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進階或許是個偶然,但他突破到教主境卻是一件必然的事。
秦銘的積累,比任何同階修士都要深厚,他經曆的生死境一次比一次恐怖,若是讓外人知曉,随便一件都會引起大震動。
大危機往往也伴随着大造化,隻要他願意,他随時都能突破到教主境,隻不過那種有損道基,不穩的境界秦銘甯可不要,廢掉重修也不會去那麽做。
沖冥修士又如何,隻要積累深厚,一樣能夠斬殺教主修士,那些死在他手中的教主修士就是最好的例子,再加上他壽元充足,根本無需一味追求境界的高低,實力才是行走修煉界的王道途。
他修爲積累本就身後,而今又有孽魂蟲一事,龐大精粹的靈氣,令他突破教主境沒有任何瓶頸不說,還将他的體魄,進一步淬煉了幾次。
原本,在他全力施展體魄之力後,他的身體從内而外,會散出一股淡金色光芒,那是他的肉身快要達到小成之境。
隻是這種‘即将’到達,卻十分遙遠。
一般肉身達到小成之境,都是煉體的涅槃境存在,放在佛道修士中,那是羅漢真身的體現,也是涅槃境存在。
試問一個教主的煉體修士,要突破到涅槃境,這其中的難度,一般教主修士突破涅槃境都要困難數倍,可以想象,淡金色與真正金色間的差距,究竟有多麽的大。
經過這一次的淬煉,秦銘的體魄雖仍沒達到純金色,但卻是實實在在的金色,對上一般的半步涅槃修士絕對沒有問題,也可以說是半步小成,半步羅漢之身。
半個時辰後,秦銘全身的氣息穩定下來,慢慢的收斂入體,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不同,飄逸如塵,周身就好像有仙氣環繞一般。
“呼~”
秦銘輕呼出一口濁氣,将自身的氣息徹底穩定下來,站起身來時,他周身飄浮的十八顆血卵,似有靈性一般,跟着他一起浮動起來。
見此,秦銘皺了皺眉,一腳踏出,剛邁出一步,十八顆血卵又跟着一起動了,這讓他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兒。
原來,最後十八隻孽魂蟲,不是不想傷害他,而是擔心沒有秦銘,當它們化作血卵後,沒有人守護它們,那才是留下秦銘的關鍵。
隻不過以它們的靈智,根本想到不這樣做,卻等于主動送上門給秦銘,這讓他立馬激動起來。
當即,秦銘劃開自己的手腕,逼出十八滴精血,雙手立馬掐動靈訣,十八滴精血逐漸演化成十八道血符禁制,散出奇異的波動,将秦銘整個臉頰都給照亮。
“去!”
十八道精血所化的血符禁制,分别沒入進十八顆血卵之中。
血卵全都劇烈的抖動起來,顯然是在抗拒血符禁制的融入,秦銘似早就料到會如此,單指一點眉心,一團玄魂業火飛出,分化成十八道火光。
噗噗~
頓時,十八顆血卵被玄魂業火包裹住,抖動的血卵當即安靜下去,血符禁制立馬融入其中。
嘩~
血光一片間,十八顆血卵上,同時浮現出一道神秘的符文,赫然就是之前的血符禁制,慢慢的又消失不見,又隐于血卵之中。
秦銘神色一喜,急忙拿出一個大玉匣,揮手就将十八顆血卵,收進玉匣之中,又以自己的鮮血爲引,畫出三道不同的封印符文,印在玉匣之上,将十八顆血卵要是封印住。
跟着,秦銘又将玉匣收進空間戒指中,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剛剛他打入血卵中的血符禁制,名爲靈獸血符,是當初魔千幽離開時,與血魔重生秘術一起傳給他,針對靈獸的另一門玄奇秘術。
這種靈獸血符,必須以施術者精血爲引,凝聚成特殊的血符,用以控制靈獸且與其建立聯系的東西,單方面認主,可以說是一門極爲霸道的秘術。
不過,此秘術盡管霸道,但卻也有諸多限制,那就是要控制的靈獸,必須一次主都沒有認,且所用到的靈獸,乃是能**控的生靈,這一點秦銘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之前,靈獸血符被血卵抗拒,也就是說明血卵内的孽魂蟲不肯服軟,它們的靈智盡管低弱甚至沒有,但就是這樣的性子,讓它們更加的霸道兇戾,令人聞風喪膽。
這些孽魂蟲之前,都曾在玄魂業火中淬煉過,因此玄魂業火的作用,就是讓化作血卵的孽魂蟲,感到親切之感,這才令被隔絕在外的靈獸血符,融入進血卵之中。
