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擡眼看向兩個黑袍人,已經猜出了兩人的身份,問道:“她還好吧?”
兩人揭開黑袍,隻見一男一女出現在秦銘眼中。
男的樣貌很如同,但渾身散出的氣勢,卻此一般的教主初期修士要深厚許多,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之輩。
至于一旁的女子,美貌絕倫,柳眉間透露出一股别樣的誘惑,散着奇異的誘惑。
“喲,還知道關心人,看來你還沒忘了如憶師妹啊。”女子冷冷地看了一眼秦銘。
對此,秦銘并沒有理會她,轉眼看向男子,就見對方抱拳道:“秦道友放心,韓師妹一切安好,實不相瞞,這一次我們師兄妹前來,是奉了師叔之命,來探查秦道友的修爲與資質。”
“是麽?閣下兩人的探查真是特别啊。”秦銘淡淡道,絲毫不相信對方說的話。
若不是他實力強大,秦銘絕對相信對方兩人,會毫不猶豫對他出手,将他滅殺掉,這是他的直覺,也是兩人之前抱有的真實想法。
聞言,黑袍男子也不惱,笑說道:“看來秦道友果然非常人,的确,在下與師妹接受的命令,是來斬殺道友你的,不過你也看到了,就憑我們兩個的實力,還不夠道友熱身的,也就執行師叔的第二命令,給秦道友傳達一個消息。”
“什麽消息?”
秦銘目光微凝,神識時刻關注兩人的一舉一動,哪怕是臉上細微的表情,以及面上肌肉的抽動,也都沒有放過。
對待韓如憶的事,秦銘自然不得馬虎,之前對于兩人說的話,他隻信七成,剩下三成隻能保留。
“師叔言,秦道友若是不想韓師妹被人搶走,就請在二十年内,趕往神冥殿一趟,屆時一切因果,道友自會知曉。”黑袍男子說道。
秦銘眉頭輕皺,反而冷笑起來,道:“我爲什麽要相信你們的話?”
“你可以不相信我們的話,隻要你到時不要後悔就行,告辭!”黑袍女子冷冷一聲。
跟着,他與黑袍男子一起轉身離去。
“等等!”
秦銘大喝一聲,伸手就要将兩人留下,卻見一道青光閃現,朝他這邊射來。
秦銘目光一閃,一把就将青光接住,攤開手掌的時候,他臉色再次一變,一根青色玉鳳簪出現在他手中。
“話已帶到,信不信由你,此簪你應該不陌生,留作紀念吧。”黑袍女子的聲音幽幽傳來。
隻是此時的秦銘,雙眼死死地盯着青色玉鳳簪,手心隐隐有些顫,不用想都知道,韓如憶在神冥殿的境況定然不好。
這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打擊,甚至他此時有種沖動,即刻啓程到神冥殿去,将韓如憶從神冥殿帶出來。
然而,他并沒有被韓如憶的消息沖昏頭腦,憑他如今的實力前去神冥殿,無異于找死,不僅不能救出韓如憶,反而還會連累到她。
“變強,我一定要變強!”
秦銘握緊手中的青色玉簪,心中不斷地呐喊,他從沒像現在這樣想獲得力量,變得比任何人都要強,這樣才能保護自己最心愛的人。
站在原地很久,秦銘心中思緒翻飛,腦海中回想着與韓如憶的一幕幕。
他與韓如憶相識不是很久,成爲夫妻也是陰錯陽差,但他能感受到韓如憶對自己是真心的,而他自己也是真心喜歡韓如憶,想要用自己力量去保護她照顧她。
而如今......
“啊~~”
秦銘揚天長嘯,聲音傳響方圓十幾裏的範圍,令那些暗中窺伺他的教主修士,一個個心神震動,屏息不敢喘大氣。
誰都看得出來,秦銘此刻内心悲狂,誰要是這個時候觸他的黴頭,簡直與找死無異。
過了好半天,秦銘才停止叫喊,仰頭栽倒在地,眼中似有淚光閃爍,但卻被他生生的忍了回去。
看着漆黑的夜空,秦銘眼中閃爍着複雜之色,心神全都被韓如憶的消息所牽絆。
“唉~”
突然,一聲歎息傳入秦銘耳中,劉仲叔緩緩地走了過來,看着躺在地上的秦銘,他感到極爲心疼。
一路走來,都是秦銘在保護他們,但無論他實力多麽強大,心智多麽群,經曆如何曲折,他畢竟還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那種血氣方剛的沖動,與理智生碰撞時,所面臨的的無奈将是最痛苦的。
“孩子,帶我們回去吧,這裏不适合霁雲村,也不适合這幫孩子,我們走吧。”劉仲叔深沉的說道。
這兩天所生的一切,讓他終于意識到,隻有強者才能生存在這散修之地,更何況是外界,鬥争将更加殘酷。
孩子們有自己的命運,他們有資格選擇,但劉仲叔不忍看到他們受這紅塵的污染,還是讓他們快樂生活在霁雲村,或許那才是平凡的快樂。
還有一點,那就是他不願拖累秦銘,他有自己更廣闊的天空,不應該局限在這散修之地,他的世界與霁雲村終将不同。
劉仲叔轉身走進大帳内,招呼孩子們睡覺。
秦銘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着陰郁的夜空,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有一根青色玉簪被他握在手中,陪着他度過這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孩子們在秦銘與劉仲叔的帶領下,離開了選拔大會之地,朝霁雲村的方向而去。
看着逐漸遠去的霁雲村一行人,諸多勢力都暗中思索,他們這到底是玩的哪一出。
至于其他的村落,見霁雲村離去,一個個暗喜不已,但表面上還是輕歎可惜。
唯有孫乾隴一人,站在選拔大會的比鬥台上,大會盡管還沒開始,會場上也隻有寥寥數人,微低的臉上泛起一絲無奈之色。
他知道今日一别,他與劉仲叔之間幾十年的感情,隻怕是......
