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剛剛大胡子顯現出的實力,雖沒有達到教主後期,但絕對遠同階,碾壓初期修士。
然而,就是這麽厲害的人物,此時竟被秦銘像砸東西一樣,不停地在飛舟的甲闆上掄砸,慘叫聲不斷響起,令所有人都看得膽寒。
尤其是墨子辰,一想到之前他的爲難,以及秦銘剛剛看他的眼神,墨子辰就意識到不好,隻不過他沒有想到,秦銘竟有如此實力,且以這種當時來警告他。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爲什麽他求役靈城城主莫華,出手對付秦銘的時候,莫華神色就有有異,但莫華掩飾很好,一面答應墨子辰的要求,一面又不敢對秦銘真動手,他是真的沒有把握将對方拿下。
這冰凝兒的師兄厲鳴,完全就是一名教主修士,一直在扮豬吃老虎,這不是欺負人嘛!
然而,無論怎麽看,秦銘都是沖冥後期修爲,身上的氣息一點都沒有變過,這卻是讓幾人疑惑起來。
尤其是冰凝兒,她與秦銘交過手,深知秦銘的實力,但要在一年的時間裏,從沖冥境突破到教主境,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但如今秦銘表現出來的實力,簡直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碾壓教主中期的大胡子,這哪裏是沖冥後期,分明就是快要達到半步涅槃境的教主後期境修士。
砰!!
巨大的悶響聲,結束了大胡子的慘叫,也将失神的衆人給拉了回來。
秦銘拍了拍手,又看了一眼躲在冰凝兒與墨萱身後的墨子辰,旋即又轉身回到飛舟角落坐下。
此時,若不是有躺在血泊中的大胡子,衆人恐怕都會以爲,之前現的一切都是他們的幻覺。
至于墨子辰,被秦銘最後的一眼看得渾身顫,心中驚懼不已,轉眼看向身旁的冰凝兒,問道:“凝兒姑娘,你這師兄到底什麽修爲,爲什麽他......”
“具體我也不知道,但應該沒有突破到教主境,不然就算他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在對付大胡子的時候,連一點教主境氣息都沒有散出。”
“姐姐的意思是......”
墨萱瞪大了雙眼,捂着小嘴,大眼中滿是吃驚的看向遠處,那一臉淡然靜坐的秦銘。
過了好半天,冰凝兒才緩過神來,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大胡子,又看了一眼秦銘,便繼續操控飛舟,朝着墨家趕去。
有秦銘這麽一個狠角兒在這裏,就算大胡子要怒,恐怕也翻不了天,不然何以現在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恢複着氣力。
半天後,除了飛舟中央,還躺着要死不死的大胡子外,飛舟上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就連那些仆人端着果盤,都幹從他的身上跨過去,這對于一個教主中期修士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恥辱。
“嘶~”
終于,大胡子出一聲痛叫,從昏死中清醒過來,慢慢地爬了起來。
說來,秦銘對他一頓狂砸,隻不過是皮外傷罷了,以他教主境的修爲,皮外傷雖沒有恢複完全,但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更何況他也是無數生死間挺過來,斷手斷腳他都不皺一下眉頭,更何況......
隻是秦銘的一頓狂砸,卻完全給他砸蒙了,甚至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實力,連一個沖冥後期的修士都能欺負他,難道這個世界變了。
就在大胡子失神之際,一道嘹亮的聲音,在飛舟上響起,頓時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大哥,我墨子辰懇求大哥收我爲小弟!”
隻見墨子辰躬身在秦銘身邊,滿臉堅毅,沒有一點假裝或是做作之态,就連秦銘都被墨子辰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蒙了,隻愣愣的看着他。
“大哥,我知道之前是小弟我的不對,不過大哥你放心,日後你說東我絕不往西,一切全聽大哥你的。”
“墨子辰!”
墨萱的聲音傳來,滿臉怒容的瞪着他,剛準備責罵墨子辰,卻被他搶先一步阻止。
“萱兒,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我意已決,更何況我拜厲鳴爲大哥,乃是我個人的意願,與墨家以及墨家大少爺這個身份無關,絲毫不辱沒我墨家的臉面。”
這半天的時間裏,墨子辰不斷回想秦銘的種種舉動,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他現秦銘一直都很神秘,深藏不露,與他以前認識的各大勢力天驕完全不同。
秦銘或許不知道,但他的行爲舉止,卻在墨子辰心中留下巨大的沖擊。
這不正是我從小到大夢寐以求的形象嗎?
