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在場任何一名聖境強者都不會這麽認爲,甚至他們都認爲是一頭兇狼闖入虎群。
虎比狼強,但如今這群虎已被磨掉了尖牙和利爪,在某種程度上将根本不如狼,且虎并不是群體而生,如同此刻的衆聖境強者,他們雖聚集在一起,但也如秦銘剛剛那樣,是被光幕吸扯進來,并不是他們自願進來。
如果他們真的有合作,哪怕有一丁點,隻要一個人稍微提醒新來的人,也絕不會造成如今這麽多聖境修士聚集在一起,出又出不去,前路也不知道在何方的尴尬境地。
即便是盟友關系,在如今這個地獄空間,也全都是一個笑話,他們都是聖境修士,過了數萬年的老怪物老人精,又怎麽可能爲了一些口頭上的盟約而陷自己于危難之地,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此時,不僅是秦銘盯着藍姓中年女子的目光冰冷,就連那個萬佛宗的太上長老,都面色不善的看着對方,顯然是對藍姓中年女子之前的做法感到很惱怒。
秦銘突然現身,就算是動手也是他們萬佛宗和神冥殿,畢竟秦銘手上的兩樣東西,都是他們萬佛宗遺失的寶物,而秦銘之前大鬧神冥殿,神冥殿自然也不會放過他。
而聖尼庵呢?
聖尼宗隻不過女菩薩傷在秦銘的手上,确切的說女菩薩是傷在自己手上,而如今秦銘現身,不說萬佛宗與神冥殿動手,就連話都沒有說一句,藍姓中年女子代表的聖尼庵,卻直接對秦銘動手,并且還是下的死手。
要不是此地對修士限制,令聖境修士發揮不出修爲與法則之力,且秦銘的體魄強大到變态,恐怕秦銘早就是一具冰涼的屍體。
盡管萬佛宗的通緝中,不論秦銘的死活,但誰都知道活的秦銘遠比死的有價值的多,這一點神冥殿比誰都清楚,神冥殿一戰他們的印象最深刻。
而在衆聖境強者之中,神冥殿也有兩個太上長老,赫然就是木戰雲和梁懿,至于張九玄則沒在人群中,不知道是困在前面的空間,還是早已隕落在地獄空間之中。
此時,秦銘也注意到木戰雲和梁懿兩人,當初在神冥殿的時候,木戰雲不僅對他贈寶之恩,且最後也沒有對他動手,秦銘對他的感覺還算好,至于梁懿……
秦銘冷冷地看了梁懿一眼,對方也注意到秦銘的目光,這讓梁懿心中一驚,如今他們修爲與法則之力被封印,雖說還有強大的肉身,但如何能比秦銘強大,當初在神冥殿的時候,他就深有體會,若是此刻秦銘對他動手,别說是打赢,他連打成平手的信心都沒有。
看看被秦銘一拳打成重傷的藍姓中年女子就知道,秦銘真正的體魄之力絕不是這麽簡單。
場中靜默了一會兒,秦銘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落在人群中的藍姓中年女子身上。
此刻的她早就站起身來,無力垂落的手臂,以及蒼白的臉色早已說明她身受重傷,而今又看到秦銘的目光,這讓她心中驚怒萬分的同時,也在後悔自己之前太沖動了。
不僅成了被狠打的出頭鳥,還無意間得罪了萬佛宗和神冥殿的人,如今想要得到他們的援助已經是不可能了。
終于,秦銘朝藍姓中年女子走去,這讓她心中狂跳,指着秦銘打喝道:“小子,你莫非想對我們所有人動手不成?”
“哼,你算個什麽東西,能代表我們所有人?”
不等秦銘開口,一道冷喝聲響起,隻見一個身披黑羽魔袍的老者冷冷地盯着藍姓中年女子。
所有人都認出了,這老者不是别人,乃是聖尼庵在亂魔州第一敵對勢力魔元宗的太上長老鍾天魁!