退出選拔大會,孩子們都很不甘心,一個個垂頭喪氣。
本來有秦銘的指導,他們準備在選拔大會上大展身手,可是不知道爲什麽,村長爺爺與秦銘大哥,竟帶着他們臨時退出大會,返回霁雲村,孩子們無法理解也根本理解不了。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秦銘,轉過身看向孩子們,令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就見秦銘輕笑起來。
“你們想不想飛天?”
呃?
孩子們瞪大了眼,你看我我看你,就連劉仲叔都被秦銘突如其來的話給說蒙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大虎子,舉着手大叫道:“想,我想飛天,秦銘各個帶我們飛天。”
“我要,我也要飛天!”
“飛什麽天,秦銘哥哥我要上天,飛到天上去!”
孩子們争先恐後的舉着手,看得秦銘會心的笑了笑,說道:“好,那秦銘哥哥我就帶你們上一次天,好不好?”
“好!”
在孩子們歡呼的叫喚下,秦銘一抹空間戒指,一隻巴掌大的飛舟,出現在他的手上,看得孩子們一個個直呼騙人。
秦銘笑了笑,揮手将手中的飛舟丢出,迎風化作一艘百丈大的飛舟,浩蕩的出現在他們的頭頂,飛舟的陰影将他們全都籠罩住。
“哇~”
看着出現在半空中的巨大飛舟,孩子們瞪大了雙眼,吃驚的看着飛舟,别說是他們,就連身爲村長的劉仲叔,也都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飛舟。
“我們走!”
秦銘一揮手,帶着孩子們與劉仲叔一起化作遁光,飛上天空中的飛舟上。
還沒等孩子們回過神來,秦銘雙手掐訣,立馬催動飛舟,或作一道破空遁光,朝着霁雲村呼嘯而去。
“哦哦,我們上天了,秦銘哥哥好棒。”
“回去後我要跟三胖說,我上過天,這種感覺太刺激了。”
“我也要說,嘻嘻!”
看着孩子們如此的歡呼,秦銘都感覺自己融入到他們其中,那深埋在心中的一絲童真,被孩子們給再次喚醒。
穿過孩子們的歡呼區,劉仲叔走到秦銘的身邊,與他并肩而立,笑道:“不錯,還能笑就代表你想開了。”
回頭看了一眼孩子們,秦銘深吸一口氣,欣慰的笑道:“我還得感謝他們和村長你,是您讓我明悟了本心,蘇醒了記憶,是他們讓我找回了丢失多年的心,讓我明白自己并不孤獨。”
“就算這個世界改變了我、冷漠了我的心,但隻要有他們的笑容,一切都将回到最終,你說是嗎村長。”
秦銘開心的笑了起來,他很久沒有這麽笑過。
他依稀記得,三年前他離開草雲村的時,看着一家家燈火通明的草雲村,他露出會心的笑容,不帶任何虛假以及塵世喧嚣的笑容。
那是真正的笑,丢失了三年的笑容,如今他終于找回來了。
看着慢慢地升起的旭日,朝烈陽而去的初陽,從它破除地平線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爲照亮天地的唯一烈日。
看着那輪逐漸刺眼的旭日,劉仲叔背負着雙手,喃喃道:“去吧,走向更廣闊的天空,那裏才是你的世界。”
“不論遇到什麽,請記住霁雲村永遠都是你的後盾,這裏還有孩子們的笑,以及.......”
秦銘點了點頭,他的笑容很純真,他自然知道劉仲叔沒說出的那句話。
“我不會忘記,因爲有你們的存在,我的天空才更廣闊,更精彩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