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狼風兩人眉頭微皺,隐約像是猜到了什麽,卻又不敢确定,轉眼看向秦銘的時候,就看到秦銘的嘴角邊,泛起一抹欣慰的笑意,令兩人心中微驚,緊接着就看到秦銘伸手向山海印抓去。
狼風與韓九泉心中一震,剛準備勸說秦銘不要輕舉妄動,就見秦銘慢慢伸出的手,猛地一抓,一把就将山海印抓在手中。
“唔?”
秦銘喉間發出一聲悶哼,臉色跟着變化起來,頓時又令狼風兩人的心緊張了起來。
“不要過來!”
沒等他們上前,秦銘直接擡手阻止。
接着,秦銘雙眼微眯的盯着手中的山海印,喃喃道:“好,既然你想吸,我就讓你吸個夠。”
秦銘直接盤膝坐在地,九道血氣之龍從他體内沖出,不斷地環繞在他的周身,散發着可怕的氣血之力,顯然是在聚集體内的血氣。
看着這一幕,狼風率先猜到秦銘的目的,嘴唇動了動,最終卻還是忍住了,心中暗歎一口氣,攤上這樣一個主人,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韓九泉面色怔然,他不知道秦銘在做什麽,但看到突然血氣沸騰的秦銘,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又在‘作死’,心裏那叫一個氣,可還是硬生生的忍住沒有說話。
他害怕若是因爲自己的幹擾,而導緻秦銘除了任何差池,那可就……
此時,九道血氣之龍環繞在秦銘的周身,散發出的磅礴血氣,就是狼風與韓九泉都自愧不如,這哪裏是人族修士,比同階境界的龍族聖境都要強悍,簡直就是個怪物。
嗡嗡~
突然,秦銘手中的山海印嗡鳴起來,散發着神秘的金光,在秦銘的手間凝聚出一個金色漩渦,将不斷地那些血氣之龍。
秦銘不僅沒有做任何抵抗,甚至還主動将周身的血氣之龍灌入山海印之中,讓它盡情的去吞噬吸收。
并且,山海印每吞噬一條血氣之龍,就會有新的血氣之龍從秦銘體内沖出,繼續盤繞在他的周身,一直保持着九條數量,就好像體内的血氣無窮無盡般。
秦銘的臉色如常,若是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在他的看着山海印的眼中,閃爍着濃濃的期待之色,沒有一點遲疑與慌亂。
反觀一旁的狼風與韓九泉,他們皆面色凝重的看着秦銘,十指緊握成全,尤其是韓九泉,他的指甲都刺入血肉内都像是沒有察覺般,雙眼一直盯着秦銘。
盡管他幫不上什麽忙,但他總感覺若是不仔細盯着,秦銘就會出什麽差池,而最後他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那才是最可悲的事。
一條、兩條……
随着時間的流逝,山海印不斷吞噬血氣之龍,活生生就像是一口無底洞,似乎不将秦銘體内的血氣吞噬幹決不罷休。
而秦銘也很配合,山海印吞多少他就凝聚多少,完全沒将自己的血氣當回事,但看得一旁的狼風和韓九泉那叫一個心驚膽戰。
無論是狼風還是韓九泉,自從當了秦銘的仆從後,他們發現自己的承受力似乎越來越小,幾乎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中過着,那種折磨不能用言語說出來,隻有他們自己懂。
他們在心中極力強迫自己,強迫适應習慣秦銘的行事方式,可一次次的經曆使他們發現,他們怎麽也做不到習慣,因爲每一次的冒險都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就比如此時,哪有人會主動将自己的血氣,去毫無保留的喂給一件靈寶,那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可秦銘就是這麽做了,并且沒有任何遲疑與退縮。
甚至他們能夠看到,随着越來越多血氣之龍被山海印吞噬掉,秦銘眼中的精芒越發盛亮起來,就好像山海印每吞噬一條血氣之龍,就能帶給秦銘巨大的好處一般,這讓他們完全想不通。
一炷香後,秦銘的臉色逐漸泛白,氣息也随之變得卒粗重起來,即便是血氣強盛如他,也承受不了這種速度的損失血氣,可他依舊沒有放棄的意思,仍在繼續凝聚血氣之龍。
秦銘心念一動,幾個小瓷瓶從空間戒指中飛出,一顆顆固本培元的丹藥飛出,秦銘張口一吸,那些丹藥全都沒入他的口中。
“你們誰還有恢複血氣的丹藥?”秦銘轉眼看向狼風與韓九泉。
