隻不過上面已經有了一道意識,受限于規則它們根本上不去。
在秦銘的魂念發現它們時,它們同樣也都發現了秦銘。
在血池内它們雖說都是對手,但說到底都是血蟲皇的意識之一,秦銘這個突然出現的外來者,絕對是它們共同的敵人。
除外必先安内,它們都沒有約定什麽,卻仿佛天生有一種無形的默契一樣,沒有任何好說的,全都一起迎上去,對着秦銘的每一道魂念攻擊而去。
從數量上看,秦銘的魂念與血蟲皇兵解的意識差不多,但他的魂念畢竟太過弱小,分化後又怎麽可能與血蟲皇的意識相比。
在看到那些意識殺過來後,秦銘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轉身就逃,直至沖出了血池,回歸到了外界血池上空。
唰!
原本閉眼的秦銘睜開雙眼,在他睜開眼的瞬間,體内那一成的魂念立馬就知道血池内發生了什麽。
“看來用這種方法行不通啊......”秦銘深深地歎道。
他分化出的魂念,每一道與那些血蟲皇的意識比起來相差太多,甚至可以說隻要被攻擊一下,他的魂念會在瞬間消失,沒有任何的懸念,這也是爲什麽他會毫不猶豫的沖出血池的原因。
就算他将全部魂念融合在一起,然後再沖到血池下面,恐怕也敵不過那些意識。
畢竟,那些意識可不是百十到道,而是數以千萬計的,就算是聖境強者的精魂進入血池,一旦被那些意識圍攻,結果絕對是隕落。
那些血蟲皇的意識盡管實力不強一般都在教主境的水準,有個别幾個強大的意識達到了涅槃境,但那些畢竟隻是少數。
實力固然低,但數量足以讓任何存在感到頭皮發麻,更何況是在血池内,它們更是如魚得水,一旦被它們圍困住,恐怕隻有半步仙境存在才能應付得了,其他的人來絕對是一個死的下場,沒有任何的懸念。
秦銘之所以能活着沖出,一來是他果斷的沖出血池,二來是追殺他的那些意識,相對于所有的意識來說,根本就是草原上的某一片綠草,與真正的意識群體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麽。
此時,秦銘神色有些不甘,但一想到剛剛血池下的那一幕幕,他有無奈的歎了口氣。
“罷了。”
說着,秦銘單手一揮,缭繞在虛空間的萬千魂念化作風暴,蜂擁一般的沒入他的眉心之中。
在接下來的兩個時辰裏,秦銘一直閉眼靜坐,在識海中融合分化的那些魂念。
從始至終,遠處的血蟲皇意識都隻是靜靜地看着,它沒有多嘴一句,但它隐隐覺得有某種事即将發生在它的身上,這讓它渾身莫名的顫了顫,當下不斷地環視四周,想要尋找出讓它感覺到不對勁兒的源頭在哪裏。
某一刻,秦銘睜開雙眼,盯着遠處的血蟲皇意識,這讓其心中一顫,因爲它終于知道那個不好的源頭來自哪裏,正是一直盤膝的秦銘無疑。
盡管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但它還是第一時間趕到秦銘身旁,有些谄媚的笑道:“不知道主人有何吩咐,小的就算是赴湯蹈火都替主人您完成。”
聞言,秦銘目光一閃,心中略有些驚異,但并沒有詢問什麽,直接開口道:“很好,現如今恰好有件事需要你協助,你隻有你才能完成。”
果然!
血蟲皇意識暗恨一聲,雖說它早就預料到秦銘有事讓它去做,但真到了秦銘對它親口說的時候,它心中那是有一萬個不願意。
沒辦法,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它隻能做出一副激進的模樣,拍着胸口道:“主人放心,不管什麽事,隻要你一句話,我保證給你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真的?”
秦銘饒有興趣的看着血蟲皇的意識,他忽然發現自從收了仆從之後,還真沒一個像眼前這個一樣,明明是血蟲皇的意識之一,不僅怕死不說,還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不免讓他想到了草雲村的小三子……
見秦銘面露憶色,神色略有些出神,血蟲皇意識識相的沒有打擾,不過它心中卻是有些好奇,不知道此刻秦銘心中在想些什麽。
片刻後,秦銘回過神來,擡眼又看向血蟲皇意識,眼中眸微微光閃爍,這讓血蟲皇意識頓時緊張起來。
雖說它和秦銘所處的時間不長,但從它與秦銘認識以來,每次秦銘露出如此什麽,絕對是在想些大膽的計劃,如今看着它露出這種表情,這……
“不知主人想讓小的完成得任務是什麽,小的好做些準備。”血蟲皇意識終于開口問道。
這不問不行啊,再這麽拖下去,它怕秦銘又有什麽新花樣,到頭來折騰的可是它,它能不上心嗎?
看着血蟲皇意識這個樣子,秦銘不禁笑了起來,說道:“也沒什麽,就是想讓你跟我一起進入血池中,我助你奪回屬于你的一切,如何?”
血蟲皇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