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這裏有了第一個村落,随後的幾百上千年裏,在此片地域聚集的村落越來越多,被稱爲散修之地。
散修之地村落足有數千之多,相互間表面上和氣一團,實則各個村落之間明争暗鬥無數,有的甚至結盟地域其他村落的侵略。
散修之地,最強的修士也就沖冥境修爲,地處貧瘠,即便是一些小家族也都看不上這塊地方。
不過,散修之地的人口基數很大,難免會出現一些根基好的修士,那些中小家族勢力每隔三年,就會召開一次選拔大會。
對于散修之地的村民來說,能被那些勢力選上的人,之後的身份就會變得尊貴榮耀,在散修之地幾乎無人敢惹。
所以,散修之地的村民,一直将三年召開一次的選拔大會,當做是他們晉升人上人的機會,哪怕有一絲一毫的機會,也會争取自己的孩子參加。
離這一次的選拔大會還有半個月不到,散修之地的各個村落都緊張起來,爲了讓自己村落的孩子被選上,不斷打探敵方甚至是友方村落天資過人的孩子,千方百計将之暗殺,好給自己村落的孩子騰出名額。
即便那些不做這種事的村落,也會緊張起來,畢竟他們沒有害人之心,卻并不代表其他村落的人會放過他們。
因此,每當選拔大會召開前夕,他們都會将各自村落裏的孩子,尤其是資質好的孩子保護起來。
散修之地千百村落裏,有一個不起眼的村落名爲霁雲村。
霁雲村在散修之地的排名不算高,八百多名的樣子,村民也有三百多人,相互間和善互助。
霁雲村村長劉仲叔,帶着一幫即将參加選拔大會的孩子,與往日一樣的來河邊修煉。
散修之地本就貧瘠,而霁雲村所在的地方,天地靈氣更加稀薄,比人之三州都要差上好幾倍,要想修煉簡直難上加難。
不過,在三十多年前,劉仲叔在村子的後山峽谷中,現一條蘊含有濃郁靈氣的暗河,正好彌補了霁雲村修煉的窘境。
爲了守住這個秘密,霁雲村村民都守口如瓶,劉仲叔更是嚴令禁止村民到後山來,隻有當每次選拔大會開始的前三個月,他才會帶孩子們來後山修煉。
一來是爲了守住暗河的秘密,二來也讓霁雲村參加選拔大會的孩子,能在選拔大會上多些被那些勢力看上的機會。
“将吸納的天地靈氣,以功法運轉之效,在體内煉化數個周天,歸納進紫府之中。”
“修煉一途,貴在循序漸進,切不可貪圖修爲而妄走捷徑,以免......”
劉仲叔爲孩子們講解修煉之法,忽然聽到一陣驚呼聲,打斷了他的話。
“村長,那裏好像有個人!”
“真的耶,真的有個人。”
聽到孩子們的驚呼聲,劉仲叔急忙站起來,順着孩子們手指的方向,轉身看向暗河上遊,就見一個人漂浮在河水上。
孩子們一個個躍躍欲試,想要沖上去,立馬就被劉仲叔喝住。
“都給我老實待在這裏,誰要是亂動,罰他站立一晚上!”
聽到村長的威嚴聲,孩子們立馬如洩氣的皮球,全都坐回原地,隻是小腦袋卻活像一隻隻長勁鹿,看向從上遊留下的那個人影。
劉仲叔深沉一口氣,一雙眼緊緊地盯着漂流下的那人,藏在袖中的雙手間,凝聚出兩柄利刃,隻要那人動一下,他會毫不猶豫的将手中的利刃認出,将那人切成幾截。
随着那人的慢慢接近,劉仲叔現對方衣衫破爛不堪,順着河水一直漂流到他們跟前,像是昏死過去,并沒有一點異動。
“村長,他飄走了。”弱弱的聲音在劉仲叔的耳邊響起。
劉仲叔轉身瞪了一眼孩子們,吓得他們不敢在說什麽,至于劉仲叔則轉眼又看向飄向下遊的那人。
“不行,這樣要是讓人現,說不定會沿着河流尋找,這條暗河源頭的秘密隻怕會洩露出去,決不能讓這種事生!”劉仲叔心中暗想說道。
念及于此,劉仲叔臉色微變之際,連連閃身朝下遊追上去,擡手靈力化作一條靈鞭,将那人的腳踝勾住,手腕一用力,就将那人給拉了起來。
那人如一具僵屍,實實的砸落到河岸邊,半天都沒有一點動靜。
劉仲叔目光閃動間,驚疑的朝那人慢慢靠近,直至來到此人跟前,才現此人渾身冰冷,已經沒有了鼻息。
“原來是一個死人。”劉仲叔暗松了口氣。
當他看到此人腰間,有兩個灰色袋子的時候,渾濁的眸子閃過驚喜之色。
他伸出手,剛準備将兩口袋子摘下,一道白光從其中一口灰袋中沖出,吓得劉仲叔揮手就是打出兩道刃光,切斬在那具‘屍體’之上。
然而,不可思議的一幕生了,他的刃光在切斬到‘屍體’的刹那,竟被一層紅光裹住,幾個閃動間就像是不見,活活被吞噬掉了。
嘤嘤~
劉仲叔雙眸驟凝,白光再次一閃,化作一隻九尾白狐,出現在‘屍體’身旁,沖着劉仲叔一陣嗷叫,似乎在警告他什麽。
“哇,是狐狸,白色的狐狸!”
