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注意到,那些鳥獸身上,沒有一點靈力波動,全都是尋常生靈,而非是修煉的靈獸。
飓風禁地深處,遍布生靈異獸異族,但在這座島嶼上,卻反而有所不同,與其他地方形成鮮明對比,給秦銘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嘶!
突然,他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刺厲的勁風,嘶鳴聲大作,似乎有什麽東西躲在暗處,選定此時偷襲他。
隻是秦銘神色不驚,反身五指虛空一抓,猛地抽回手時,就見一條水桶般粗細的黑鱗蟒蛇,被他一把掐住蛇頭。
黑鱗蟒蛇腦袋雖不能動彈,但蛇軀一陣翻滾間,竟将秦銘環環纏繞住,蛇軀不斷地蠕動收縮,想要将秦銘這個獵物給碾碎。
靈智不高的它并沒有意識到,秦銘與它以往捕食的獵物不同,任憑它如何收縮蛇軀勒緊,就好像在勒纏一座山嶽,根本撼動不了絲毫。
秦銘輕輕一笑,并沒有慌着出手震開黑鱗蟒蛇,而是在感受蛇軀不斷增強的力量。
按理說一條尋常的蟒蛇,就算勒纏之力再強,也都不可能勒死一名修士。
然而,秦銘感受着黑鱗蟒蛇的勒纏之力,即便是引靈後期修士,若是被它纏上,絕對會被生生勒死。
咻~
一道黑光閃現,從秦銘的靈獸袋中飛出,就見滿臉天真的小六,驚奇的盯着他身上的黑鱗蟒蛇,大眼中滿是渴望之色,就好像在看一株極品的天地靈材一般。
見小六這副模樣,秦銘神色一怔,還沒等他說出什麽,就感覺全身一松,那股緊勒他的力量撤去,手中的黑鱗蟒蛇拼命掙紮,口中更是噴吐出一大片綠色毒氣,想要将秦銘給活活毒死。
咦?
秦銘絲毫沒有在意黑鱗蟒蛇的毒氣,反而驚疑一聲,手中的黑鱗蟒蛇如此掙紮,簡直就像是看到天敵一般,瘋了一樣,似乎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掙脫秦銘的束縛。
秦銘五指微松,黑鱗蟒蛇蛇迅動,一口就咬在他的手上。
嘶~
黑鱗蟒蛇痛叫,滿嘴蛇牙崩碎大半,不僅沒有咬動秦銘,反被秦銘體魄的反震之力,将滿口的蛇牙給崩碎掉。
唰!
小六嘴角流着哈喇子,再也忍不住了,閃身化作一道黑光,将秦銘手中的黑鱗蟒蛇帶走,生怕秦銘不給他,他還特意跑到遠處一個大樹上。
一個三四歲的孩童,極爲滑稽的抱着一條黑鱗大蟒蛇,原本下一刻生的事,是黑鱗大蟒蛇兇狂反身,一口将小六給吞噬掉。
隻是黑鱗蟒蛇卻縮成一團,拼命的掙紮,一雙冰冷的蛇瞳中,閃爍着恐懼之色。
啊唔!
小六袖子一拂,将嘴角邊的哈喇子擦去,雙手抱着黑鱗蟒蛇,一口咬在蛇軀上,不斷地吮吸黑鱗蟒蛇蛇血。
黑鱗蟒蛇驚恐掙紮,想回身咬小六,但身軀剛剛擡起,看向小六蛇瞳中的恐懼之色愈濃郁。
幾息後,黑鱗蟒蛇蛇軀一軟,如一根粗大的麻繩,無力的垂落下去。
小六再次閃身,出現在秦銘身前時,滿臉傻笑的看着秦銘,捧着黑鱗大蛇的蛇軀遞給秦銘。
見此,秦銘一陣無語,卻并沒有生氣,問道:“小六,這大蟒蛇跟你有仇?”
“沒有呀。”
小六奶聲奶氣的開口,稚嫩的臉上滿是疑惑。
“那你爲什麽要吸它的血?”秦銘輕皺着眉。
他倒不是嫌棄小六吸血,而是對小六突然如此的行徑,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
“因爲它的血好喝,可以讓小六得到突破,體内的血脈更加精純。”小六嘻嘻的笑道。
什麽?
秦銘面色一怔,轉眼看着一攤軟肉的黑鱗蟒蛇屍體,目光閃動了幾下,想起了之前黑鱗大蛇勒纏他的巨力,立馬明白了過來。
“你是說它的鮮血中,有八岐大蛇的血脈。”
“嗯嗯!”
小六可愛的點了一下頭,舔了舔嘴唇,哪裏有剛剛吮吸黑鱗蟒蛇蛇血的半點樣子。
聞言,秦銘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小六手裏的黑鱗蟒蛇,眼中很驚異,完全想不通這片無任何靈獸的森林中,随便出來一條蟒蛇,體内就繼承有八岐大蛇的血脈。
“主人,這片森林中,還有好多好多這樣的蛇,我可以去吞噬它們嗎?”小六又天真的看着秦銘。
貪心的小家夥!