此時鍾天魁開口,盡管落井下石的心思居多,但衆人也不在乎什麽,因爲不關他們的事,不過鍾天魁的話倒是他們想說的。
别說她藍姓中年女子一人,就算是她身後的聖尼庵都沒有這個威力,能代表在場所有聖境強者,甚至就算是前十大勢力都沒有這個能力,隻因爲他們都是聖境存在,站在九州世界金字塔頂端的一群人,他們不願意的事,又有誰能去代替。
“看來你平日裏拿聖尼庵作威作福慣了,莫非聖尼庵真的有問鼎前十大勢力的心?”秦銘突然開口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知道秦銘是故意的,他們都是老人精,哪裏聽不出此話的誅心之意,事實盡管如此,但藍姓中年女子之前的話的确讓他們不舒服,既然秦銘這麽說了,他們也都順水推舟的看向藍姓中年女子的眼神中,流露出不善之色。
“混賬,我聖尼庵怎麽……”
還沒等藍姓中年女子說完,秦銘直接打斷道:“你也知道你隻是聖尼庵的人,代表不了在場諸位前輩,你這樣的人是怎麽成爲聖境存在的,莫不是用了什麽不正當的手段,比如傳說中的采陽補陰。”
“你……”
噗~
當即,藍姓中年女子被秦銘氣得吐血,原本鎮壓下的翻滾氣血,此刻又因爲秦銘的這番話又發作了,整個人直接噴血昏了過去。
見狀,秦銘冷笑的看了一眼藍姓中年女子,他并沒有繼續走過去對她動手,因爲他知道就算萬佛宗和神冥殿額的人對她不喜,但由于明面上的盟友,他們也不會任由秦銘亂來。
更何況如今他身爲涅槃修士,卻能與聖境修士相媲美不說,甚至還能重傷聖境存在,這讓衆聖境強者不得不警惕起來。
對于聖尼庵的敵對勢力來說,秦銘如今對藍姓中年女子動手他們毫不介意,但要知道其他人都來自不同勢力,且不說與聖尼庵的關系,單單他隻是一個涅槃修士就讓所有聖境強者無形中防備。
試問一個涅槃修士,平日裏他們動一動手指頭就能碾死,可如今正是如螞蟻一般存在,當着他們的面如果将藍姓中年女子殺掉,豈不是說明聖境修士一無是處,這等于是無形中在打他們所有聖境修士臉。
更何況他們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如今的這個情景,既不能得罪秦銘這個狠人,也不能任由他在這裏肆意妄爲,不然他們的顔面何存,甚至有可能導緻秦銘得寸進尺,将他們逐個擊破都有可能。
對于這一點,秦銘自然也看得很清楚,所以他才沒有對藍姓中年女子繼續出手,反而對衆人抱了抱拳,說道:“見過諸位前輩,剛剛晚輩無禮之處還請諸位前輩見諒,實在是此女太過可惡,晚輩替前輩等人說出不便說出的話。”
“哈哈,哪裏哪裏,小友你乃是真性情,藍花此女老夫甚是厭惡,奈何礙着身份不好與她計較,如今小友這麽做了,老夫看在眼裏那叫一個痛快,老夫鍾天魁就喜歡你這樣的人!”鍾天魁大笑起來。
他也不管周圍衆人流露出的鄙夷之色,對着秦銘抛去善意結交的話,盡管他知道僅靠一句話,絕不可能讓秦銘信服,對他放下戒備之心,但這樣不付出任何代價的話,說了永遠比沒說要好。
秦銘也不是傻子,對鍾天魁的善意加以回複,至少暫時他不會與鍾天魁樹敵,對他在衆多聖境強者之間立足也有很大的幫助。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秦銘與衆多聖境強者一一問好,即便對方對他冷意不剪,但該有的禮貌他還是很到位的,讓衆多聖境強者挑不出一點毛病。
隻不過在面對神冥殿的兩人時,秦銘對木戰雲問好後,轉身就去與另外一個聖境強者打招呼,直接無視梁懿的存在,這讓梁懿的臉色陰翳到極點。
氣極下的梁懿,心中生出一計,看向秦銘的目光中閃過一道濃郁的殺機,跟着就走了出來,對着衆人說道:“諸位道友,我等聖境存在于此地,如何能讓一個涅槃修士在這裏插嘴,這樣是傳出去,我等顔面何存?”
梁懿這句話很得罪人,對此他也很清楚,不過他也不在乎其他,因爲這話一出,自然能起到一些不一樣的效果。
果然,在梁懿的這句話說出後,衆人雖看向梁懿的眼中流露出不喜,但看向秦銘的眼神也跟着冷了下去。
誠如梁懿所言,他們是聖境存在,而秦銘終究是涅槃修士,不管此地有沒有限制,這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而梁懿的話隻不過是一個引子,他要的就是瓦解秦銘與衆人打招呼留下的好印象。
“不錯,一個涅槃小修士在這裏插嘴說話,實在是令人讨厭,你小子要是真有那個實力,就在我等面前表演表演,也好讓我等評判你是不是有資格在這裏?”
一道附和聲響起,言語中透露出怨恨,開口的赫然是不知何時醒來的藍花。
對于秦銘的打壓,她是絕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更何況是這麽一個難得的機會,她更是不會放過。
秦銘緩緩地轉過身,漫不經心的打量了藍花幾眼,這讓對面的藍花惱怒不已,剛準備再說什麽,卻聽到秦銘冷冷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你讓我表演?”
聲音很小,卻被在場衆人清楚的聽到,一股說不出的氣氛彌漫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