墨子辰在心中狂呼,可以說看着秦銘他就像看到理想中的自己。
小時候,墨子辰在家族的宗卷閣中,看過一本傳記,完全改變了他的人生觀。
傳記中記載的,乃是一個名叫塵無敵的強者,無論是他的崛起,還是他縱橫九州世界的各種事迹,幾乎都記載在那本傳記之中。
強者,能讓人感覺到畏懼,但并不一定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唯有真正意義上的強者,才能收到别人的尊敬,即便是敵人也都不例外。
而傳記中的塵無敵,就是那種真正的強者。
以一人之力,從人之三州崛起,一直橫推向天之三州,莫說是同階修士無敵,就連那些比他修爲強大十倍百倍之人,也都被他一手鎮壓,壓得擡不起頭來。
他從不恃強淩弱,也不可以幫助其他人,所行所作之事,全都是憑本心去坐,逍遙自在,不受任何存在的約束。
他,曾經一掌平滅掉亂魔州的一個級大勢力,将之從九州世界除名,承受無盡業力,遭受雷劫懲罰,卻硬是将雷劫給震散,這種霸氣與狂傲,試問那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所謂聖境強者敢麽?
兒時的夢想一直延續,他原以爲會就此淹沒,成爲一生的遺憾,如今卻在秦銘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沒錯,他在傳記重看到的塵無敵,與此時的秦銘一模一樣。
不庸俗也不做作,随性所欲,想做就做,沒有任何拖沓,也沒有絲毫遲疑,這就是強者,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強者!
“大哥,請無論如何都要收我做小弟,不然我就一直纏着你,知道你收下我爲止。”墨子辰堅定的說道。
砰!
“我去你的,要拜也是我先拜,你算哪棵蔥?”
就在秦銘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飛腳襲來,一腳就将墨子辰給踢走,出腳的人不是大胡子又是何人。
此時,大胡子頂着滿臉的青膿大包,單膝跪在秦銘身前,抱拳道:“俺叫牛三,今天才見識到什麽是強者,大哥,請你一定要收下我,不然我就一纏着你,知道你答應爲止。”
啥?又一個拜大哥?
不止秦銘,就連遠處的衆仆人與冰凝兒兩人,都滿臉錯愕的看着大胡子,一個個都傻眼了起來。
事情轉變的太快,完全出了他們所能接受與理解的範疇。
先是墨子辰這個墨家大少爺,不顧身份要拜秦銘爲大哥,然後又是剛剛劫持他們的大胡子,這可是一個教主中期的主兒,竟也學着墨子辰,要拜秦銘這個沖冥後期修士做大哥。
這要是讓外人知道,恐怕都會以爲兩人的腦子被驢給踢了,好端端的墨家大少爺不做,跑去給人當小弟,這未免也太驚世駭俗了吧。
而墨子辰的行爲可以理解,但大胡子牛三的舉動,卻無論怎麽也說不過去。
試問一個修爲遠同階的教主中期修士,在沖冥修士面前本應該是高高在上,怎麽到秦銘這裏變得如此畢恭畢敬,哭着喊着要拜他做大哥。
并且,秦銘一沒權二沒勢,除了一身強大的實力外,衆人看不出秦銘有何獨特之處,頂多是個不合群的怪人,卻被一個公子哥和教主修士,奉爲大哥般的存在,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去你的,學我說話,白大哥要有誠意知道嗎?”
墨子辰爬了起來,上來就是一腳踢在牛三的身上,奈何牛三修爲強大,雖說不是煉體修士,但體魄也不是墨子辰所能撼動。
墨子辰一腳提踢上去,就好像提到一塊堅硬的巨石,痛得他抱着腳一陣鬼哭狼嚎叫喚半天,而牛三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秦銘看着牛三,動了動嘴唇,眼看就要開口,墨子辰看得大感不妙。
咚~
墨子辰也學着牛三,單膝跪在地上,急忙說道:“我墨子辰是墨家的大少爺,日後大哥要是有什麽事,我墨子辰定當全力以赴,我有龐大的人力,大哥你手下我不虧。”
見墨子辰這麽說,一旁的牛三也跟着急眼了,連忙說道:“大哥,我牛三雖沒有勢力,但有一身修爲和人脈,在北枯州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大哥你收下我也一定不虧!”
嗯?
墨子辰與牛三對視一眼,兩人眸中像是燃燒着熊熊火焰,齊聲說道:“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遠處,冰凝兒與墨萱都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至于飛舟上的那些仆人,早已是看傻看呆,無比崇敬的看着靜坐的秦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