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站在人群中,打量起聳立在衆人不遠處,那巍峨的奇緣塔。
直到來這奇緣塔下,一衆生靈才現,此踏目測至少萬丈之高,古樸的塔身四周,有陰陽清氣環繞,看似平淡無奇,實則是塔身禁制的源泉。
若奇緣塔沒有開啓前,有任何生靈敢妄動,又或是攻擊奇緣塔,都會遭到塔身上的陰陽禁制反噬,這一點誰都清楚,就算是那些涅槃境修士,又或是四階靈獸,都不敢對奇緣塔有任何亵渎之意。
從奇緣塔第一次降臨北枯州,直到現在,經過不知道多少萬年,期間有很多修士貪婪成性,妄圖破壞奇緣塔,謀奪其中寶物與秘術。
然而,不論是誰,隻要攻擊奇緣塔,勢必會受到奇緣塔的到臨,而死在反擊之力下的涅槃境聖境,沒有百人也有八十,可見奇緣塔的恐怖。
秦銘小心的釋放出神識,卻并未在人群中現三陽子,這讓他感到很奇怪,都有些開始懷疑,三陽子是不是真的挂了?
吼!
就在秦銘疑惑三陽子至今還未出現之時,一道震耳欲聾的獸吼聲響起,其勢狂暴,傳遍方圓百裏的範圍,令那些修爲弱小的引靈、沖冥修士,全都口吐鮮血,昏死在地。
不過,凡是引靈境的生靈,在這聲獸吼聲下,全都七竅流血而亡。
無論是人族修士還是異族,對此隻是輕皺了皺眉,并沒有太大了的波動,至于那些靈獸,能來這裏的基本上都是開啓靈智的三階靈獸,至于三階以下的,不是在趕來的途中被斬殺,就是根本意識不到奇緣塔的重要。
出獸吼聲的靈獸,乃是一頭體形如山嶽般大的金牛,渾身散出淩厲的銳金氣息,就算在四階靈獸中,也是一尊可怕的存在。
“各位,奇緣塔各有奇緣,但這奇緣也是有限的名額,那些小雜碎妄圖與我等争奇緣,那是他們該死,怨不得誰,現在開始清場!”
話落,不僅是金牛回頭看向一群三階靈獸,就是異族與人族的涅槃境存在,全都滿臉殺機的看向涅槃境以下的人。
所謂清場,就是清除涅槃境以下的生靈,這樣才能保證涅槃境存在獲得奇緣的機會。
最先動手的靈獸陣營,它們能生存至今,全都是在混沌殺伐中,誕生出的靈智,莫說不是一族的靈獸,就算同屬一族,實力若是不行,也會毫不猶豫的被強大的一方滅殺吞噬。
一炷香的時間不到,原本數萬的靈獸陣營,除了七頭四階靈獸,與三頭特殊的三階靈獸外,其餘的靈獸無一逃脫,全都死在七頭四階靈獸手中,沒有一個活着逃脫。
看着如此血腥果斷的一幕,人族這邊所有涅槃境以下的修士,臉色狂變,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諸位前輩,晚輩等願意主動退出,還請……”
“退出?來到這裏還有退出的機會麽?”
說話的不是人族的涅槃修士,而是之前三冥魔鷹所化的冷峻青年。
此言一出,令所有修士臉色一變,心中意識到不妙之際,另一個三冥魔鷹所化的冷峻青年冷笑道:“人族的道友,若是你們不忍心下手,我倒可以代勞,替你們解決掉這些雜物。”
“多謝道友關心,不過這種事,還是我們自己處理,不勞道友費心。”
九名人族涅槃修士,也沒有再說什麽,轉身一齊動手,斬殺出現在此地的其他修士。
一時間,慘叫聲大厲,原本清淨的奇緣塔下,被一層濃郁的血霧所籠罩。
待得血霧逐漸散去時,一道黑金靈罩出現在無數碎屍中,赫然就是秦銘,死死撐起氣血太極,這才在混亂的攻擊中活了下來。
“喲,還有一條雜魚活下來,這是怎麽回事呢?”靈獸陣營那邊,傳來一聲譏諷聲。
秦銘心中暗罵,這不是逼着九名涅槃修士殺他嗎,這該死的牲畜!
“倒是小看了你,不過沒有這個實力,來這裏就是你的命。”
說完,一個白衣涅槃修士,并指成劍,随手揮斬出一道指劍,令秦銘心中大凜,體内靈力運轉到極緻,體外的氣血太極瘋狂轉動。
噗!
