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大殿内,回蕩着天乙長老的聲音。
鐵四娘帶着秦銘來傳送大殿,當秦銘說出役靈城的時候,天乙長老就知道他要去哪裏,隻不過天乙長老并沒說出來罷了。
秦銘固然沒有直接說出,且迂回的要了詳細傳送點,但他卻忘了選擇役靈城,就必然會暴露他的目的,那就離墨家最近且還是墨家地域的役靈城。
“能請動詩琴那丫頭,這小子有點兒意思,來人!”
唰!
話落,一道鬼魅之影出現在大殿中,恭敬的跪在天乙長老面前,等待天乙長老的指令。
“給你一個時辰,将那小子給我調查清楚。”
“是!”
鬼魅之影一閃,瞬間消失在傳送大殿中,留下天乙長老一人站在原地,負手沉思着什麽。
升銘城城主府中。
“姐姐,我回來了!”
鐵四娘走進城主府大殿,一眼就看到秦軒坐在大殿門口,單手撐着下巴,滿臉的愁色。
“軒兒,你娘人呢?”
“回鐵家了。”秦軒淡淡的回了一句。
“哦,原來是回鐵……”
“你說什麽?姐姐她回鐵家了!?”
鐵四娘猛地回過神,一把就将坐在地上的秦軒給提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盯着秦軒。
似早就料到鐵四娘會有如此反應,秦軒很淡定的拿來鐵四娘的手,說道:“是啊,我也不理解這是爲什麽,本來一切都很好的,那個什麽秦銘一出現,又提到秦升,娘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四姨,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告訴我。”秦軒站了起來,一臉正色的看着鐵四娘。
見此,鐵四娘神色一怔,隐約覺得秦軒接下的要問的,一定非同尋常,至少現在這個樣子的秦軒,跟平時的他完全是兩個人。
“有什麽事你問吧,臭小子跟我還客氣什麽。”
鐵四娘嘀咕一聲,隻是當她聽到秦軒接下來說的話嗎,整個人都後悔了。
“好,那我就說了,我姓秦,秦銘也姓秦,我也調查了當年的事,現我娘與那個秦升關系非同一般。”
秦軒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我是不是跟秦銘一樣,都是那個秦升的私生子。”
啥?私生子?
鐵四娘連傻眼了,完全沒有料到秦軒會說出這樣的話。
然而,鐵四娘的這副表情,看在秦軒的眼中,卻又是另一種意思。
“我知道了,我與秦銘果然是私生子,而墨家那個秦銘,乃是正房墨家二小姐所生,所以從小到大一直在墨家生活着。”
“而我與秦銘其實是親兄弟,我根本就不是孤兒,我也不是收養的,而是娘親生的,之所以說是收養,恐怕與墨家的那個秦銘有關,我說的對吧四姨。”
“既然如此,我這就去墨家會會那秦銘,以及那個所謂的正房墨家二小姐,整整二十年,我要爲我娘讨回公道,哼!”
說完,秦軒也不管鐵四娘如何,轉身就離開城主府,朝着北城陣閣方向奔去,他要去往中心地域的墨家,找秦銘與墨念竹理論,讨他所認爲的公道。
至于鐵四娘,愣是站在城主府大殿門口,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到底是什麽跟什麽?
“糟了,這臭小子不會真的去墨家了吧!”
鐵四娘臉色驟變,急忙朝北城陣閣那裏趕去,希望能夠在秦軒傳送走之前,将他攔下解釋清楚,不然很有可能鬧出大事。
升銘城這邊自然不必說,單說秦銘這邊。
自踏上傳送陣上後,秦銘隻覺一陣天昏目眩,好一半天才清醒過來,輕松的身體猛地一輕,睜開眼就出現在一處城牆之下。
“诶诶,說你呢,趕緊下來,别阻礙其他修士的傳送!”一道不滿的聲音傳入秦銘的耳朵。
秦銘轉眼看去,就見一個教主中期的修士,指着他毫不客氣的說道。
頓時,秦銘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升銘城,而是被傳送到役靈城。
在那名看守陣法的教主修士的責罵下,秦銘一腳踏出了傳送陣,搖了搖還略有些暈眩的腦袋,随便拉了一個人問清楚後,這才确定這裏的确是役靈城。
“役靈城,這裏就是墨家管轄的役靈城。”秦銘喃喃道。
當即,他又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将鐵四娘給他的地圖玉簡貼在額頭上,查探役靈城附近的勢力,已經去往墨家的線路。
就在秦銘查探地圖之際,一群人說話的聲音,立馬就讓秦銘改變了主意。
“聽說了嗎,墨家二小姐這次親自來咱們役靈城,選拔新一批的墨家仆人。”
“不是說下個月才開始嗎,怎麽現在就開始選拔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墨家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等不得,來咱們役靈城根本沒有耐心等一個月,就在昨天就開始選拔了,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走走,這必須得去看看,聽說這墨家二小姐美若天仙,看一眼都能......啧啧!”
