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壽元悠久,但永遠卻并不能掌控時間,便是那些感悟時間法則的存在,也隻能順應時間,卻不能改變時間長河的流向。
一如某些禁忌存在,他們能減緩時間流速,卻達不到停止時間。
一晃眼半年的時間,在這半年的時間裏,原本因秦銘而動蕩的北枯州,在秦銘的消失,以及時間的沖刷下,漸漸地歸複平靜。
不過,還是有些勢力不甘心,又或是抱着僥幸的心理,還是派遣修士尋找秦銘的蹤迹,一樣能将他這個不屬于任何勢力的妖孽天才,給招攬到各自的門下。
隻是一連半年的時間,秦銘都未在北枯州露過面,而也沒有人見過他的蹤迹,許多人都開始懷疑,秦銘是不是早已離開了北枯州,前往其他州域。
至于有些人則認爲,秦銘在迷幻之林前,斬殺涅槃修士後,看上去毫發無損,實則早就外強中幹,不是重傷身亡,就是被一些有心人劫住,暗中将這個所謂的妖孽天才給做了。
對于秦銘的事,北枯州内衆說紛纭,到最後都沒有一個定論。
北枯州弋連山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占地數萬裏,不過其中栖息的靈獸以及各種生靈,絕不在少數,是許多北枯州低階修士,經常出沒冒險的幾個地方之一。
不過,猶豫環境的原因,無論是弋連山脈内的靈獸、其他生靈,又或是進出山脈的修士,基本都是引靈和沖冥級别,很少有教主修士或是三階靈獸出沒,這裏也就成爲低階修士的樂土。
這一天,七道靈光從弋連山脈上空飛過。
其中,有兩人是沖冥境,另外五人則算是引靈後期修爲,顯然是一起組隊,來弋連山脈尋寶,或是獵殺靈獸。
“李前輩,那頭二階的睚眦獸真的在前方的山谷中麽?”一個引靈境的年輕人問道。
此言一出,其他幾人雖爲說話,但一個個目光閃動,全都豎起了耳朵,顯然心中也有此疑問,正好被别人給問出。
隻見飛在最前面的兩個沖冥修士中,一個灰衣中年人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問話的年輕人,臉上也沒有露出不悅之色,說道:“李某敢以心魔起誓,睚眦獸在前方山谷中,這下小友可相信了嗎?”
“不敢,晚輩豈敢質疑前輩的話,隻不過這睚眦獸自古兇名赫赫,我等恐怕很難......”
“小友不必多想,待會兒對上睚眦獸,你等隻需布陣從旁協助,我和李道友與此獸相戰即可。”說話的是一個白袍老者,他是另一個沖冥修士。
他的修爲雖是崇明中期,在七人中乃是最高,但一路上話語并不多,全是李姓中年人說話。
聽着白袍老者的話,年輕人還是有些不放心,吞吞吐吐的開口:“這個......”
“怎麽,莫不是小友對老夫不放心,也要老夫立下心魔之誓不成?”白袍老者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
“不敢,晚輩絕無此意,既然兩位前輩已考慮周全,晚輩定當從旁協助,保證完成任務。”年輕人急忙解釋道,生怕惹怒白袍老者。
要知道對方可是一行七人中,修爲最高的人,就算現在不動手,恐怕要想害他,在對付睚眦獸的時候也易如反掌。
“哼!”
白袍老者冷哼一聲,旋即轉過頭去,沒有再說什麽話。
倒是李姓中年人,笑呵呵的打了一個圓場,這才令氣氛緩和了一點,隻是誰動清楚事情的貓膩,隻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
又過了兩炷香的時間,當七人飛過一片樹林,一眼就看到數裏外,一片被黑色霧氣彌漫的山谷,那裏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吼吼~
突然,一陣驚天的獸吼聲響起,令七人臉色一變,頓時停下了身體,一個個驚疑不定的看向被黑霧籠罩的山谷。
白袍老者面色一凝,有些驚疑的開口,道:“李道友,這個聲音好像是......”
“睚眦獸!”
李姓中年人眼光微閃,像是在考慮着什麽,随後一咬牙,也沒有去管其他六人,直接朝前方的黑霧山谷中飛去。
這一幕,不僅令五個引靈修士感到驚愕,就連同行的白袍老者,也滿臉不解的看着李姓中年人遠去的遁光,一時間有些難以抉擇。
“前輩,我們這......”
“走,李道友如此做,必有其深意,我們跟上去看看,一旦情況有變,立即撤回,都明白嗎?”
“是!”