一道血花綻開,氣血太極靈光黯淡,但終究沒有破碎,隻是秦銘的左臂已消失不見。
涅槃修士的可怕,秦銘深有體會,光是散出的威壓,就能壓得他動彈不得,更何況是親自出手,盡管隻是随手一擊,但産生的可怕力量,絕對不是教主修士所能抵抗。
指劍斬來的瞬間,秦銘就将氣血太極運轉到極緻,将指劍的力量削減了三成,但剩下的七成指劍之威,秦銘依舊抵擋不了。
千鈞一之際,秦銘一咬牙,果斷地将自己的左臂引爆,憑借他強悍的體魄,自爆左臂的威力,勉強将剩下的七成指劍抵消掉。
強如秦銘這樣的人,在涅槃修士的随意一擊下,也不的不憑借氣血太極,自廢一條左臂,加上深受重傷的結果,才能活下命來,這要是換作一般的教主後期修士,隻怕早就身死,哪裏還有命在。
不過,秦銘如今的修爲還隻是沖冥後期,就算加上體魄的力量,最多算得上是教主修士,但能抵擋下涅槃修士的一擊,這一點足以說明出他的強大。
畢竟,涅槃修士可不同于之前的境界,那是一個凡俗到聖境的過渡,由人入聖的過渡期,可以說能稱得上是半聖存在。
聖境強者,舉手投足間便能毀天滅地,可以想象半聖的涅槃修士的強大,絕對能令涅槃境以下的修士心生絕望,根本無力抗衡。
秦銘擋下指劍,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甚至就連遠處的靈獸與異獸陣營,也全都震驚的看着秦銘。
他們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沖冥修士,竟能在涅槃修士一擊下不死,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此時,隻有一人的臉色陰沉如水,那就是剛剛對秦銘動手,斬出指劍的那白衣涅槃修士,秦銘的不死,無疑是對他最大的恥辱。
“好小子,有點兒本事,不過接下來這一劍,你是不是還能接下。”
白衣修士目中殺機一閃,揮手一柄靈劍凝聚在手,一股淩厲可怕的劍氣,在場中溯起,令其他同階修士與靈獸異獸,都臉色微變。
劍修!
秦銘心中一驚,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這一劍還未落下,但充斥在虛空間的劍氣,令他渾身都感覺到刺痛,就好像在被無數無形的氣刃,切割着他的身體。
“方道友可否給老夫一個面子。”
一道輕笑聲響起,在場中蓦然響起,令所有臉色一變,轉眼看向秦銘身前,隻見一圈圈空間波紋暈蕩開,從中走出一個玄衣老者。
“蕭椽!”
白衣修士眼睛微眯,手中的靈劍雖沒有撤去,但威勢卻不由的減弱了幾分。
蕭椽的出現,令所有人都感到很意外,就連秦銘都感到不可思議。
秦銘剛準備說什麽,腦海中響起蕭椽的聲音,讓秦銘安心不要說話即可,一切他來解決。
“真沒想到,蕭老頭你竟會來這迷幻之林湊熱鬧,當真是稀奇啊。”白衣修士開口道。
“哪裏,老夫這把老糊塗,又怎麽能與方道友你相提并論,你可是折煞老夫了。”蕭椽揮了揮手笑道。
場中一陣沉默,任誰都能看得出,蕭椽此次是爲保秦銘而來,不然憑他在北枯州第一苦修士的稱号,别說是奇緣塔現世,就算是仙人降臨,恐怕都引不來他。
“廢話閃爍,方某今日必殺此人,你是來保他的嗎?”
“當然!”
蕭椽依舊輕笑的看着白衣修士。
隻是他的話剛落,白衣修士手中的靈劍,緩緩地擡了起來,劍尖直指蕭椽。
“如果是這樣呢?”
“老夫依舊保他。”
“那就……”
白衣修士剛欲動手,又一道聲音響起,卻是從他後方的八人中傳出。
衆人包括秦銘都看去,隻見一身墨袍的老者,渾身清氣環繞,赫然就是之前附身在墨子童身上的那名墨家老祖。
此時,他踏步有了出來,身形一閃,與蕭椽一起出現在秦銘的身前。
“說起來此子,當得我墨家半個人,方道友莫非欺負我墨家無人不成?”墨家老祖輕笑一聲,滿臉淡然的看着白衣修士。
此話一出,白衣修士臉色終于動容起來,畢竟墨家都出面了,爲了一個小修士而得罪整個墨家,自然是不值得,畢竟墨家的護短他可是知道的,更何況又是墨家老祖出面,此事……
“小子,今日算你運氣好,他日若是再讓本尊碰上,可就沒有真麽好的運氣,有人替你出頭,哼!”
白衣修士撤去手中的靈劍,冷哼一聲後,轉身落在地上盤膝靜坐下。
他也明白,即便他是劍修,但同時面對墨家老祖和蕭椽這個修煉狂,他一點勝算都沒有,更何況如今奇緣塔開啓在即,他了不想因小失大,讓其他人或是靈獸異獸占便宜。
等此事一了,秘密的殺了秦銘就是,就算墨家與蕭椽問罪起來,沒有證據,恐怕他們不會這麽得罪一個涅槃境的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