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還在繼續,秦銘一次次的磨煉。
在一萬丈的時候,秦銘承受的重量達到三萬斤,令他有些吃力,但他磨煉的源頭,仍舊是三頭怒蛟風魔靈。
一萬丈是一道坎兒,秦銘整整挑戰了半個多月,依舊沒能越過石塔一萬丈。
原因無他,三頭怒蛟風魔靈的攻擊手段,從之前的剛強外攻,轉而變成了對魂魄的攻擊。
剛開始他登上一萬丈時,本來做好了充分準備,誰知三頭怒蛟風魔靈竟一改攻擊套路,依舊是三道龍爪襲出,但作用的卻是靈魂層面,令秦銘措手不及,差點就被滅魂而亡。
要不是關鍵時刻,他腦海中的那朵小魂焰揮作用,将三道龍爪的攻擊之力焚噬大半,恐怕他早就躺在深坑中,變作一具沒有任何傷勢的屍體。
經此險境,秦銘不得不正視起來,提前以魂焰焚煉魂魄,活生生的将自己當做法寶一樣煉制,花了一個月的工夫,才将魂魄焚煉成鐵石般堅硬。
隻是三頭怒蛟風魔靈太過厲害,雖說沒有如之前那麽狼狽,差點被滅魂而亡,但他依舊沒能抵擋住,不斷地從石塔一萬丈處墜落。
服下幾滴療養魂魄的靈液後,秦銘沖出深坑,怒喝道:“我就不信,過不了這一萬丈,我就算是死也不瞑目,再來!”
似乎感受到秦銘的決心,三頭怒蛟風魔靈索性沒有離開石塔一萬丈,就在那裏等着秦銘。
眼看就要到達一萬丈,三頭怒蛟風魔靈剛準備動手,卻見秦銘在一萬丈前停了下來,令三頭怒蛟風魔靈頓時一愣,搞不清秦銘這是在幹什麽。
就連身在通天石塔頂端大殿内的老者,看到這一幕也愣了愣,剛撚完胡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忘記放了下去。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老者感到哭笑不得,眼中卻流露出憶色,似乎想起了某段往事,令他嘴角處勾勒出一抹無奈的笑意。
“這小子,倒是有虛天道友當年的幾分樣子,一樣的......耍無賴!”
此時,石塔一萬丈處,秦銘看着三頭怒蛟風魔靈,伸手跨過一萬丈,又迅的收縮回去,令剛做好動手準備的三頭怒蛟風魔靈,生生地忍了下來。
接着,秦銘一次次嘗試,挑戰三頭怒蛟風魔靈的耐心,現不管他怎麽挑釁,隻要他沒有踏入一萬丈的高度,三頭怒蛟風魔靈即使再怎麽氣惱,最終也都忍了下來。
見此,秦銘像是現了什麽小竅門,伸出一根手指頭,放在一萬丈高度之前,一會兒伸入進一萬丈的範圍内,見三頭怒蛟風魔靈準備動手,他又連忙的收了回來。
如此做了差不多五六十次,三頭怒蛟風魔靈終于是忍不住了,揚天連連震吼後,直接朝石塔上方沖去,頭也沒回的離去。
秦銘神色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回過神來,當他驚疑不定跨過萬丈高度時,三頭怒蛟風魔靈根本沒有出現,這讓他立馬大喜起來,朝着上方繼續攀登而去。
此時,石塔頂端上的大殿内,三頭怒蛟風魔靈伏在大殿下,一陣低聲沉吼,似乎在告狀般,令老者一陣大笑不已。
“好了好了,老夫也不爲難你們了,下去吧,接下來不用你們出手了,還有最後一關,若是他能夠通過考驗,也是他造化之時。”老者負手說道。
下方的三頭怒蛟風魔靈對了對眼,雖聽不懂老者在說什麽,但還是恭敬的退出了大殿。
再說下方的秦銘,已經攀上三萬多丈高,壓在身上的重力,也趨近十萬斤之重。
他的雙手與雙腿死死地貼在塔身上,每爬行一下,他就感到無比的吃力,就好像有一座山嶽掉在他的身上,時刻都在拉扯着他。
并且,每登上一米的高度,就會增加一斤的重力,這點重力與十萬斤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麽,但要是再繼續下去,将成爲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秦銘艱難的盤爬,十指破損,傷痕累累,所有的指甲都已沒有,不斷有鮮血溢出,他卻根本沒有一點放棄之念,神色堅定,一點一點的朝更高處爬去。
石塔似沒有盡頭,即便是在三萬丈高處,秦銘依舊沒有看到頭,可以想象在最上方,所産生的重力将會達到何種程度。
“到達極限了嗎?”秦銘虛弱的自語道。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體内也傳出骨頭喀喀的聲音,顯然若是在向上爬,他的身體将被重力碾碎。
就在秦銘決定放棄的那一刻,他猛地睜開雙眼,盯着十萬斤的重力,猛地向前一躍。
轟~
他體内爆出強大的氣血之力,猶如一頭人形暴龍,直接躍上五米之多。
跟着他的體表上,燃燒起一道金色火焰,令他身上的氣勢激增數倍,原本虛弱的他似乎吃了什麽靈丹妙藥,竟順着塔身又快的攀爬而上。
并非秦銘吃了什麽靈丹妙藥,而是他激了體内的龍血所緻。
之前,他一直都依靠肉身去抵抗重力,十萬斤是他純肉身所能承受的最大重力,即便換做任何一個肉身半步教主境修士,恐怕也是他們的極限之巅。
隻是秦銘不同,他煉化有龍血與燭九**血,令他的肉身能在短時間内,突破半步教主境屏障,無限接近教主境。
最後,秦銘達到五萬九千丈的石塔高空,渾身早已是大汗淋漓,青筋宛如虬龍一般,一圈圈的盤繞在他的體表。
秦銘閉上雙眼,一股陰柔氣息慢慢散出。
“嗬啊!”