這樣一來,無論最後血卵中孕育出什麽,也都将是秦銘的靈獸,從血卵開始就已定下。
至于秦銘爲什麽會将它們封印,乃是考慮到如今身在奇緣塔,而就算是出了奇緣塔,他又要馬不停蹄的前往風魔猿所在之地,根本沒有時間去管那些孽魂蟲。
若是一般的靈獸,他興許會随便處置,但如今對象是孽魂蟲,他不得不慎重。
孽魂蟲本就是上古是兇名赫赫的兇蟲,能力之強,絕對令任何人都要動容,更何況是經過可怕的淬煉,其危險程度又暴漲了數倍之多,豈能随便處置,甚至是将之雪藏。
原本,向孽魂蟲這樣的兇蟲,是不可能被馴服,但在還是卵狀的孽魂蟲,就被種下靈獸血符,從此秦銘就是它們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這一次,秦銘可謂是因禍得福,原以爲碰上孽魂蟲蟲雲,他必死無疑,卻沒有想到因爲玄魂業火的原因,令他的修爲不僅突破到教主境,肉身境界也精進不少。
并且,他還收獲了十八顆蛻變的孽魂蟲血卵,這種事要是讓那些苦苦尋求奇緣的涅槃存在的老怪們知道,恐怖會羨慕到眼紅。
或許,這就是秦銘的奇緣也說不定,因爲到底什麽是奇緣,誰也說不準,可能進入這奇緣塔就是奇緣,也有可能所謂的奇緣,并非指某件事,或是衆人所知道的蔔算。
“看來,那種傳說并非不可能,至少這些孽魂蟲的行爲,似乎能證明那一點。”秦銘喃喃道。
他曾經在一本古籍中,看過這麽一段話,是一則有關孽魂蟲起源的傳說。
相傳,像孽魂蟲如此可怕的兇蟲,并非尋常生靈一般,是從父輩那裏繁殖而來,它的出現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是從罪孽之中所化。
隻有在罪孽深重的地方,那種氣息濃郁到極緻,演化出一個個實體,其中有一種生靈就是這孽魂蟲。
隻不過這隻是一段傳說,并未被得到證實,且由于孽魂蟲不能被馴養的原因,就算是有人想佐證,也無從下手。
倒是秦銘這一次誤打誤撞,似乎證明了這種傳說。
玄魂業火中,若論最奇特的東西,當屬其中的業火,這種火焰不似其他火焰,它焚燒的是萬靈身上的因果以及各種罪孽,與其說是淨化,倒不如說是毀滅那些東西。
假設孽魂蟲真的是從罪孽中演化出,那業火正是它們的克星,它們懼怕玄魂業火也能說的通,就像之前它們圍困秦銘,卻吃遲遲不敢動手的原因。
然而,萬物相生相克,業火雖能克制孽魂蟲,同樣也能令孽魂蟲得到蛻變,隻是這種蛻變在一般人看來,太過殘忍殘忍罷了。
那些在玄魂業火的焚燒下,沒有死去的孽魂蟲,體内的罪孽之息不僅沒有一點減退,相反,它們借助業火之力,将其他被業火焚滅的同類,所産生的罪孽之息給吸收。
可以想象,幾十萬孽魂蟲,隻剩下一百多隻,且這一百多隻又相互厮殺吞噬,最後隻剩下十八隻,重新化作血卵的形式,進行着前所未有的蛻變,這種蛻變注定可怕驚人。
或許,當某一天它們破卵而出,将不會是孽魂蟲,而是另外一種從未有過的生靈。
可能它們會變得聖潔,完全區别于孽魂蟲這種源自罪孽,一生都被詛咒的生靈,但也有可能它們将變得更爲兇殘,身上的罪孽更加可怕,這一切誰都說不清,隻能等那些血卵孵化後,才能知道是怎麽回事。
随後,秦銘又看了看四周,起身化作一道虹芒,朝着遠空飛馳而去。
在秦銘離開後,死寂中的峽谷中,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嘶鳴聲,隻見一隻腦袋般大小的灰色孽魂蟲,不知從何處飛了出來。
與之前的孽魂蟲不同,它的體型很大,雙眼中沒有兇戾之色,反而流露出祥和,閃爍着智慧之芒。
灰光一閃間,碩大的孽魂蟲化作一道灰色身影,被一層莫名的氣息所缭繞,赫然就是峽谷内彌漫的那種莫名霧氣,令他看上去很模糊。
看着秦銘離去的方向,灰色身影喃喃道:“聖師曾言,我族若想脫,脫離罪孽詛咒,全都在身具業火之人,此人果然不凡,看來我孽魂蟲一族将滅絕,取而代之的是……”
灰色身影話語一頓,因爲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十八顆血卵孵化後,出來的到底是何種生靈。
“滅絕與脫,既然我身爲最後一個孽魂蟲,就讓我見證我族的末路與輝煌吧。”
跟着,灰色身影化作一道灰色光芒,朝秦銘離去的方向追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