聽着路人的議論,秦銘當即拿下額頭上的玉簡,眼中眸光閃爍不定,心中的思緒更是亂如麻。
墨家二小姐,那不就是墨念竹嗎?
秦銘曆盡千辛萬苦來北枯州墨家,爲的就是傳說中的墨家二小姐,也有可能是他所謂的娘親墨念竹。
自從知道他娘仍活在世間後,他沒有哪一天不想見見娘親,畢竟他從小都沒有過娘,根本不知道那種親人到底是什麽。
如今,聽到墨家二小姐竟在這役靈城,秦銘心中卻開始緊張起來,甚至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自己那個素未蒙面的娘親。
再加上墨家已經有了一個秦少爺秦銘,這讓秦銘更加害怕了起來,平日間的冷靜與沉着,竟在這一刻全都化作烏有。
此時的秦銘,就好像又回到三年前,那個接到秦家家書,獨自一人踏上去往千裏之外的秦家,那種一個人踏上未知的惶恐,隻有他自己才知道是什麽感受。
“娘~”
秦銘開口呢喃,聲音很小,也隻有他一個人聽得見,臉上盡是複雜之色。
正當秦銘失神之際,一道冷哼聲從不遠處傳來,頓時就将秦銘給拉了回來。
“好你個秦銘,終于讓我逮到你了,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
秦銘眉頭微皺,對着聲音很耳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那裏聽過,轉身看過去的時候,臉色一下子給驚吓到。
隻見一個白衣宮荷裙女子,肌白如雪,粉腮微微鼓動,就來美眸都閃爍着愠怒之色,死死地盯着秦銘,看得他莫名的心慌。
冰......冰凝兒!
秦銘一下子瞪大了雙眼,吃驚的看着出現在他數丈之外,并朝他這邊走來的女子,不是冰凝兒又是何人?
“你、你怎麽......”
“我怎麽在這裏?”
“哼,讓我來告訴你,是它告訴我的!”
冰凝兒攤開玉手,秦銘立馬就看到一塊玉簡,出現在冰凝兒的手中,玉簡上面還刻有一個大大的‘韓’字,赫然就是當初他來北枯州前,韓家老祖給他的玉簡。
玉簡中,大部分都是關于墨家的事,隻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秦銘的目的。
該死的小六!
秦銘頓時回過神,心中暗罵小六這個貪吃的家夥。
之前,秦銘現韓家老祖給他的那塊玉簡,竟莫名其妙的從空間戒指中不見,他一直都在納悶,但一直都找不到元兇。
而今這玉簡出現在冰凝兒手中,秦銘哪裏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當初從枯死毒瘴中逃出,小家夥由于連番構建上古小挪移陣,再次陷入沉睡之中,唯一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撬開他空間戒指的家夥,定然是小六無疑。
甚至有幾次,秦銘當場抓獲小六偷吃他空間戒指中的靈材,其他不是吃的東西,全都被小六扔掉。
自那以後,秦銘就将空間戒指設下禁制,隻要小六一有偷吃的舉動,就會觸空間戒指上的禁制,秦銘立馬就會感知到,将小六這個偷吃未遂的家夥逮個正着。
韓家老祖的玉簡,莫名其妙的失蹤,而今又出現在冰凝兒手中,秦銘瞬間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恨不得現在就将小六揪出來,好好教訓一頓,隻是......
“怎麽?見到本小姐就啞巴了麽?”冰凝兒冷眼的看着秦銘。
“這、這個......”
秦銘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看到冰凝兒心中就有些緊張,完全不似他平日間的爲人。
見秦銘一臉呆傻的模樣,冰凝兒心中一陣偷笑,但表面上仍故作生氣的看着他。
“别以爲裝傻充愣就能瞞混過去,本小姐找了你這麽久,終于讓我給逮到了,我一定要......”
趁着冰凝兒說話的空檔,秦銘轉身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冰凝兒的面前。
當冰凝兒睜開眼的時候,哪裏還有秦銘的身影,隻有周圍路人看她的莫名目光,因爲她說了半天,都是在與一根城頭竹說話,引來路人奇異的目光。
當即,冰凝兒氣得渾身抖,怒喝道:“秦銘,你給本小姐站住,我一定要殺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