秦銘大喝一聲,金色火焰之外又浮現出一層黑光,渾身可怕的氣勢又一聯激增數倍,将他的上衣給震成無數碎片。
跟着,他一下子又躍身而起,連跨十米後,重獲新生一般的繼續攀爬上前,看得大殿内的老者一陣目瞪口呆。
“這小子......這怎麽可能?”老者吃驚良久,實在不敢相信所看到的。
過了好半天,老者才回過神來,開懷的大笑道:“好好好,不枉老夫在此枯寂百萬年,終于等到了你,真正的傳承者!”
唰!
老者大袖一揮,直接消失在大殿之内。
半天後,秦銘到達塔身十萬丈處,三十多萬斤的重力,死死地将他壓制住,令他根本動身不了一下。
“真、真的,到達極限了嗎,可惜了......”
話落,他四肢無力松開,閉上雙眼的那一刻,整個人如一縷飄絮般,從十萬丈的高空墜落。
十萬丈,從如此高的高空墜落,就算是秦銘也得摔得個粉身碎骨。
然而,他下落的度很慢,就好像他的身體輕如飄絮般,從高空悠悠的落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銘的身體輕輕地落到地上,但并不是通天石塔下方,而是一方白盡的空間中。
此方空間裏除了秦銘外,就隻有一個白袍老者,背負着雙手,站在不遠處,等待着秦銘的蘇醒。
不知過了多久,當秦銘蘇醒過來時,隻感覺腦袋陣陣疼痛,簡直就要炸裂開一樣。
當即,他強忍着腦袋的劇痛,急忙運轉靈力将這股不适感鎮壓下,整整過了半個時辰,才将腦袋的疼痛緩解鎮壓。
從十萬丈高空落下,且身體松弛的那一刻,三十萬斤的重力竟沒将他碾碎,這讓他感到非常驚奇。
“你終于醒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頓時,秦銘心中一凜,卻并沒有顯現出驚慌之色,畢竟這一路下來,他所追求的不正是這些嗎?
看來身後之人,就是這一切的策劃者,也是揭曉真相的人。
秦銘慢慢的站起來,轉過身來時,神色頓時一變。
隻見一個白袍老者,出現在不遠處,臉上皺紋如松,身形飄忽不定,竟沒有身體,而是以靈體的狀态出現在對面,渾身散出一股滄桑的氣息,似乎歲月之力一直纏繞在他的身上,卻始終不能令他歸墟。
“晚輩秦銘,拜見前輩!”秦銘拱手對老者施禮道。
見狀,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嗯,不錯,你非常不錯,按照傳承要求,這虛天塔就給你了。”
說着,老者一個翻手間,一座破損的九層石塔出現在他的手中,單手輕抖,九層石塔就化作一道靈光,沒入秦銘的沒心之中。
秦銘心中大驚,急忙内視自己的識海,一顆紅色靈珠沉寂在最深處,離它不遠處還有一道冰色靈光,那是冰帝花沒入他的體内後,出現在他識海裏的光芒。
而在冰色靈光不遠處,還有一座破損的九層石塔,沉浮在他的識海中,散出一種格格不入的氣息。
這是......
秦銘心頭暗驚,他現這座九層石塔,與他攀爬了半年之久的通天石塔很相似,說是縮小版也不爲過。
“這是虛天塔,你初步達到虛天道友傳承者的要求,此塔從此屬于你,至于日後能不能開啓它,并喚醒塔靈獲得它的認可,就看你的造化了。”
虛天塔?虛天?塔靈?
秦銘臉色一怔,腦海中疑惑不止,擡眼看去時,老者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