聞言,兩人沒有任何猶豫,将各自手中的所有丹藥拿出給了秦銘,畢竟秦銘要是沒命了,他們留再多的丹藥也沒用。
秦銘點了點頭,再次深吸了口氣,所有丹藥沒入他的口中,在腹中煉化成磅礴的丹藥之力,散于四肢百骸與血肉中,原本虧損的血氣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恢複着。
同時,更多的血氣之龍從他體内飛出,原本的九條也增強至十五條,血氣汪洋如海,根本不似一個修士,而是一尊來自九幽地域的血魔。
狼風與與韓九泉早已看直了眼,或者說他們已經麻木了,他們不知道秦銘要幹什麽,索性将一切都寄托在秦銘身上,試着去相信他而不是懷疑他,他們發現隻有這樣才好受點。
并且,從以往的經驗來看,秦銘絕不做沒有把握的事,至少一次次的危險之後,秦銘要做的事都成功了,盡管每次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最後成功活下來才是王道。
再說說秦銘這裏,他盡管恢複了大量氣血,但以這種方法恢複血氣,終究不是正常途徑,一般修士這麽做,很有可能會被磅礴的藥力與靈力撐爆。
秦銘肉體強悍,基本無視那些藥力的沖撞,不過他還是很小心,畢竟這種事稍不注意,很有可能在體内留下隐疾,時候要想将之恢複會很難,至少秦銘會覺得很棘手,很有可能連他都沒有辦法。
即便如此,他還是堅持煉化丹藥,補充體内損耗的氣血,快速的凝聚血氣之龍。
而且,自從開始吞噬丹藥後,秦銘從原本的不抵抗,讓山海印吞噬血氣之龍,已演變到主動将體内凝聚的血氣之龍,強行灌入山海印之中,這種行爲瘋狂到不能再瘋狂了,簡直就是瘋癫了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原本吞噬血氣之龍的山海印,竟開始震顫起來,就好像一個餓了很久的人,在大吃一頓後,被人強行繼續塞食物入口中,從最開始的主動變爲被動,甚至變成了痛苦的煎熬,試想一下此時的山海印器靈有多麽痛苦。
的确,剛開始的時候,它不斷地吞噬秦銘的血氣,令山海印本體都感覺到有所提升,甚至都它都懷疑秦銘是不是傻了,竟讓它肆無忌憚的吞噬血氣不說,還主動凝聚血氣之龍。
山海印器靈盡管有獨立的意志,但與人族相比還是差了一些,并沒有考慮長遠的事,隻知道拼命的吞噬秦銘凝聚的血氣之龍,認爲不僅能提升自己的威能,還能将秦銘吞噬成人幹,完全就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隻是随着時間的推移,直到現在它才發現,秦銘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完全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前期讓它以爲是好事,但當它吞噬足夠多的血氣後才發現,秦銘從一開始都在算計它,不惜以龐大的血氣之力去算計引誘。
溫水煮青蛙,更何況秦銘的這種做法哪裏是溫水,這完全就是*裸的誘惑,山海印根本拒絕不了,至少以山海印器靈的意志,前期根本想不到也意識到,而當他意識到秦銘的意圖時也晚了。
若是在剛開始的時候,山海印就抵抗秦銘的血氣之龍,就算秦銘再怎麽強行注入血氣之龍,山海印器靈憑借山海印之能,絕對能抵禦的了,秦銘根本無計可施。
然而,從山海印吞噬血氣之龍的那一刻,就如同開閘的洪水,将堤壩沖毀後,與四周的一切持平,根本攔不住血氣之龍的進入。
就算山海印器靈抵抗血氣之龍,但早就磅礴血氣打開口子的山海印,再也守不住打開的閘門,秦銘強行注入血氣之龍也變得容易了太多太多,用說水到渠成形容都不爲過。
山海印劇烈地抖動着,拼命地掙紮,想從秦銘的手中掙脫出。
隻是先前的百獸石鼎秘術,就将山海印内的器靈壓制住,而今秦銘體内大量的血氣湧入山海印中,可以說将山海印變相的同化成身體的一部分。
此時,在山海印的内部,除了一團模糊的金色光團外,其對面還有一團逐漸成型的血色光團。
那金色光團不必說,自然就是山海印的器靈,而那血色光團赫然是秦銘的氣血所凝聚成,并且時刻都有濃郁的血氣彙入那血色光團中,令血色光團的氣息愈發強大起來,逐漸與山海印器靈形成分庭抗衡的局面。
直到如今,山海印器靈才意識到真正的危機,它從對面的血色光團中,感受到一股源自生命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