話落,六人也一齊化作遁光,朝李姓中年人追去。
當衆人穿過重重黑霧,來到山谷中時,一眼就看到李姓中年人,愣神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山谷下方的一幕。
六人甚是不解,順着李姓中年人的目光看去時,一個個倒吸一口涼氣,震驚的程度,比之李姓中年人的過之而無不及。
隻見濃濃的黑霧下,一道道灰色掠影,宛如迅疾的疾風,從山谷四面八方朝某個地方奔襲而去。
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那些灰色掠影,乃是一頭頭龍首豹身的兇獸,渾身鱗片閃爍着寒光,骨刺倒生,最小的有兩丈,大的足有數十丈之巨大。
此時,在七人的眼中,山谷下方如同發生了兇獸潮,一旦被卷入其中,恐怕是教主修士也撐不過三息,便會被無數兇獸分屍而亡。
七人渾身驚顫,恐懼籠罩住他們全身,他們想要轉身逃走,卻發現渾身早已驚恐得酥麻無力,竟動一下都不能。
下方那些龍首豹身兇獸,不是其他靈獸,正是七人此行的目的——睚眦獸。
隻是,包括在李姓中年人的認知中,弋連山脈内的這出山谷中,隻有一頭二階初期的睚眦獸,怎麽一下就多出這麽多,而且最弱的都是二階初期,這完全颠覆了他們的認知與想象。
不過,令他們感到震驚的不是下方無數的睚眦獸,而是那些睚眦獸攻擊的目标,乃是一頭三米高的黃金巨猿。
任憑睚眦獸洶湧如常,狂暴成性,不斷地圍攻黃金巨猿,都在巨猿的一雙黃金鐵拳之下,紛紛斃命,一具具睚眦獸屍體在其周身,堆砌成下山坡。
那些可是睚眦獸啊,上古兇名赫赫的龍之後裔睚眦獸,卻如同一群小羔羊一般,被一隻神秘的黃金巨猿給屠戮,宛如上古戰神降世般恐怖。
“走,快走!”
七人中,也不知是誰驚顫的開口道。
然而,一道冷冷地聲音,傳入其中的耳中,令他們渾身一顫,立馬打消了逃命而去的念頭。
“給本座在原地好好帶着,誰敢妄動,這些攻擊本座的家夥就是榜樣!”
攻擊?
七人目光驚顫,瞬間意識了過來,傳音給他們的不是别人,正是下方屠戮睚眦獸的黃金巨猿。
狂吼聲、咆哮聲,夾雜着凄慘的哀鳴與嚎叫,一頭頭睚眦獸命喪在黃金巨猿之手,立身在半空上的七人看得分明。
黃金巨猿沒有動用一點靈力,而是靠着它的那雙手,一掌拍碎睚眦獸的腦袋,一拳貫穿睚眦獸的肚腹,如同砍白菜般簡單。
并且,七人還發現在黃金巨猿身旁,有一黑一白兩道靈光,在不斷地收取死去的睚眦獸内丹。
七人定眼看去,看了将近半個時辰,才發現那兩道靈光,乃是一個六七歲的孩童,與一直尺許長的九尾白狐,正是他們在收取無數睚眦獸内丹。
不僅如此,九尾白狐速度極速如電,無論襲來的睚眦獸數量多麽恐怖,它都一一躲閃開,沒有受到一點攻擊。
至于那個六七歲的孩童,看得衆人更是差點咬到舌頭。
孩童的速度盡管比不上九尾白狐,但每當睚眦獸襲來,他都随意打出一道靈光,睚眦獸瞬間斃命。
接着,孩童又像是與九尾白狐比賽一般,迅速地收取黃金巨猿斬殺的睚眦獸内丹。
七人完全看蒙了眼,從最開始的震驚,到慢慢的适應,直到最後的麻木,不隻有多少睚眦獸死在黃金巨猿的手中。
更是有幾十頭三階睚眦獸沖出,一齊圍攻黃金巨猿,卻被黃金巨猿打出的一道可怕風刃,一掃而過的瞬間,幾十頭三階睚眦獸當場斃命,鮮血飛濺如雨。
見衆多頭領身死,那些睚眦獸不僅沒有生出一點退卻之心,相反,它們的攻擊更加瘋狂可怕,似乎不将黃金巨猿這個屠戮它們全族的兇手撕成碎片,絕不會善罷甘休!
隻是黃金巨猿實在可怕,任憑睚眦獸如何瘋狂,黃金巨猿越戰越勇,屠戮睚眦獸的速度與手段,更加快速強大,收割着一頭頭睚眦獸的性命。
整整一天一夜,當旭陽升起時,隻剩下幾百頭睚眦獸,這才驚恐的退卻走,逃到弋連山脈更深處。
那黃金巨猿也沒有追擊,環視了一下山谷四周,發現整個山谷内,除了睚眦獸屍體就是睚眦獸屍體,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如果真說有,那就是它以及在山谷内,不斷收取睚眦獸内丹的九尾白狐,以及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六七歲孩童。
随後,黃金巨猿轉眼看向半空中,七人原本麻木的心,一下子就驚懼起來,渾身顫抖得像個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