“你們看,它有九條尾巴耶。”
一群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劉仲叔的身後鑽出,一個個好奇的眨着眼睛,要不是礙于劉仲叔的威嚴,隻怕他們早就一擁而上,将九尾白狐捉起來戲耍一番。
對于眼前的詭異,劉仲叔心中不知何以平靜。
“走,我們先回村子,都跟着我,快走!”
爲了孩子們的安全,劉仲叔轉身帶了一幫孩子,遠離‘屍體’所在之地,好在那隻九尾白狐沒有跟上來,不然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一回到霁雲村,一群孩子吵着鬧着要回去,卻被劉仲叔招呼他們的爹娘給帶回家。
沒過一會兒,七八個引靈中期的村民,被劉仲叔通知叫到了村頭。
“村長,到底生了什麽,我家二楞回家一直吵着要看九尾狐狸。”一個壯碩大漢不解的問道。
其他幾人也是滿臉疑惑的看着劉仲叔,顯然他們心裏也懷着相同的問題。
劉仲叔看了一眼幾人,沉吟了片刻,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早上我帶孩子們去後山暗河修煉,誰料......”
劉仲叔将後山所見到的一切,全都告訴了衆人,這令他們一個個眉頭緊鎖,心中 各有各的想法。
“該不會是其他村子的人吧。”
“應該不會,那人沒有一點氣息,想來是應該死了,隻是他身邊有九尾白狐守護,散修之地應該不會有這種靈獸。”劉仲叔搖頭否定。
“莫非是外界的人,根據村長你的描述,那人渾身破爛,顯然是與人惡鬥後的下場,身死後順着暗河一路漂流到後山那裏,要真是那樣,他腰間的儲物袋豈不是......”
說到這裏,其他人全都雙眼放光,隻有劉仲叔一人神色憂慮,連連搖頭,剛準備說什麽,卻見不遠處一道白光閃現,一隻白狐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嘶~
劉仲叔深吸一口氣,連忙喝道:“進村,全都進村,開啓守護大陣,快快!”
聽到村長劉仲叔的呼喊,那些在村子周圍閑逛的村名,全都驚恐的跑回存在,在村長與其他幾個長老的聯手下,一道陣法光幕凝聚出,将整個霁雲村守護在其中。
村民一個個神色驚恐,出現在村頭前,隔着光幕就看到一個九尾白狐,出現在他們的眼中。
“是白......”
一個小孩子驚喜一聲,但立馬就被身旁的婦女給捂住嘴,神色驚慌,生怕驚動了白狐和暗中的什麽東西。
“這白狐不是守護那具‘屍體’嗎,怎麽現在出現在這裏。,莫非它一路跟蹤我們。”
劉仲叔心中一陣驚疑,随後又像是想到什麽,目光猛然一震,眺望遠方之時,就見一個衣衫褴褛的人影,搖搖晃晃的朝霁雲村方向走來。
“那個是......”
蓦然間,他想到了後山的那具屍體,全身上下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這讓劉仲叔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在衆多霁雲村村民驚恐的注視下,那道搖搖晃晃的身影,越清晰的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一炷香後,那人走到霁雲村村頭,與白狐一起站在陣法光幕前。
此人渾身破爛不堪,蓬垢面,長髒亂的間,能夠看出他雙眼呆滞迷茫,看着村子裏的村民一陣呆。
劉仲叔吞了幾口唾沫,硬着頭皮大聲問道:“你是什麽人,我霁雲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麽要找我霁雲村的麻煩?”
“霁......雲村?”
那人念叨着霁雲村,像是想起了什麽,失神喃喃道:“霁雲村?草雲村?”
一聽到‘草雲村’,所有村民心中一緊,暗道此人果然是其他村子裏的人,看來是來者不善。
在村長劉仲叔的傳音下,婦女們帶着孩子退後,男人們則紛紛運轉體内的靈力,隻等劉仲叔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跟站在村頭的那人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