秦銘心中暗道一聲,不過能讓小六體内的八岐大蛇血脈更精純,他也十分高興,畢竟小六是它的靈獸,小六變強也就代表他擁有一個更爲得力的幫手。
不過,這裏畢竟是飓風禁地深處,又是處在最深處的島嶼,在沒有弄清楚狀況之前, 他又放心小六去随意吞噬那些黑鱗大蛇。
似乎看出秦銘心中的顧慮,小六連忙拍着小胸脯,自豪的說道:“主人不用擔心,那些大蛇都沒有修爲,整個島嶼除了那個石柱外,所有的生靈都沒有修爲,小六不怕的!”
秦銘臉色有些動容,但并沒有立馬做出答複,一再考慮之後,說道:“你可以去吞噬它們,不過隻要我召喚你,不管你在幹什麽,一定要第一時間趕回來,不然以後你的零食全給小家夥,你的一份都沒有。”
一聽秦銘提及‘零食’,小六的小臉上,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急忙說道:“小六一定會乖的,隻要主人召喚,小六一定回來!”
“好,你去吧,記得不要跑得太遠,有什麽異常情況就回來知道嗎?”
“知道!”小六歡快一聲。
随即,他小小的身軀,化作一條三尺大的六岐大蛇,朝森林的某個方向沖去,顯然那個方向有黑鱗蟒蛇的存在。
看着離去的小六,秦銘輕笑的搖了搖頭,随後繼續朝通天石柱那裏走去。
期間,凡是性情溫順的動物,在看到秦銘的那一刻,就逃命般的逃竄走,根本不給他一點面子。
當然,也有一些比較兇悍的動物,如之前的黑鱗蟒蛇一樣,将秦銘視作獵物撲殺,卻被他好好教訓一頓後,并未傷及它們的性命就放走了。
這些動物盡管沒有修煉,沒有半點修爲在身,但體内或多或少,都具備某種強大的血脈,令它們比一般的動物更加強悍。
當他穿過森林,現自己來到一處廣闊之地,方圓幾十裏的範圍全是荒涼地。
秦銘并未在意這些,他關心的是在這片被森林包圍,處于島嶼中心,也是荒涼地中心的未知,一根通天石柱橫貫天地,靜靜地矗立在那裏,似千秋不變,萬古長存。
這座島嶼并不是禁空領域,秦銘也沒有必要走過去,渾身靈力盛湧,縱身化作一道靈光,朝通天石柱所在的中心之地飛去。
至于之前在森林中,秦銘爲什麽要選擇走路橫穿,僅僅是爲了看看島嶼上的一些東西,仔細琢磨這裏與外界,以及飓風禁地其他地方有什麽不同。
因爲不确定荒涼地是否安全,或是隐藏有未知的恐怖,秦銘故意将飛行度減慢,整整花了兩個時辰的時間,才到達通天石柱下。
秦銘不知道的是,他的這番舉動,全都被通天石柱頂端,那個端坐在黑晶椅上的老者看在眼裏。
老者撚着胡須,略帶笑意麽看着身前虛空上,浮現出的一幅畫面,其中赫然就是秦銘在森林中的一幕幕。
“倒是謹慎,與當年虛天道友一個樣子,看來這小子與虛天道友真的有緣,就是不知道他能否通過這虛天塔的考驗。”老者輕喃的說道。
在他身後的黑晶椅上,一團迷幻的火焰,滴溜溜的燃燒着,散出的氣息與大殿,甚至整個通天石柱都一模一樣。
通天石柱下的秦銘,擡頭看着沒入無盡蒼穹上的石柱,心中滿是震撼。
走到通天石柱下,他才現這根不是石柱,而是一座造型古樸的石塔。
秦銘打量石塔片刻,現石塔每隔三丈便是一截,如一條盤天石龍,截截而上,沖上九霄蒼穹。
站在石塔之下,秦銘也不知道爲什麽,心中蓦然地生出一種沒有來由的渺小感。
就好像聳立在他身前的不是石塔,而是一整個世界,讓他感到一種與世界對比的渺小感。
不過,最吸引他眼光的不是這種渺小感,而是石塔每一截上,不是銘刻古怪的紋路,就是刻畫有很原始的壁畫,線條淺拙,但每一幅畫中所記載的事,是常人無法理解、看懂的東西。
就在秦銘凝望石塔出身之際,一陣轟隆的震顫聲響起,地面開始搖晃起來。
跟着,整個石塔表面亮起一層迷蒙的靈光,一層淡淡的霧氣,從虛空中浮現出,将整個荒涼之地給籠罩住。
有此之變,秦銘心中一緊,神識不斷地探查四周,卻并未現有何異常之處。
嗯?
就在此時,他眉頭微皺起,像是聽到某種奇異的聲音,擡眼看向迷霧籠罩的高空,就見石塔的第一截塔身上,亮起一道金光,跟着一層神秘的金色靈紋,浮現在塔壁上。
“尋長生,覓不朽,奈何路盡方知錯......”